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妃不卖乖》第12/107页


忽然间,仿佛有门“吱呀”打开的声音传来。元懿弘旭眉间一动,意识在周身围绕,却越飘越远。鼻尖似有淡淡脂粉与女子体香的味道萦绕,意识逐渐沉沦,同时,身体里的某种机能开始不受控制地迅速运转。
热血在身体四处狂涌,心脏跳得飞快,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朝着那味道的来源跌跌撞撞地走去。好似锁定了猎物,他便一把抱起那女子,迅疾将她扔到床上,不待她挣扎,他就已猛然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原本冷邪的双眸缓缓睁开,此刻竟透着一种炽热的烈焰,将那女子紧紧包围。然而在他那冒火一般的眼瞳里,却空无一物,冷漠异常。而那女子就好似立于冰火两重天,根本无力招架。
血液冲上大脑,元懿弘旭的眼中一热一冷,他便立即开始了强取豪夺般的攻城略地。然而,当他刚想褪去她的衣物,探进她的城堡之时,他却突然变得呼吸急促大脑缺氧,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了片刻的停顿。
他不经意地一瞥,竟然发觉自己正压在冉云昕的身上。他立刻强逼着自己停手,他高叫一声滚到地上,在地上挣扎许久,这才终于取回了理智。
元懿弘旭一手扶额,一手扶着一旁的柱子,还在痛苦不堪地暗暗挣扎。
而就在这时,那女子却不禁脱口而出:“王爷……您……”
元懿弘旭的耳边涌入些许不协调的声音,他立即回过身来,朝那女子快步走去。他缓缓抬眸,朝女子射去一道凌厉寒光,用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望进她的骨子里,女子不禁浑身打颤。但听他沉下声来,狠戾逼问道:“你不是冉云昕,你是谁?”
女子有些畏畏缩缩地后退,他却一个箭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撕下她的面皮,这才现出她真实的面容来,也就是碧儿。
一阵风刮过,卷来一丝冷意。元懿弘旭拢了拢衣衫,这才将思绪拉回。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情绪变化,如今想来竟是这般的匪夷所思。冉云昕在他眼中不过傀儡、玩物,可为何在他看到自己身下的女子是她的时候竟是那样的愧疚难耐?
而当他得知那女子并不是冉云昕时,他的心中又是如此的怒气滔天,他气她随便找人代替,气她胆敢糊弄自己。可他心里竟当真希望身下那女子是她?
难道……是她就可以么?可他自那年起,就再没碰过女人,即便碰过那人也早已没了双手。他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女人,也因此再无女人敢近他一米以内。无人例外,她也不可能例外。
那么,在确认自己失控错伤的不是冉云昕之后,他又怎会不自觉地轻舒了一口气?明摆着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在说着“幸亏伤到的不是她”一样。他竟会关心一个玄刚皇钦点的傀儡?
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觉得她同那些只知哭哭啼啼的女人不太一样罢了,或许作为他的专属玩物倒也不错。
“冉云昕,本王倒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元懿弘旭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狭长邪眸微眯,笑意轻染唇角。

