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洛丽塔》第48/92页
李美亮说过,徐怀旧是不想结婚的,他现在之所以和丁玎在一起是因为感情的空虚和寂寞。
丁玎越来越觉得李美亮是对的,徐怀旧总是不经意间一次次巧合地应验了她的话,难道那种没根的感觉,是徐怀旧刻意制造的距离感和疏离感?她真的成了他养的一条鱼吗?究竟是现实的捉弄还是李美亮会咀咒?
这些,或许丁玎潜意识中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觉醒,不愿去挑明,因为恐惧,只好糊里糊涂地自己安慰自己爱下去。其实退路在一开始时就让自己那一着不慎给毁了,她已把自己赶尽杀绝。
丁玎爱徐怀旧的方式,是心中只有他,可以为他付出全部,即使毕业后离开大都会,跟在他身边到任何地方,即使身边还有更多狂蜂浪蝶,也不再斜视一眼。
生活上做他的母亲,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对他嘘寒问暖,任何细枝末节都做到最好。
休闲时做他的女儿,躺在他的怀里撒娇,取悦他因工作因压力而劳累的心。
感情上做他的灵魂伴侣,在午夜梦回耳鬓厮磨时,充实他的空虚寂寞找回悸动的青涩时光。
每想到他都会觉得有一股幸福荡漾心头,每次和他在一起都热情洋溢的做着属于以上角色的份内事。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丁玎自己傻傻的虚构,然后一个人去演绎。
无论丁玎多好徐怀旧都只抱着一种玩玩的心态去对待,没有全情投入,也没有全部付出。只用了一丁点的柔情就可以把她醉倒,就可以令她死心塌地像个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时不时的“汪汪”几声摇尾乞怜,把他那点成熟稳重和该死的表面安全感当做救命草,咬着不放,并为它折腰。
“女人能有几年青春啊?你陪他玩得起吗?把自己赔了进去你就知道后悔了。”李美亮的话又在丁玎耳边回响。
她每次都苦口婆心的劝丁玎回头是岸,却每次都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不可救药。
丁玎何尝不想自救,可她纵究是不舍得那么一个在她认为是最好的男人,更不舍得去割断那份不清不楚的情。
在会为徐怀旧的一句“无法适应没你的日子”而心疼,因一句“辛苦了一个星期了,想见你”而无法拒绝最后不得不打破了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墙而去见他的时候,又如何去放手?
恋爱最大的心痛莫过于,明明深爱着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真爱;明明深爱着一个人,却要狠心去放弃。
丁玎突然就明白了,徐怀旧之所以会给她无根的感觉,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她想,或许应等天亮前提前起床,给他做好早餐,然后在桌子上放一张写着“再见”的纸条便偷偷离去,可是她终究是没有这份勇气。
转过身来,泪水已经淌过徐怀旧的手臂滑到枕巾上,多少个似曾相同的夜晚,丁玎枕在爱人的怀里,独自流泪,可枕边人已经心无芥蒂地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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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私定终身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4-10-26 16:30:05 本章字数:2382
圣诞前夕,徐怀旧仍在佛山忙碌,这几天时间他基本就是在陪客户。
中午他跟丁玎互发完祝福内容后突然说:“我也想把你装进口袋跟随我浪迹天涯,从此我去到哪里,你就到哪里,就像风儿与沙一样,你愿意吗?”
丁玎反复读了几遍,这才让她连日来布满阴霾的心情稍稍开朗。
能跟随着徐怀旧走天涯是丁玎求之不得的事情,管他是否想结婚,是否对她说“我爱你”,只要能够厮守就觉得满足,于是急急表明心迹:“我当然愿意啊,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随你去,只要你不嫌累赘。”
“累赘倒没有,不过会很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慢慢学会吃苦头,并享受这个长久的过程。”
丁玎保证道:“不怕啦,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一定会排除万难的,一定不拖你后腿。”
“那下午过来吗?”
“那天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圣诞老人么?圣诞老人的职责就是用大袋子准备好礼物,我晚上亲自过去拿。”
收到徐怀旧的圣旨后,什么燃眉之急的复习考试,全被丁玎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这次她乖乖等下午课结束才出发,还临时自作聪明地改了路线,以为会更近一点,结果硬硬多了一倍的时间,坐得晕头转向。她才发觉,原来没有徐怀旧的肩头靠着,坐车竟然这么辛苦。
丁玎在佛山电脑城门口等到了来接她的徐怀旧。
“天气冷就穿裙子,不冷居然穿起了裤子?我观察了好久,还以为是谁呢。”
丁玎正在看电脑城门口张贴的一则招聘启事,闻声抬头,徐怀旧已经来到身边,他啡色的夹克配啡色的裤子,正两手插在裤袋,调侃地冲着她微笑。
他这种休闲的感觉跟西装笔挺的样子完全不搭调,别说丁玎穿了裤子他认不出来,他现在这样的装扮她也觉得很陌生。
“哎呀,什么时候到的?我怕你又说我腿脚冰凉嘛,你上次不是叫我下次不要再穿裙子来吗?”丁玎故意委屈的嘟起了嘴,听话也有错?
