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妃不卖乖》第11/107页


然而,她揉着揉着,似是骤然间忆起什么,但见她一拍脑门,不由惊呼:“哎呀,完了完了完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起身穿鞋,冉言皓淡笑看她,还以为她又大惊小怪起来了,不料她继续说的话,却将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一夜没回去,冰山男要是夜里发现枕边没人的话,就一定知道我没回去,到时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说不准还会满世界找我算账呢!啊,这回是真的惨了!”
冉云昕只要一想到元懿弘旭那张脸,大脑就立马变得缺氧,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衣物就开始换,虽说用的是先套后脱的那种较为安全的穿法,但这也着实将一旁的冉言皓给吓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无奈地笑笑。而后,他又想起刚才要问的话,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起。
“清荷,你的意思是说你与他已经同房了?”冉言皓不疾不徐地问道,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对,啊――不对不对!”她点了点头,又使劲摇头摆手。
“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冉言皓一时被她说糊涂了,转过身来,她已经换好。
冉云昕涨红了脸,纠结半天这才回道:“对也不对,我是和他同房了,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冉哥哥你可别误会了!”她据理力争着,仿佛让他明白这一点至关重要。
“嗯。”冉言皓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原本让她替妹妹嫁入王府,这一步本就该是最正常的发展,可不知怎的,内心却好似有个声音在祈祷,希望他们并未假戏真做。他究竟还在期待什么,从何时开始,这心理竟连自己都已经捉摸不透了。
告别了冉言皓,冉云昕便匆匆出了相府。她心想,就这样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就算不被他骂个半死,也得被那冷邪的眼神给吓去半条命吧。除了回去要负荆请罪之外,她还想再买件礼物回去,她通常都是这么做的。说不准元懿弘旭看到礼物一高兴,也会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呢。
很快,她便挑好了礼物。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他每每夜里都睡得不太安稳,有时还会做噩梦,半夜惊醒,通常她睡得都很晚,虽然她很早就装睡了。因此,她便试着去药铺买了些安神的熏香来。
走到王府门口,冉云昕深吸一口气,提着精心包裹好的礼物的手紧了紧,而后她笑容满面地叩门,同时在心里演习着见到元懿弘旭之后要说的话,一面还念叨着:“一定要面带微笑,一定不能因为他的冷语而突然暴走,一定要保持最恭敬的姿态,不管他怎么人身攻击,都得忍着……”
门“吱呀”一声大开,冉云昕正保持着最为灿烂可人的笑容,想着如何如何的负荆请罪,然而刹那间,却听一声震彻心扉的惨叫直刺耳鼓,笑容在瞬间凋谢,手上的礼物“啪嗒”落地。
冉云昕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再顾不得其他,只疾速跑去。那样血红一片的场景她不曾见过,那样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她亦不曾听过。
她一直以为元懿弘旭不过是冷了点,不过是傲慢无礼,不过是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总而言之,只是大男子主义强了些,可这一刻,她却发觉自己错了。
古代的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什么负荆请罪,什么礼物哄人,她实在太过天真,那样的冰山男,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感!而她居然还妄想他那块坚冰总有一天会被融化,亏她还在为他说话,而他竟比元懿天德还要残忍。
不知有多少道目光横射而来,她只看见元懿弘旭悠然自得地坐在长椅上,眉梢微抬,朝手持粗棍的两名壮汉投去一个如冷钢般的锐利眼神,仿佛在说着“本王让你们停了么”。两名壮汉心领神会,不再看冉云昕一眼,继续实施杖刑。
冉云昕定定地望着那板凳之上趴着的女子,不禁看得心惊肉跳撕心裂肺。但见那女子薄唇已裂,嘴角漫出一团鲜红,显然是之前企图死咬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的,直到自己实在连咬唇的动作都做不得了,她才如此朝天大喊。
又一失声痛喊,声音较最先听到的那声已经无力苍白了许多。而那臀部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冉云昕的心被自己揪出血来。刚一进门她便能清楚地辨出那个惨叫的女子就是她在府中唯一的姐妹,碧儿。

