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洛丽塔》第62/92页
“去!”徐怀旧用命令的口吻迸出一个字,好明显他是被激怒了,他从来没用过这样重的命令口气跟丁玎说话。
丁玎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依然故我地没有下车。她看着窗外,任泪水恣意而下,五月的风淡淡的,来不及把一行泪风干下一行又流下来了。
很快徐怀旧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这短短的途中他就打了好几个,但最后还是没有说服丁玎,就这样僵持着,他去吃他的饭,而她准备去“缘来是你”附近的南方医院探望陈大哥,不过这个决定她没有告诉他,就是故意要让他担心,让他吃饭也不安,这样不疼她就应该得到一些惩罚,而这些惩罚比起自己的愤怒简直太小意思了。
快10点时徐怀旧终于来电话说马上回来,丁玎欣喜得忘了生气,告别陈大哥后便匆匆下楼了。
在南方医院的林荫道上,正当丁玎快步的朝大门走去时,徐怀旧又来电话说大伙要去花都,他没车回不了,只能跟着过去,最后他难得地向她说了声对不起。
丁玎立在原地,想扔手机,手却沉重无比,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林荫道上迷人的夜景,此刻就像一棵棵吃人的树,五颜六色的正在朝她张牙舞爪,想将她一口吞没。没有什么比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更令人绝望。
越是绝望丁玎就越固执,她对自己说再给徐怀旧最后的限度是等到0点,可11点打过去却得到一个“关机”,就这一个“关机”让她看透了这个几个小时前还责任感满满的男人――他可以安心去玩乐而完全不顾一个深夜里在街头游荡的女孩的安全。
说陪她吃晚饭,却让她一个人饿着肚子去等他酒足饭饱;说在乎她,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白等,到头来还中断联络。
他要见她,一个电话她可以立即把自己送上门,他什么时候不方便,她就得离开;她要见他,就像去火爆的酒吧,提前订位等位把自己送上门也见不着。
她只不过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只棋子而已。丁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傻,全身心来爱者,得到了什么?半身心来爱者,失去了什么?
一颗苦苦等待的心比不上一个个奢靡的饭局!她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猴子让人耍得团团转,原来曾有的快乐、曾有的温柔体贴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告白。爱情竟让信仰它的人没了自己的原则。
这些,都成为必须离开他的理由,但是,谁来告诉她,怎样离开才像不经意,才让眷恋隐藏得干净彻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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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迟来的庆祝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4-10-26 16:30:19 本章字数:2538
丁玎回想和徐怀旧在一起的时光,总的来说,是轻松快乐的,没有压力及摩擦,只有小女孩对大男人的任性撒娇和大男人对小女孩的包容迁就,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也是他总喜欢以长辈自居并把她当女儿一样管教的原因。
丁玎被呵护在这个温热的掌心里,历来尽情地享受着阳光般的温暖,却不曾料到太阳的温暖是因为背面有雨。纵然乐观单纯也曾一度被爱折磨得伤痕累累、泪水涟涟。
这些,都能证明她爱过,爱得还挺深。
补庆祝落空后,丁玎就狠下决心不再理徐怀旧了,她以为自己已经筑起了足够坚固的城墙,也以为这次自己终于百毒不侵,但第二晚下班却让他一个电话击垮。
“下班了吗?我们去岗顶吃饭好不?给你补庆祝。”徐怀旧又在故技重演。
从他平静的口吻听不出来昨晚曾有一场暴风雨,丁玎那些绝望得欲精神分裂的短信他也似乎没看到,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的大度和装傻功夫真了得,让急性子的她一下子找不着北。
“昨晚去花都,今晚就去番禺吧。”丁玎没好气地给他安排。
“丫头学会记仇了啊?今晚保证不去了,我现在已经在岗顶了,等着向你陪罪呢,快过来吧。”
徐怀旧就这样用温柔的语气四两拨千斤地使丁玎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错觉接着分崩离析再灰飞烟灭,瞬间她便发现自己好傻,心里明明早已原谅了他,又何必继续为难自己呢。
“行,但我得从头到尾洗一番才过去。” 即使是答应丁玎也要表现得心软口硬,何况残留的火药味必须要洗掉,否则不保证会又一次燃烧。
“哇,我的小姐,用不着吧,那要多久?”徐怀旧抗议的时候带着深深的笑,一点也没有不悦。
“快则半小时,慢则一小时,你能等则等,等不了可以取消并马上走人啊。”丁玎说这句话时清高的很,心里却憋得很辛苦。
“嘿,丫头这么了不起了啊?”对于丁玎的“刁难”徐怀旧没有半丝气恼,还有点期待看好戏的意思。
繁荣路段的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蔚为壮观,心急的丁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人群越过车流。
在天河东等红灯正聚精会神地倒数时,接到了徐怀旧迫不及待的电话:“到哪了?不会还在洗吧?”