丁玎一向的形象都是各种各样的裙子,记忆中这是第三次在徐怀旧面前穿裤子而已,难怪他会不习惯。
丁玎看着徐怀旧虽然休闲但也严谨的装扮,再低头看看自己毛衣牛仔裤平底鞋,自己都觉得实在朴素得过份,陪在他身边不能丢他的脸是她一向的宗旨,不禁开始后悔怎么不穿得时尚艳丽点来,好在他从来不介意她的穿着。
“今晚想怎么过得有意义点?”徐怀旧左手仍插在裤子口袋,右手抽出来搂着丁玎的腰边走边问。
丁玎的头顺从的靠在徐怀旧的臂弯里懒得抬起来,不假思索道:“哈哈,不让你睡觉算不算有意义?”
她知道让一倒下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而早上没事不睡到10点不起来的人实在是残忍了点,但想想那晚自己垂泪到天明,他却睡得跟拉风箱一样,就十分不平衡。
“不睡觉?那玩什么?你真行吗?”徐怀旧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那你拿主意啊。”丁玎转头随便扫了一眼,“到处都关着门,这里实在没什么气氛,叫你回广州陪我你又不去。”
丁玎其实也知道徐怀旧忙,只是习惯性的嗔怪而已。
“唔……我们先去吃饭好吗?吃完饭再考虑。”徐怀旧转过身来半弯着腰背着手一派翩翩绅士的样子,“我的小姐,请问你是要吃炒菜还是火锅?要吃中餐还是西餐?”
丁玎才记起刚才在车上肚子就开始抗议了,一想起热辣辣的火锅就十分来劲,再看着他仍然低头认真恭听的样子,便开心道:“那就……火锅吧。”
其实丁玎家里从来不吃辣,她是上大学接触的人多尤其是跟徐怀旧外出吃饭多了,才能稍微吃点,她主动点火锅一是讨好他,二是好这口新鲜刺激。
“那我们去吃兔锅好不好?兔子对女孩子好,滋阴降火养颜。”徐怀旧的绅士风度已经入骨了。
吃饭这事他从来都喜欢尊重丁玎的意见,比如吃什么菜系,去哪里吃,点什么菜,有时她真被这些细心体贴感动得即使是跳火坑也在所不辞了。
“好啊,一切都听你的。”丁玎任由徐怀旧搂着,上车又下车,据说是要去佛山大学后面的食街。
佛山的大街小巷一片冷清,唯一能让人感到仍有点节日气氛的是那三五成群的佛大学生。
丁玎最清楚,每逢这样的节日,最适合校园里的“小资”,花着父母的钱,三个一桌五个一群,那点点豪情仿佛是在为以后打天下做好铺垫,似乎在宣告着世界有一天会是他们的。
可以不在乎菜肴是否让人垂涎,也可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他们吃自己的,侃自己的东南西北,把一切数理化都抛到西伯利亚。他们看重这样的友情,看重这样的释放,那是一种久压地壳深层的火焰,碰到导火索就一触即发,如红日般喷薄而出且不可收拾。
突然间丁玎觉得仍是个中一员的自己好像已经脱离了这个群体,正逐渐走上自己的单人道,奔向不知道方向的沼泽。
广州此时的气氛又是何种火爆?中山五路的假雪是否开始降了?傍晚路过时人头攒动,或许都是冲着假雪而来的。在从来不下雪的城市,哪怕是假雪也是一大奇观吧?
十来分钟,徐怀旧牵着丁玎来到了一个星期前吃过的火锅店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而在关键时刻,兔肉断档了,只好用羊肉代替,对着这种很多人怕燥而避忌的食物,丁玎倒“不怕死”的要去尝尝。在她的记忆中,吃羊肉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徐怀旧一如往常一样,把丁玎的碗给夹得满满的,她基本没往锅里伸过筷子,只一味低头的吃。习惯于他这种疼爱,她的依赖慢慢成了自然,这个晚餐充满着热辣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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