第二十二章好色之徒

她在这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将她拱手送人的冉言皓之外,就只剩碧儿一人,于她来说,碧儿是这个世界她唯一可以寄托情感诉说心事的人。而元懿弘旭却是这般残忍地对一个女子如此滥用刑罚,难道是要置她于死地吗?难道他连她这最后一点牵挂都要磨灭吗?
冉云昕忽然抬起僵直的双腿,伸手拦下就要打在碧儿身上的粗棍,然而另一边却还是不停,捉襟见肘之际,她一个侧身,便往碧儿的身上扑去,牢牢地将她护在自己身下。
冉云昕闭上双眸,任由棍子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发出沉闷肃重的声响。她不管,只咬紧牙关,越牢地抱住碧儿。碧儿似是有些清醒过来,得知冉云昕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替她受罚,便想挣脱,而自己却是这样无力,任她如何使劲都动不得半分。
元懿弘旭的眼中闪过异样神色,他望着冉云昕如此拼命地挡在碧儿的身上,不禁眉头轻拢,眸光微动,冷然的目光中刹那间添了几抹柔和,思忖片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停,把她抬下去吧。”
随即冉云昕的身上轻了许多,却也因那十几下杖打而略显麻木,行动变得迟缓僵硬。她从碧儿的身上起来,替她撩开散落两颊的发丝,心疼地看着她被抬下去。
待碧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冉云昕这才回过身来,苍白的面上却是元懿弘旭不曾见过的冷冽。他的心不由得一震。
敛去面上所有情绪,他狭长的双目微眯,但听冉云昕如是说道:“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对一介无辜的弱女子下这样的毒手,你也不害臊!”
“害臊?你一个傀儡有何资格在这大放厥词!”元懿弘旭的话语好似一把钢刀,朝她的伤口无情地刺去,平添十分痛感。
她眉间一凛,继续道:“元懿弘旭,没想到你是真的冷血无情!我还真是傻啊,居然还想一大早就赶来向你赔礼道歉,亏我还到处为你挑礼物,想着该如何哄你高兴!”
咯噔一下,他的心中漏跳一拍,自然搁在长椅扶手之上的纤长食指微弹,他不禁缓缓握拳,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作冷冷一言:“你这是在怨本王咯?”
“哼――是我自己看错了人,又能怨得了谁?”冉云昕不禁觉得好笑,“反正我如今就在这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冉云昕双手叉腰,下巴高抬,清目之中,尽是无畏不屈。
元懿弘旭垂眸看她,强势的语气之中威压无处不在:“本王问你,你既然已经逃了,还回来做什么?难道你不是已经选择弃碧儿而去了么?”
“谁说我逃了?我不过就是出去溜达溜达,你整天都把我锁在这里,难道还不许我想方设法偷溜出去透透气啊?再说了,碧儿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弃她而去呢?”冉云昕被他这样一说,立马暴露本性,高声驳道。
“好姐妹,是么?”元懿弘旭薄唇一勾,意味深长地说着。
冉云昕对他这样质疑的口吻很是不满,于是立即怒形于色,跑到他跟前大喝道:“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我不过就是晚回来了那么一点,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说着说着,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说我的确是想在天黑之前就回来的,可我这不是遇上一个好色之徒……”
元懿弘旭一听,瞬间变了脸色,站起身来,用一种迫人的语气问道:“谁这么大胆竟敢动本王的女人?”
“喂喂喂,你给我说清楚了,谁是你的女人啊?”冉云昕伸长双臂,一把将他推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本王说的话,还轮不到你质疑。你只须告诉本王那人是谁。”
反正皇室里所谓的兄弟之情,最后大多都会以杀戮而告终,若是因此能挑起他们的内部战争,那她就可以趁此间隙逃离他的魔爪了,反正都是讨人厌的家伙。她一边在心里窃喜,一边装作毫不情愿地答道:“反正我听冉哥哥称他为太子。”
元懿弘旭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冷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他继续诘问:“那家伙有没有对你……”
冉云昕使劲地摇头,连连应道:“当然没有了,不过悬的很,幸亏冉哥哥来得及时,这才救了我。”
“冉言皓?这么说来,你是在相府过的夜?”元懿弘旭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冉云昕不假思索地回道,不过很快却又沉下声来,“其实吧,都是因为我喝高了,所以……才会在相府过夜。”
“反正我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你最好也老老实实地交待为何要对碧儿下此毒手!”冉云昕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然而,元懿弘旭却仿佛充耳不闻,只冷冷摔下一句:“本王爱做什么,好像没必要向你这么个傀儡解释吧。”
“你――简直蛮不讲理!”冉云昕肺都要气炸了,跟他哪里还有公平可讲?要想赢过他,就必须靠实力,而她现在若是直接摊牌,无疑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她可不做这亏本的生意。
然而,元懿弘旭却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出口成冰地言道:“总之,你给本王记住了,别再想逃,要不然,本王下次会做出什么来,可就无法保证了。”
然而,面对他如此威胁,她竟突然笑了起来,回敬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有一天真的抛下碧儿自个逃走。”
元懿弘旭一下起了兴致,即便知道她绝不会真的抛下碧儿离开,但也忍不住眉梢一挑,随即问道:“什么条件?”
刹那间,她的澈亮瞳孔中闪着璀璨微光,教人不由怔住。她这样说着:“许我白日出门。”
而待他听罢,神色却霎时阴沉下来。双唇紧抿,他沉默打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仿佛只要他唇角微微一动,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她丝毫不惧地望进他的眼眸。良久,他才又开口:“那好,本王就成全你,不过你必须得以男装示人,若是有任何不检点的行为,立刻禁足。而到了晚上,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地给本王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如若不然,你该知道下场如何。”
“此话当真?”冉云昕见自己“阴谋”得逞,不禁欢欣鼓舞。
“你难道想说本王还会食言不成?”元懿弘旭的眼中放出冷箭。
冉云昕立马汗毛倒立,于是连连摆手,笑着回应:“岂敢岂敢?”
说着,她便在他背后暗自吐了吐舌头,而后在他冷厉的目光中离开了。元懿弘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思绪随着微风飘回昨天夜里。

