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撩人》第462/638页


  宣姨没有刻意和连翘打招呼,只是笑着微微向她点头示意。
  不被人重视当然不会太舒服,不过,她到底是婆婆娘家的妹妹,连翘也不能太没有礼貌,所以她率先笑着招呼。
  “宣姨,我来帮你提吧!”
  “呵呵,好!”宣姨脸上挂着刻意的笑意,将手里的保温瓶递给了连翘,转而又望向火哥手里的食盒,“哟,你们也煲烫了啊?”
  见火锅没有说话,连翘只好代答了:“是的,让厨房给炖了点儿甲鱼汤,这个东西补!”
  “是吗?”宣姨怔了怔,扭过头来冲她微笑:“呵呵,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刚好也是煲的甲鱼汤!”
  一只手牵了三七,一只手提着保温瓶,连翘边走边笑。
  “那是挺巧的呢!”
  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没啥营养价值的话,一行人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唠着家常往电梯口走去。
  可是两部电梯都好半晌没有下来,一向聒噪的三七不讲话,一向话少的火哥也不讲话,连翘觉得自己苦逼了。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她就承认了话痨的责任,但老实说她和这个宣姨真的没有什么能产生磁共振的话题,大家又不特别熟。
  她绞尽脑汁地应付着,觉得说话竟然也是一件挺累的苦差!
  过了好一会儿,电梯终于下来了。
  连翘心里的纠结终于缓解了不少,一会儿到了病房有小久在,她就好过多了,不至于冷场尴尬。
  ‘叮’的一声响过后,电梯门儿敞开来了,按照江湖规则,得等里面的人先出来,所以他们静静的站着。
  没想到……
  最后一个杵在电梯里不动的人,竟然是柳眉——
  今儿在景里她和邢婉溺水后,连翘只是吩咐人送她俩到医院,没具体说是哪个医院,这么说来,她俩这也是在解放军总医院?
  真是冤家路窄!
  和邢婉比较起来,柳眉呛水的程度很显然较轻,现在的她,看上去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脑子似乎没有进水,可是……
  咦,她那是什么表情?
  连翘望着呆愣着的柳眉,怔住了!
  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她竟然是盯着站在自己旁边满脸微笑的宣姨发呆,脸上摆足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唰白唰白的难看到了极点。
  很显然,她俩认识,或者柳眉认识宣姨!
  但,即便是认识也不会露出这么怪异的表情吧?
  心里疑惑顿生。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只有十几秒的时间,柳眉就变回了神色,又换成了那副招牌似的我见犹怜和楚楚可怜,迈动脚步,慢腾腾地走了电梯,苍白着脸笑。
  “她大哥,大嫂,你们这是?”
  她当然不会自做多情地以为,他俩这是来看刚刚抢救后苏醒过来的邢婉。
  老实说,尽管连翘对柳眉母女蛮痛恨的,但属实还没有恨到非要她们性命不可的地步,对今儿三七闯祸差点儿害死了邢婉,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膈应的。
  然而,性格使然,要让她因此道歉或者说对她们娘俩从此就改观,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什么的,她同样儿也是做不到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开口,保证火哥是不会搭理她的。
  心里叹了叹,她在临进电梯之前,就轻声回了一句。
  “看一个朋友。”
  对她,当然不必要讲真话。
  “这样啊,那慢点儿……”
  电梯门合上的暖意,她似乎隐约听到了柳眉讨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1,2,3……
  在电梯缓缓上升的过程中,连翘还沉浸在柳眉见到宣姨时的诡异表情里,实在是有些震憾,三七曾经说过的话却适时的在她脑子里响过——‘妈,那个宣奶奶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么?
  微微思忖着,她猛不丁地望向宣姨。
  “宣姨,你和她认识?”
  对于她猝不及防的问题,宣姨微愣两秒后便条件反射地摇头。
  “不认识。”
  “哦。”
  连翘轻声哦了哦,没有接下说。
  其实刚才她在问宣姨这个问题的时候,故意没有提到柳眉名字,就用了一个简单的‘她’字代替,这是有她的原因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宣姨真的不认识柳眉,她第一时间会先确认自己问的到底是谁,而不是下意识的就确定是谁。
  很明显,宣姨几乎未加思索地否认了认识柳眉。
  那么,根据逆向推理可以证明,她俩的确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又不打招呼!
  既然认识,两个人却又不约而同的装着不认识,然后擦肩而过——
  这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就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告诉火哥自己心里的疑惑,毕竟宣姨是沈老太太的亲妹子,是火哥的亲姨,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事儿,得慎重!
  见到她沉默不语,宣姨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用连翘再找话题了,从进了电梯再到谢铭诚病房之前的这段距离,都是她面带笑容的声音,一会儿问问三七幼儿园的情况,一会儿又问问沈老太太的治疗情况。
  前后迵然不同的态度,弄巧成拙了,这更加深了连翘心里的推论。
  几个人刚走到谢铭诚的病房门口时,就碰见正从病房里出来的席院长和为谢铭诚做手术的程大夫——程征。
  程征是个老军医了,不仅仅是外科的主任医师,还挂着解放军总医院党组成员的头衔。
  院长和主任医师同时从病房出来,不用多说,谢铭诚的治疗院方很重视。
  这话说来有点儿长,席院长,程征和火哥的亲妈沈老太太其实是旧识,在沈老太太还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她也是个学医的,他们仨都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医学院的大学生,那种时代感情的特殊性非现在的学子可比。
  所以,他们认识宣姨也不奇怪,那时候的宣姨就是沈老太太的尾巴。
  见面,几个人亲热的握手后,就杵在走廊寒喧起来,望了望宣姨还有她受伤的那只手,席院长笑眯眯地说。
  “这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小宣还是老样子?”
  “是啊,席大哥身体还好吧?我瞧着这些年是福态了?!”宣姨浅浅地笑着,神态礼貌优雅,别说她这神韵还真有几分沈老太太的样子。
  也许是现在特别关注她的原因,连翘总觉得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总会若有似无地瞟向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程叔叔。
  同样的,那个程叔叔瞧着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儿。
  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受了女儿那句话的影响,再在心里不断强化,她现在再看到笑容可掬的宣姨时,怎么着都觉得别别扭扭的。
  对此这些老一辈的渊源,她不太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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