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洛丽塔》第16/92页


  可是自己和他的座标又分别在哪里呢?是仍相隔十万八千里还是已经毗邻而立等待携手同行?
  丁玎随学校安排如期搬到了广州,校本部的生活正式拉开帷幕,面对陌生的环境,一切要重新来过。
  她迫不及待的给徐怀旧发了短信,告诉他已经搬过来了。
  下午4点多正当丁玎和同学在超市采购生活用品时,徐怀旧直接打了她电话:“你现在在哪呢?”
  “在超市里,和同学一起购些生活用品。”嘈杂的超市里丁玎只好用比平时高一倍的音量对着手机大喊。
  “呀,那6点在师大站等我,今晚为你接风,如何?”徐怀旧似乎很兴奋,会是因为将要见到她吗?
  丁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那一会见。”
  挂了电话丁玎再无心买东西,恨不得马上飞到约会地点。
  她真恨自己,居然坐车跑几公里来这里买东西,仅仅是因为她之前曾来过这个超市,只知道这个超市,这是总部,规模够大东西够全。
  时间似乎跛了脚,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两人虽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丁玎仍然很紧张地隔一两分钟就看一下手机时间。
  为了尽早赶往目的地,她胡乱挑了些应急的东西给同学帮忙捎回去,便在途经师大站的时候下了车,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徐怀旧在单位门口等车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好走到一边接起来。
  “约了人吃饭。”徐怀旧简短回应。
  “应该不了。”
  “……”
  “到时再看看吧。先这样。”
  徐怀旧脸色有点不悦的挂了电话,随手拦了辆车。
  丁玎站在站牌边上,来往的车辆很多,车灯混在昏黄的灯光里,闪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因为等着徐怀旧的到来,她被紧张取代了烦燥,就连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全是汗,手机盖上都能看到清晰的指纹。
  因为对环境的不熟悉,丁玎根本猜不透徐怀旧会从哪个方向来,不确定是自己驾车还是打车。
  她只好兼顾着两边车流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辆靠近的车,但每一辆经过停下最终又离开的都让她失望。
  一直到6点10分,徐怀旧才发来短信通知她,下班时临时有点事,要到6点半才可以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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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接风洗尘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4-10-26 16:29:18 本章字数:2589

  明确了时间,丁玎就不再左顾右盼。静静的站在那里,观看着边上各色的行人,心里却在幻想着见面时的情形,把各种情形过了一遍又一遍。
  天有不测风云,接连这几天都下雨,今天也不例外。转眼黑云压顶,大雨就噼里啪啦向路面砸了下来。
  丁玎随即取出包里的小花伞打开来,一味担心着徐怀旧是否正在途中,是否会让雨淋着。
  二十分钟后收到徐怀旧的短信说到了,没带伞,正在师大斜对面的工行门口等她。
  这半小时的漫长,像过了一个无边的黑夜,这个短信的到来,终于让丁玎觉得向前跨一步黎明就在眼前了。
  她身着粉色无袖荷叶边绣花上衣,背着黑色小背囊,一手提着长长的直筒牛仔裤腿,一手撑着伞,走过天桥,趟过雨水,再大的雨也无法阻止她要见他的脚步。
  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工行门口,尽管她没戴眼镜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张让她盼了五十多个日夜的脸。
  正被雨帘阻隔着的徐怀旧也同时看到了丁玎,他伸起手朝她挥了挥。
  在这场大雨里,他的笑容就这样一下子驱散了她的惆怅与无奈。
  徐怀旧身着墨绿色的圆领T恤、宝蓝色的运动中裤和白色的球鞋,手上依然揽着那个熟悉的小公文包。
  他稍拨开人群轻蹬一下就来到了丁玎的伞下,动作潇洒无比。
  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一手接过她的伞,一手轻扶着她的背前行。
  丁玎的脸开始发烫,低着头任由他扶着走,这一刻,狭小的空间里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在黑天鹅饺子馆里,徐怀旧挑了张靠窗的双人桌,一如既往地为丁玎拉开椅子,安顿她坐好,然后自己再走到对面坐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着的不只是一张桌子,还有那一个多月的距离,使丁玎有种陌生感,她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他。
  菜很快就一一上齐,丁玎心不在焉的盯着那一桌徐怀旧为她点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却迟迟没起筷。
  “你还是这么瘦,吃多点,嗯?”
  和上次一样,徐怀旧用他的筷子亲自把菜夹到丁玎的碗中,并用微笑的目光征求似的看着她。
  “好啊,你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丁玎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一抬头,就发现徐怀旧一直保持着微笑,像个含情脉脉的投影仪对着她投影。
  徐怀旧在这一刻极尽他的温柔:“看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啊,吃得那么斯文,仿佛天塌都与你无关。”
  丁玎回想起虽然见了两次,但这次才是真正的两人独处,怪不得感到不自在。
  “是吗?也不见你吃得狼吞虎咽啊,仿佛饥荒都与你无关,哈哈哈。”丁玎终于对徐怀旧开怀大笑。
  “哈哈,那是因为美色当前,我觉得眼前的会比桌上的好吃,所以嘛,自然会吃慢点了。”在这样放松的氛围里徐怀旧难得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油腔滑调,笑意更深了。
  “你贫吧贫吧,小心我反过来吃了你哟。”丁玎也壮了胆豁出去了,谁怕谁呢。
  一顿慢条斯理的接风洗尘晚餐在大厅座席越来越空的状态下结束,雨还在细数往事般没完没了,湿漉漉的路面像洗了一半的海带,卷着粗细肮脏的沙子,横铺在眼前。
  夜晚的五光十色被雨水冲刷后特别鲜艳,在空气里悬浮跳跃着。
  雨滴飘落在那把小花伞上不肯稍作停留便滑到了路面。
  行人的熙攘声和着汽车的尾声就像一曲找不准旋律的交响乐,充斥着耳膜。
  这又将是一个迷离的夜吗?它的怀抱里容纳了多少动人的故事?
  徐怀旧老鹰抓小鸡般把丁玎拽得更紧了,因为行人多,怕一不留神她就被没入人潮。
  丁玎没有反抗,任由他拽着走。
  她一直习惯性地走在他的左边,他老以“男左女右”为由而把她拿回右边。
  一路向西,两人没有目的地走着,每一辆从身边飞驰而过的车,都记载着他们所走的步伐。
  可是,她却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因为这是个陌生的城市,这一切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
  但身边的这个人却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她迷失在这一刻,愿意跟着他一直走下去,走到未知的尽头,不去管途中会遇到什么,也不去猜测尽头会有什么。
  她突然想起一个思考了很久的问题,有永远吗?永远到底在哪里?永远就是尽头吗?
  徐怀旧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拽着丁玎,慢悠悠地在体育中心的环跑道上转了一圈,雨下得更凶了,路面的水已经淹过脚踝,她的布鞋全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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