第二十三章专属玩物

昨夜,正值月半十五,圆月高悬。
银白色的月光显得格外皎洁,柔美如水。元懿弘旭从外头办完事回来,风尘仆仆。本不该挑这样一个日子的,可事情恰巧凑到一块,他也躲不过。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奴这就去吩咐许大娘做些饭菜端来。”管家忧心忡忡,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等回了他,于是说着,便立即喜逐颜开地就要往厨房走去。
“不必了,本王吃不下。”元懿弘旭坐卧椅上,左手手肘自然搁在方桌,颀长的五指撑着微垂的脑袋,右手无力轻挥,而后缓缓落下。语气不似从前那样冷傲,反而显得甚为疲惫不堪。
管家顿了片刻,也只好应了一句“是”,随即面带忧色地退出房间。屋里头忽然变得极其安静,侍立着的薛安望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就连他迈出去时的那声轻叹也能听得异常清楚。
薛安转身回望元懿弘旭,自他回来就一直在这静坐着。今日的事务的确很是繁琐,而他也最厌这些虚伪的应酬,但他答应过母妃,要帮父王保住这玄刚国的江山社稷,他不能食言。
虽然他不喜涉足朝堂之事,也恨那些阿谀奉承,但如今元懿天德为太子,此人野心勃勃好大喜功,而又目光短浅喜好女色,难当大任。当然这些玄刚皇也都明白,只是朝堂事务繁重,恐有人会钻空子,毕竟暗箭难防。因此,有时他也会暗中替玄刚皇除掉一些暗箭。
可偏偏赶上了十五,而且还拖到了晚上。其实有些事还没完全做好,但他也只能匆匆赶回。但可恶的是,他一回来,这身子就已经不听使唤了,恐怕是由于今日一共奔走了十一个地方的缘故,疲惫让发作的时间提前了。
“你也退下吧。”他的嗓音越发的苍白低沉,薛安得了命令也只能退下,因为今日他是跟着元懿弘旭一同办事的,所以他明白元懿弘旭此时的状况,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又过了两个时辰,而他却几乎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几次他都想要站起来,但终究归于失败。身子就像被人死拽着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白日黑夜。本来早该去那里的,可就这样一拖再拖,也没再通知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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