“不好意思,去不了,学校突然有事。”丁玎语气冷漠并装得十分无可奈何,心里却得意的要命。
“有没搞错?那你又不告诉我?”突然间徐怀旧就醒悟过来了,“你是在报复我吧?丫头骗子,好胜心这么强啊?”
“在天河东了,车塞成长龙啊。”丁玎烦躁不安。
徐怀旧的口吻由惊讶到慈祥就像爸爸一样,丁玎再生气终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好不容易挤过了天桥,丁玎远远地就看到徐怀旧已在岗顶酒店门口朝这边张望了,她故意一直低着头走到他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习惯性地一手搂过她的腰,这“温柔的一手”差点让她的戏当场夭折,但最终还是艰难地维持着那张依然黑着的脸,脸皮像面膜干了来不及撕掉一样绷得好辛苦。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丁玎一言不发地看着菜一道道上齐,徐怀旧点的大多是清淡或微辣的,比如凉瓜炒牛肉、肚尖炒蒜苔及鱼香茄子等。
徐怀旧一直兴致勃勃地看着丁玎,不知道是他本来心情就好,还是特意要看好戏。
丁玎的头越来越低,她从来没这么窘过,为了掩饰局促的窘态,只好用手撑着脸颊,刻意让头发遮住另半边脸,拿着筷子的手动了又动,始终没有去夹菜,不是没有胃口,而是盘算着如何让这出独角戏继续演下去。
徐怀旧满脸含笑地伸手过来拨开丁玎额前的头发顺便摸了下她的脸,她一甩别开了头,他又夹着菜伸到她嘴边,她也倔强地别开了嘴,最终躲不过竟被他捏着嘴张开喂了进去,但她脸上的线条并不因为这“温柔的一口”而变得柔和。
看到丁玎嘟着嘴嚼着,徐怀旧终于开金口了:“还在生气啊?好像我成了罪人了,来,向你陪罪。”
说罢,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青岛,一口气喝了下去。
丁玎依然不理他,边吸着椰汁边看向窗外,她在等着他给自己台阶下,如果没有合适的台阶,她就打算杵在上面发誓不下来。
“都说带不了你去,几个大男人,你以为我不想带你去啊,想找个人陪陪都没有。”
“人家不是生气这个。”丁玎完全忘了自己的等待,一下子就被徐怀旧带进去了。
“那你生气什么?”
“你不理我。”
徐怀旧往椅背一靠,侧着头,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昨晚你说回不来后就关机了。”丁玎一想到这个,又开始激动起来。
“冤枉啊,我手机没电了。”
“你不会借朋友的吗?”丁玎从来不相信通信时代,会有这样的困境。
“这是私事,我不想麻烦别人。”
应该是不想曝光自己的事吧,丁玎能明白。
“那你就丢下我一个人半夜在外面不管不顾啊?”她又开始委屈起来。
“当时还不到11点,况且我已经跟你说清楚回不来了,我想你后来打不通我电话自然就会回去了。”
成熟男人的逻辑思维真的出奇的理性和理所当然。
“还有,在长沙那几天你一个短信都没有。”丁玎新账旧账赶紧一起算了。
“我天天都被拉去喝酒,醉得暗无天日,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有的结果都变得有如此正当的理由,偏偏对丁玎的在乎却没有一个理由。
“得了,自己开心了就不理人,哼。”丁玎把喝光了的椰汁罐推往一边,重重地呼了口气。
“好了,是我错了,我是罪人。”徐怀旧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忏悔着。
“都就快要分手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丁玎抬起头正眼的看着那张让自己恨不起来的脸,才注意到藏在镜片后面的眼角已经有淡淡的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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