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我爱你》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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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我爱你/刺青》
作者:唐之风
老姑婆
雷若和平时一样飞速运转着。
忙碌。她生活中的唯一代名词。
“叮铃铃……”电话响起。放下另一只电话，利落的接起来，“Hello， Woson，Renee。”
“Renee，午餐时间到了，吃饭去！”是另一部门的同事Mandy，李曼。这个偌大的公司里，唯一投缘的一个人。更巧的是，两个人的住处都是同一片小区。晚上加班基本无法同时回家，但早上如无意外一般都是一起上班的。
“哦，这么快就中午了？等一会儿。门口见。”挂断电话，扶扶鼻梁上的黑色镜框眼睛，揉揉额头，舒了口气。
再检查一下刚写好的回给香港经理Ken的Email，点击了发送，站起身，穿上外套，踩着高跟鞋，向门口走去。
“喂，你总要这么忙吗？”李曼搭住雷若的肩，揉捏了两下，笑着说，“你听你电话一个接一个，每天加班，就连中午吃饭也是都要我叫。”
雷若笑笑，“没办法，工作量大，不能不做啊。”
“那上次给你招助理，你为什么还拒绝？”
“两个人太多了。今天去哪儿吃？”
“楼下的茶餐厅吧。我太喜欢他们的咖喱了。味道真是纯正。”
“好，走吧。”
茶餐厅里熙熙攘攘，全是这栋商务楼里工作的普通白领。
李曼眼疾手快，抢占了一个两人位，颇为得意的对雷若笑笑。她喜欢主动去抢，这也是雷若一直很羡慕的个性。
雷若坐下来，依旧微笑，叫来了服务生，“两份咖喱牛腩套餐。”
一边赞叹咖喱的正宗，牛腩的美味，李曼一边笑着说，“看到今天美国大老板签署的人事调令了吗？我们上海这边要新来一个VP（解释：Vice President，副总裁之意），叫Michael Tong，看来上海的地位是慢慢要和香港持平了。”
“看到了。随便怎么持平，香港毕竟是Woson亚洲的中心，大项目依然被他们揽在手里，我们能说什么？”雷若淡淡回答。
“说句老实话，你们部门要是没有你在上海拼死拼活，能搞的定这么多项目吗？是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公司的策略重心不在上海而已。”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好好吃你的牛腩吧。我今晚还不知道要加班到几点呢。”
雷若有时候觉得李曼很矛盾。一方面不喜欢付出很多在工作上，另一方面又非常关心关于自身的一切公司变动，而且消息还相当灵通。在这方面，雷若并不认为两个人是同一种人。雷若喜欢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己付出了，总有一天，成效会出来的。她相信老板不仅需要会拍马屁的员工，更需要踏实肯干努力的员工。
“说真的，招个助理吧。最好招个帅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曼一边享受着牛腩的美味，一边继续着公司的那些破事。
雷若皱眉，“讨厌和别人合作。说是我没有teamwork精神也好，我无所谓。我配合别人的节奏，或者别人配合我的节奏，如果不合拍，对我来讲都是件痛苦的事。能自己搞定，就自己搞定好了。累点也无所谓。”
“累点，无所谓？小姐，你看看你的时间！从早到晚，围着工作转。周末有时候还要和客户应酬，或者出差在外。你是卖给公司了还是怎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司老板呢！小姐，你二十七岁高龄了，而不是十七岁，Ok？你的目标难道是Susan？她四十多岁了，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知不知道背后人家都怎么说她的？”
“不就是老处女，工作狂吗？没什么。”
“那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的吗？”
“哦？”雷若这才算抬起头，看着李曼。
李曼伸过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老姑婆！”
雷若咯咯的笑起来，“老姑婆？不错……”
“呃，你真的不在乎？”李曼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在乎这种事情做什么？我活我的，他说他的。做女人就是要靠自己，努力拼搏，做到最好，最好好到让男人都嫉妒！都想着放弃自己的努力，而是靠找个男人过日子，到了被抛弃的一天，等着哭鼻子去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在乎，不代表能接受吧？”
“随便。”回答的云淡风清。
“好了，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李曼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闭嘴。
Michael Tong？经过李曼的提醒之后，雷若回到位置上仔细的阅读了那个简短的调令，大意是为了亚洲业务的扩展，特意从总部派来以为副总，到上海来负责特殊项目，直接汇报给总裁。下周一开始生效。
Woson上海颇为奇特。其实只能算是香港分出来的一个代表处而已。这里除了一个香港派来的行政经理Larry许维负责办公室行政事务之外，没有任何一个高级业务主管在，所有工作都是通过电话和邮件跟在香港的经理们副总们汇报。所以，上海的工作人员尽管很累，提升的空间却不大。说白了，就是没什么提升空间。想想看，一年也见不了经理几面，拿什么沟通感情呢？沟通不了感情，就更别提评估时的高分了。好事全让香港占了，累活都留在了这边。这也是所有上海代表处的人不满的地方。
郁郁不平也罢，牢骚满肠也罢。不管别人的情绪如何，雷若都一直很淡定的努力工作，只为了通过工作来麻木自己的内心。生活充实了，才不会胡思乱想。更何况，她还需要这份还可以的工资慢慢来还家里的负债。至于别的同事的异样眼光，随他们去吧。与她何干？
这么一个高级领导从总部派过来，不重视也是不可能的。
那调令再没有别的话。
高级上层的调令永远都是简短截说。人员，职位，生效时间。仅此而已。
但雷若也知道，这位副总的到来，给香港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办公室的斗争，不止存在在小员工们之间，上层闹得才更凶。这斗争，生生不息。
翻出美国总部的联络资料，找到了这位未来的副总资料。
原来一直都是行政高层啊。
以前从来没有过工作关系，所以才没有什么印象。
一如既往的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关好电脑，公司的复印机等，到处看了看，没有异样，再关掉公司的灯，门自动锁掉之后，又拿出一个环形锁锁好，把钥匙放在玻璃门前的垫子下，才离开。
说她像公司的老板一样，她不反驳。
这样的仔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环形锁是她自己买的。只是因为听说最近办公室盗窃挺多的，不放心，就花了大价钱买了把好锁，并把钥匙放在地毯下，再群发email广而告之。
许维自然是喜出望外，一封嘉奖信发给了所有分公司，包括美国总部。
雷若当然知道，整个公司，除了李曼，恐怕其他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拍马屁的专家。
但，你说你的，我就是我。
我不在乎。做好我自己而已。
唐嘉
雷若知道自己在自己部门里的地位。在整个亚洲的几十号人里面，她依然是“风云人物”。因为，她实在太努力，太拼命，以至于无论哪位高层到上海来，必然要和她一起吃个饭，以资鼓励。而若是出差，势必要她陪同。
没有人把她当成女人。她是工作狂。
礼拜一，早上六点刚过，雷若就出现在公司里。不是她喜欢这么早上班。本来她的计划是今天陪香港的经理Ken去北京出差。两个人约好是在北京汇合。谁知，昨夜快十二点了，Ken一个电话过来，说自己资料没有带全，要求她打印出来，一并带过来。
无奈，为了赶八点多的飞机，只好乘出租车先来公司把资料带齐，再往机场赶。
坐在电脑前，手忙脚乱心急火燎的看着打印机一点点慢吞吞的一张张往外吐皱巴巴的纸张，简直要疯了。
这破打印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这不是要她老命吗？
打开墨盒，大卸八块，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