第二十四章跌面了

且说冉云昕略施小技,就赢得了一张“通行证”,于是一路情绪高亢地离开了。“哎哟”,走到半路,她这才发觉自己那几棍被打得还是挺疼的。将心比心,她立马想到了碧儿,于是不再顾什么形象,只一个劲地瘸着腿往房间跑去。
“碧儿!”她跑到门口,便不由得愣住了。声音直线下滑,两眼定定地望着那摊纯白之上的鲜红。
冉云昕吩咐一旁侍奉的丫鬟统统退下,自行接过丫鬟手中的金疮药,便俯身一点一点地揭开碧儿身上所着几乎已经嵌进肉里的布衫,触目惊心的场景一下子映入眼帘,就连双手都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碧儿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倒抽一口气,从昏迷之中逐渐清醒。“小姐……”她无力地唤着。
冉云昕嘴角不禁一搐,强烈的负罪感齐齐涌上心头:“碧儿,都是我太任性,坚持要溜出去,结果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就睡在了相府。”冉云昕一边沉声反思,一边小心翼翼地为碧儿涂抹伤药,“都怪我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鬼地方,害得你无辜受连累,还被那个冰山男施以杖刑。”
“小姐你才是,伤到了没有?严重吗?治过伤了没?”碧儿问了一连串的话后,就开始止不住地轻喘。
冉云昕一面头冒冷汗,一面强忍着应道:“我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根本用不着那么费事,你信不信它自己就能好了!”
“这怎么能行?小姐你快别给我擦了,应该我来服侍小姐才对。”说着,碧儿便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刚动了一下,碧儿便立马被下半身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给僵在了半空。
“你说说你,平日里不是挺明事理的么?怎的今日竟变得这般孩子气了?既然你还认我是小姐,那你就要听我的话,现在你就给我好好地趴着,什么都别想,”她垂眸淡淡言道,“就当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吗?”
碧儿柳眉轻蹙,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也就没再言语,只任凭冉云昕为自己轻拭伤口。
然而过了没多久,冉云昕便越发地脸色刷白,冷汗涔涔,不迭狂冒。可能是因为刚才心中一时焦灼羞愧,在被打了十几棍之后,她便立即不顾后果地狂奔,而致使伤口迸裂,大脑供血不足。很快,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耳鸣眼花,脚下一软,就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碧儿在旁迫切地唤着。
“哎哟――”冉云昕面上一动,失声叫了出来,睁眼一看这才记起自己居然晕过去了!这可太丢人了,平常她的身体素质可是不错的呢,今天怎么挨了几棍就撑不住了?真跌面!
“碧儿,真是对不住,让你见笑了!嘿嘿!”冉云昕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料却瞧她一脸的忧愁模样,于是立刻收敛不少,笑道,“不过就是赶回来的时候忘了吃早饭,有点低血糖,用不着担心!”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我不过一个丫鬟,你怎能用你那娇贵之躯为我挡棍?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要如何是好?”
听她这样说,冉云昕立马板起脸来,反驳道:“碧儿,你瞎说什么呢?若是论地位,我还出身青楼呢,地位比你低贱多了,哪里算得上什么娇贵之躯?”
“不,小姐在碧儿心中永远都是小姐。”碧儿望进她的眸子,斩钉截铁地回道。
小姐如此待她,而她却……碧儿凝眉,避开她的灼灼目光,将视线移向别处。冉云昕不解其意地望着她,她也只好淡淡一笑,算作回应。
“怎么了?”碧儿瞥见冉云昕忽然一脸欢喜的模样,不禁问起来。
碧儿转念一想,这才惊觉,除了冉言皓,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戒备地与人相交,以前的她处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一直都是冉言皓的左右手,举止端庄,做事亦是滴水不漏,可如今的她,却心甘情愿地将真心掏给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青楼女子。
冉云昕,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她不禁起了这样的念头。
冉云昕双手托腮,清目闪亮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发现这样趴着跟人聊天还是头一回呢!虽然以前也有过卧谈会。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现在想想还真是不错呢,八卦满天飞的卧谈会。”
原本一本正经注视着她的碧儿倏尔笑出声来,不管冉云昕是怎样的古灵精怪还是坚韧不拔,这样的坦诚就足以令她亦坦诚相待。
可是,她真的有这个资格吗?一缕灿烂如金的阳光从冉云昕的唇边洒过来,碧儿下意识地躲开。果不其然,有些事,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之后,冉云昕从碧儿口中探到了昨夜的真相,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碧儿说,昨夜她见自己一直都没回来,一开始便以为是被元懿弘旭抓住了,然而像上次那样被关在那个角落。于是她就到处去寻,可找遍了也没见到自己的踪影。
而那时,夜已渐深,她怕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被发现,无奈之下只好扮作自己的模样,躺在元懿弘旭身边,希望能糊弄过去。冉云昕听了后,不禁大赞她的勇气可嘉,居然想到羊入虎口这招,亏得她胆子大。
而碧儿却想着,元懿弘旭既然这么久都没碰过冉云昕,而且他的第一大忌本就是女人,所以也就坚信他与她同房只是一种震慑的手段,他自然也就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然而,事实证明碧儿猜错了,这种小概率的事件居然就那样发生了。听碧儿讲昨夜的经历,简直比午夜凶铃还要惊心动魄。
难怪元懿弘旭要对碧儿处以杖刑了,明摆着是面子上过不去,他一定是觉得,自己乃地大物博的玄刚国九王爷,让无数人感到畏惧的皇帝宠儿,堂堂千年冰山,居然有朝一日栽在一名女子手中,被一名女子所戏弄,就连他钦赐的恩典――同房,都敢找人代替,要是传扬出去,他这俊脸邪眸还能往哪儿搁?
这种事她能明白,但是面子不能当饭吃啊,虽说是冰山,但是面对碧儿这样的美人,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也是很正常的,这能有什么啊?下次再见到他,一定得让他开开窍才行。冉云昕如是想着。

