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妃不卖乖》第97/107页


然而,就在她念头初闪之时,身旁这人却忽地收刀,换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笑着说道:“小姑娘,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你死掉吗?哼,想都别想!”
“你快……你快放开她!”眼神狠戾,面色却是煞白。元懿弘旭见她性命垂危,越发的不安心焦。可每说一句,他便震得伤口发作,隐隐作痛。
冉云昕的脸憋得通红,岂料,那人却忽然松手,将她放开,深笑道:“也罢,我就慈悲一回吧。在我杀她之前,再给你们俩一点时间,好好地……叙叙旧。”笑意吟吟。
说着,他便掐着她的脖子,将冉云昕一把举起,随后又一掌将她打下悬崖。
元懿弘旭见势,立刻将剑插进地里,随即奋然起身,在半空中把她抱住,缓缓而落,始终将她护于怀中,自己却震裂了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没过多久,他便昏厥过去。冉云昕连连呼唤,却没了应答,一摸额头,竟已是高烧连绵。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见

冉云昕一摸他的额头,明明是春寒料峭,他的额头却是滚烫。
她将他一点一点地挪至山洞里,好避一避山谷风寒。
夜渐深,冉云昕四处寻了些稻草支起,学古老的方式用石头点燃了稻草。
火光摇曳,曳出的却是他苍白如纸的面容。没想到,自那次城墙上远远目送之后,再见,竟会是在这里,见到的竟会是他这副模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安静虚弱的模样,就这样一直静静地躺着,一言不发,就连一个犀利的眼神也不曾见到,往日的冷酷与倔强此刻全无,仅剩下这干草烧得愈来愈烈的“噼啪”声,和偶尔吹进来的风声。
冉云昕就坐在他的身边,可他竟连呼吸都微弱得有些骇人,教人不禁提心吊胆。
更令人提心的,还是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趁着火光还亮,冉云昕悄然靠近,将他那件玄色袍子小心翼翼地褪下,刹那间,那妖娆血色便立即跃入眼帘。她颤抖着手,极缓极柔地揭开他的内衫,左肋的一道口子赫然闪现眼前,鲜血淋漓,随着他的每一次微弱的呼吸,暗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
冉云昕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她不忍地避开目光,心如刀绞。然而,当她再次靠近,想要仔细看清的时候,却见那伤口虽窄,却是极深。只可惜,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只能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帮他包扎。她已然尽量不去触碰,但即便如此,每一寸轻微的挪动,都会让他眉间高拢,额上冷汗涔涔。
伤口许久未经处理,而且还被困无人山谷好几日,难怪他会高烧不退。
凭着跳动的火光,她双膝跪地,蹲着身子,经过好一番折腾,才终于将他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垂下的发丝迎着山风,轻轻地撩动着半裸的胸膛。
打好结,她刚想起身,不料,却忽然被一股力量阻挠,冉云昕整个人便一下子趴了下去,直直地贴在了他那炙热的胸膛上。
“不凡……”如此轻柔的呼唤,原本只在梦里出现,而此刻却这样在耳边响起,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冉云昕蓦地大惊,想要起来,那双臂的力量却容不得她动弹。她缓缓抬眸,却见他半睁着双眸,仍是邪魅的狭长眸子,此刻却连睁眼也极为艰难。说是动弹不得,其实她也是不敢动弹,只能任凭他这样拥着。
“你快放开我。”冉云昕收回目光,低声说着,语气冷然。
元懿弘旭却并不作答,只缄默不语。双臂却将她拥得越发的紧了。
冉云昕无奈,只好有意无意地说着:“刚给你包扎好的,你再用力,伤口又该裂开了。”
可谁知,元懿弘旭一听这话,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将她拥得更紧了。冉云昕能感受到他将下巴轻轻地搁在自己的发顶,双手揽着自己的腰肢,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温暖,很久不曾有过了,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那上天也算待她不薄了。
可她真的能这样放纵自己吗?她越是依恋,就越会让他对自己难以割舍。她应当始终铭记,自己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于是,这一回,她狠下心,终于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起身,退开好几步。
或许是他抱得太紧,又或许是她挣扎得太过用力,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沁血,一点一点地,没多久便已浸湿布条。
冉云昕大惊失色,看着他虽然并未出声,却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蹙眉咬唇。那疼痛肯定尤为煎熬。
这一秒,她便已忘了方才所想,重又冲了过去,双膝跪地,一脸惊恐地开口:“阿旭你怎么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还乱动什么!这下好了,疼不疼啊?肯定很疼吧!你别动,我再帮你包扎一回……”说着,便又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来。
然而,她刚想动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元懿弘旭坐起身来,靠在洞壁上,冉云昕猛地抬头,一下撞进他的眼眸,在火光的照映下,他的目光越发灼灼,“噼里啪啦”的响声还在耳畔回旋,冉云昕望着他的眼睛,一时忘乎所以。
他的眸光一改之前的冰冷,变得尤为炽热,仿佛比那火焰还要灼人,一点一点地燃着那份久违了的感情,烧着彼此沉寂已久的心。
原来感情,掩藏了那么久,却还是抵不过彼此的一个眼神。
耳畔风声停止,四周寂静,仿佛连跳动的火焰也屏住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绵软却坚决:“你还想瞒本王到何时?”
冉云昕霎时将心一提,长长的睫毛掩不住诧然,她却依旧倔强,避开目光,矢口否认:“我没有。还恕民女愚钝,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不必隐瞒了,本王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对本王的感情尚存。”他竟是一语道出。
冉云昕柳眉微蹙,忽而勾了勾唇角,笑道:“王爷说笑了,民女一介青楼女子,怎敢对王爷存有半点非分之想?”
元懿弘旭面上一黑,他最不喜的,就是她自我贬低。他忽然戳中要害,节节逼问:“你若对本王不存半点感情,那为何还会如此紧张本王的生死?千里迢迢地来到此地?你若当真如自己所说,又为何这般在意本王的伤势?”
岂料,她却垂着头,淡淡道:“民女只是……恰好路过,不能见死不救,仅此而已。若是因此让王爷有所误会,那民女在此向王爷道歉。”
元懿弘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这疏离的话语,比那恶化的伤口还要磨人,伤口流血尚能看见,可心里的痛却只能憋在心里,慢慢发酵。
冉云昕将头垂得越发的低了,心紧揪着,却听他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这点程度本王还死不了,不必你来施舍关心。”
虽说这是她所期望的结果,但她还是不禁问了句:“王爷这是要赶我走?”

