《再嫁东宫》第1/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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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再嫁东宫
作者:深碧色

  文案:
  梨花巷搬来了个孀居的美人,娇里娇气的。
  新科状元、禁军统领乃至陈王世子流水似的从她门前过,流言蜚语传得漫天皆是,左邻右舍暗地里议论纷纷:“一个寡妇而已,谁会娶她当正经夫人?”
  “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一日,东宫太子亲自将阿娇那只走失的猫送了回来,带着当年的婚书,要迎她回宫当太子妃。
  众人这才知道,他就是阿娇口中那位“早亡”的夫君。

  ※狗血酸爽带感文,追妻火葬场,女主很苏。
  ※如果不喜这种类型,请直接点叉,不必勉强。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主角:沈琼(阿娇) ┃ 配角:裴明彻,方清渠,恒伯宁,裴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阿娇跟她的前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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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梨花巷搬来了个孀居的美人。
  她生得一副好相貌,色若春花,窈窕动人,举手投足间仿佛都带着些娇里娇气的意味,让人一眼见了便难忘。
  自她搬过来,邻里的女人们凑在一处闲聊时,总是忍不住要议论两句。尤其是在有男人登沈家的门时,更是说什么的都有,传得像模像样的。
  但就算是最刻薄挑剔的,也不能否认她的美貌,只能半含酸地说声“狐媚模样”。
  那些个没谱的话,沈琼或多或少也听过,但她是个心大的,从不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更不会去争辩解释什么,仍旧是该吃吃该睡睡,自在得很。
  她打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后来成亲也是夫婿入赘,并没婆母为难,更不用到谁面前立规矩去,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说半句不是,这些年下来养得一身“懒骨头”。
  算起来出格的事情做了不少,可最多也不过是被云姑念叨两句,不疼不痒的。
  可这日却不大一样,一大清早,沈琼犹自做着美梦,就被云姑给拖了起来。
  “先前可是说好了的,今日要去大慈恩寺上香。”云姑给她穿好衣裙,将早就准备好的香囊、玉佩系上,随后将人给按在了梳妆台前。
  沈琼困得眼都要睁不开了,扯着云姑的衣袖撒娇耍赖:“我不去了……”
  云姑难得态度强硬一次,斩钉截铁道:“不成。”
  说着,她开始利落给沈琼绾发上妆,在梳妆盒中挑挑拣拣,寻出玛瑙缠丝珠花、玲珑点翠蝴蝶簪并着一对杜鹃花耳饰来,给沈琼佩戴上。
  沈琼本是江南锦绣从中长大的娇小姐,锦衣玉食地养大,可这三年来为了亡夫守孝,从来都是素衣白裙,发上最多不过一支玉簪,再有就是那戴了三年的白绢花。云姑每每看了便觉着就揪心,只恨自己当初没拦下那荒唐的亲事。
  如今出了所谓的孝期,云姑算得上是如蒙大赦了,很是用心地妆扮着她。
  这次去大慈恩寺,云姑也是想要捐个香火钱,求个平安符,盼着自家姑娘后半辈子诸事顺遂。
  沈琼的相貌本就生得极好,眉眼含情,上妆之后就更是明艳动人。云姑为她打扮妥当,看着镜中的美人,满意地笑道:“这才是我家阿娇。”
  阿娇是沈琼的闺名,少时叫得人多,如今也就只有云姑会这般称呼了。
  收拾妥当后,沈琼又被云姑压着喝了半碗粥,吃了块糕点,便上了前往大慈恩寺的马车。她仍旧困得厉害,上车后便又睡了过去,直到马车在山脚停下,才总算是缓过睡意来。
  当今皇上信佛,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慈恩寺这些年来香火鼎盛,名声也大得很,就连沈琼这个先前从没离过江南的人也早就听过。
  她挑开车帘看了眼,已经有不少人正沿着那山路往上去了。
  云姑将早就备好的幕篱取出,为沈琼戴上,这才让她扶着桃酥下了马车。
  “一大早的,就这么热闹。”沈琼仰头看着那曲曲折折的山路石阶,打心底觉着发怵,同云姑道,“我若是走到半途便累了,怎么办?”