第二十五章账房先生

上次的事件落下帷幕,之后过了有十几日的时间,碧儿的伤才算痊愈。而这也就意味着冉云昕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启白日出门的自由日子了。当然了,这也就注定了她只能穿男装,而且还得走后门,不过为了自由,这点形式根本不算什么。
那几日过得还比较顺利,碧儿也出乎意料地再没有拦她,反倒同她一起女扮男装地出门去了。每每傍晚回府,正好遇上开饭,倒也省了她的月钱。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她与碧儿中午饭基本都是在外吃的,京城的小吃都被她们给吃遍了。不过,钱包也瘪得快啊。一到月底,生活就变得拮据,这忽然让她记起以前流行的“月光族”来,可这实在怪不得她,这里的小吃虽然相比较家乡而言,做工粗糙多了,但口味却很独特,教人爱不释手。
可是为了舌头,最后几日就得勒紧腰带,着实煎熬。尤其是一想到,在这样的男权社会里,女人很难拥有当家权,而她,就更不用提了,就连生活费的多少都还得看元懿弘旭的心情,简直可恨可气。再这样下去,她的逃跑计划就只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份了。
根据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眼里,元懿弘旭已经以冰山男的身份列入了危险人物的名单之中。又是密室,又是发狂的,由此看来,这块阴晴不定的冰山,她还是躲着点好。
经过这几日的外出考察,又参考之前多番逃跑的挫败经历,她甚是觉得钱财这东西实在必不可少,就好比打仗之前要储备充足的粮草一样,没有钱财就算逃了出去,也解决不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
因此,她深切地以为即便不是潜逃出国也是需要经费的。可就此情况来看,也只能流亡海外了吧,要不然整个玄刚国就像一张大网,元懿弘旭只需轻轻一收,她就如同瓮中被捉的那只鳖了。
综上所述,目前最为重要的事,就是赚钱。有了经济基础,才能有上层建筑。有了上层建筑,才能重获自由重获人权。于是,问题就来了,往哪凑钱?总不能搜刮民脂民膏吧,那可是要减寿命的,这种亏本买卖干不得。
是日,正是月初,领月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摆脱拮据日子的来临。
飞雪洋洋洒洒地飘落人间,很快地上就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纯白地毯。与碧儿走在去领钱的路上,冉云昕不由得抬头,将手从暖袋里伸出,触上那柔柔软软的瓣瓣雪花,思绪化作清风,飘往远方。
不知此时那边的天气是否也如此,父亲的肩周炎好些了没,母亲还依旧出去逛街吗?想着想着,忽然自心底涌起一股愁绪,凝上眉头。
“小姐,今日这天格外寒冷,小心着凉,尤其是手,特别容易冻伤。”碧儿站在一旁替她撑着伞,见她将手露在外面,便忍不住提醒道。
冉云昕低头一瞧,右手果然没多久的功夫就已被冻成了萝卜样,于是笑着回应:“我自己倒是没注意,还好有你提醒我,要不然今年又该生冻疮了!”说罢,视线在碧儿的手上停住,她不禁侧头问道,“那你呢?一直露在外面难道不冷吗?”
“我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觉得冷。”碧儿莞尔一笑,始终保持着最端庄秀雅的姿态。而这却反倒教冉云昕心头一怔。
在雪中行走极为不便,不过对于古代女子的那种慢悠悠的步调,倒是正好。就是苦了她了,好歹也是王妃,虽然元懿弘旭还没承认,但她怎么也得穿着那种跟高跷似的高底鞋,往常平地上穿着那个走,也就凑合了,可在这雪地里踩高跷,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像骑自行车爬坡外加逆风一样。
幸好的是,每次她快要摔的时候,都有碧儿在旁搀着,直到终于到了目的地。其实,她大可不必亲自前往的,只差碧儿去领就行了。但鉴于元懿弘旭最近的行为,她还是觉得亲自去保险些,省得元懿弘旭给她们缺斤少两的。
当然了,碧儿是个很懂察言观色的人,但她不是个会争辩的人,遇到事她大多会以退为进。
可冉云昕以为,有的时候该进就得进,不能总让着他们,那样会让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的,要是不灭灭他们的威风,就无异于见死不救,到时候他们要是遇到个更强势的,只会死得很惨。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元懿弘旭,因为这世上没人能比他更强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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