第一百七十章阴差阳错

“你若对本王只是不能见死不救,那本王便也只能下逐客令了。”
“是么……”冉云昕望着倏尔变小的火苗,心猛地一沉,张了半天嘴,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民女离开便是。”
可就在她起身,想要离开之际,却忽惹腹中阵痛,冉云昕强忍着硬撑着却还是迈不开步子。她一手撑着洞壁,这才勉强站稳。
岂料,背后却忽然传来急切而又无力的声音:“不凡,你怎么了?莫不是伤到哪儿了?”
“民女无事,就不劳王爷操心了。”冉云昕紧攥着拳头,硬逼着自己迈开了步子。
然而,这一次,背后却再没了声音。冉云昕走了几步,终于还是犹疑着回了头,果不其然,元懿弘旭再次倒地。
冉云昕立即跑了回来,将他扶起,见他浑身发抖,她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然后将他扶至篝火旁,不由开口:“我都叫你别动了,你还瞎动什么啊!本就高烧不退,伤口若是再恶化,你会丢了性命的,你知不知道哇!你若是没了性命,要我一人留在这世上还怎么活啊!”
“不凡……”元懿弘旭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冉云昕终于不再挣开:“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她不停地捶着他的后背,捶到后来,泪如雨下。
元懿弘旭将她拥得更紧了,柔声说着:“本王都已知道,不凡不必再瞒着本王了。”
冉云昕不禁诧异万分,止住泪水,从他怀里起来,惊问:“你都知道了?”她不禁垂眸,撇过脸去,黯然神伤地说着,“是我没用,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以后也再不能有孩子了……”
岂料,他却激动起来:“你说什么!那是本王的……孩子?而且不凡你……”他转而问道,“是谁?究竟是谁害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说话间,扯动伤口,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
元懿弘旭怎能不怒火攻心:“你先告诉本王,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然下此毒手?”
见他眼神决然,冉云昕也只好道出:“是洛馥格格,不过我已经替孩子报了仇了。”
“只让她远嫁贝方,真是便宜了她!”
“好了,你别动气,这件事我也不想再提了。”
看着她一副失落的模样,元懿弘旭心中一紧:“不凡,你在冉府究竟受了多少苦?多日未见,竟是这般憔悴。为何从不跟本王提及?就因为玄刚皇威逼于你?你大可跟本王说明白,本王一定护你周全。”
“若只是我一人,也就罢了。只可惜,我的身份已然被皇上看穿了。”
元懿弘旭不由大惊:“你的意思是……他居然拿冉府上下性命来要挟你?”
冉云昕默默垂头,并未作答。
“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哪!”元懿弘旭无力地苦笑。
冉云昕却忽然轻叹一声,随即笑道:“也罢,这世间因果本就如此,可若不是我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冉言皓阴差阳错地让我假扮冉云昕,嫁入九王爷府,我也不会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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