  云姑含笑道:“那就歇歇再走。”
  沈琼拖长了调子,不情愿地“哦”了声,见云姑仍旧无动于衷,终于认命地踏上了那石阶。
  许是因着先天不足的缘故,沈琼身体算不得好,哪怕仔细调养了十几年,仍旧没法同寻常人比。再加上三年前曾大病了一场,亏了底子,近年来更是小病不断,虚得很。
  山路难行,走了不多时,沈琼便觉出累来了。
  桃酥连忙搀着她:“姑娘,你扶着我吧。”
  “不妨事,我还能再撑会儿。”沈琼拂开她的手,喘了口气。
  时已开春,山间的景色极好,树木郁郁葱葱,随处可见各色野花,隐约能听见林间传来的清脆鸟啼声。沈琼也不着急上山,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等到半山腰,有一茶肆,可以稍作歇息。”云姑早就打听好了,同沈琼笑道,“慈恩寺后山的桃花也开了,漫山遍野的,煞是好看。”
  沈琼方才在山下时,撒娇耍赖不想上山,可真到了这时,哪怕再怎么累也不会吵着要下山。她四下看着,又走了许久,总算是见着了云姑所说的茶肆。
  这茶肆虽简陋,但于上山的香客而言,恰如雪中送炭。
  沈琼加快了步子,及至走近些,却又在那茶肆中见着个眼熟的人,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隔着轻纱,沈琼也不大看得清,眯着眼睛问道:“那是……方清渠?”
  桃酥闻言看去,随即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笑道:“真是巧了!正是方公子。”
  她就不是个会撒谎的,沈琼一听这语调,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顺势在她腰上挠了一把,挑眉问道:“真是凑巧?”
  桃酥咬咬唇,不说话,可答案却已经写在脸上了。
  “你也别怪她,”云姑帮着解释了句,“前几日午后方公子来时,你服药睡下了,桃酥同他聊了几句,无意中说漏了嘴。”
  沈琼无奈道:“您也帮着他?”
  “方公子的出身虽不算好,可人品相貌没得说,前途更是一片大好……”云姑顿了顿,没说下去,可话中的意思却明明白白。
  “方清渠是皇上御笔钦点的今科状元郎,打从金榜贴出来,不知多少富贵官宦人家都盯着他呢,”任云姑夸得再怎么好,沈琼仍旧不为所动,“他自己头脑发热拎不清,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说到方清渠,就得追溯到年初沈琼上京之时了。
  那时方清渠还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时运不济,在客栈借宿时遭了贼,家中好不容易给凑足的路资被尽数偷走。沈琼恰巧在那客栈暂住,看他觉着顺眼,便赠了十两银子,让他快些进京赶考去,以免误了时机又要等上三年。
  十两银子对沈琼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是顺手为之,没指望那穷书生报答,过了也就抛之脑后了。若不是到京城后恰巧又遇着方清渠,他又执意上门道谢,沈琼怕是都要彻底将这人给忘了。
  沈琼并不傻,知道方清渠对她怀的心思,也曾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可偏偏方清渠却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着实让人无奈。
  及至沈琼一行人到了茶肆,方清渠双眼一亮,随即上前来问候,沈琼则是客客气气地应了声,落了座。
  这茶肆简陋得很,茶叶也是寻常农家自个儿炒的,但胜在山间泉水甘甜,尝起来倒也不坏。沈琼捧着茶碗,不声不响地喝着茶水,偶尔应上一两句。
  方清渠也不觉着她无趣,自顾自地说着,话里行间都透着笑意,仿佛能得她一两句话就知足了。
  方清渠出身贫寒,如今弱冠之年便得陛下钦点为状元郎,其学识能耐可见一斑。相貌生得也不错,在常人中算是上乘了。这些日子来不知多少人家想过同他结亲,可偏偏他却像是中了蛊似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沈琼这么个孀居的妇人身上,称得上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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