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第26/119页
“老二媳妇，老大媳妇……都哪儿去了？”林母在屋子里喊着，但她们就像聋了似得，硬生生的装听不见。林家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感觉一切都背离了她的掌控。
院子里，老五媳妇连哭带骂：“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却被人欺负。现在更是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也不想活了。明儿我就吊死在这里。省的讨人嫌。”倒是没说被轻薄的事儿！但是林桥去了家里，再传出这事儿就耐人寻味了。
“要死你赶紧的，没人拦着。”林桥对她没什么耐心。
老五媳妇脸上全是怒容，明明长得挺好看的，被扭曲成可怕的样子了。
老五心里一急对这个亲哥哥也带了几分怨恨：“哥，你别说了，非得逼死她你才安心。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
一个逼死弟媳的帽子要往他的身上扣：“是你们作出来的。原本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大家虽然没什么感情，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兄弟。但是你媳妇诬陷我这事儿可就不地道了。我这日子刚过好一点，地契还没焐热呢你就想瓜分？另外我有媳妇有孩子的人。诬陷我跟别人有染这事儿也不是第一回 了。上一次那俩人是啥下场，要不要我告诉你？”二狗和五蛋现在看见林桥还绕道走呢！
老五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带了点怯意。他可没有媳妇那么好的心里素质。
林桥看了他的脸就知道他也是知情的！
林母道：“你的东西我们不要了，以后你过你的好日子。我们就是饿死也不去你家门口讨饭。”
林桥道：“当初是你赶我出去的，你早就多次的跟我说恩断义绝之类的话，我没福享爹娘的爱也罢，关上门过日子。为何总是扰的我不得安宁，如今为了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让儿媳妇随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泥人还有半分土性，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别以为让他走就会走。万一别人乱传，他媳妇怎么做人？他小舅子还在家里呢。万一要是影响他说亲怎么办？够缺德的。
外头谈话的声飘进了院子里：“作孽啊，谁家不盼着儿子过的好点，可他家却专门拖儿子后腿。”
“林家老太太最是刁歪，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为了讹点银子，连儿媳妇都舍出去了。真是的他家又不缺这点银子。怎么这样？”村里人大嗓门，他们都能听得见。
林母气疯了，竟跟外人呛了起来：“这是我家的事儿跟你们无关，林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爹娘不欠你的。你弟弟也不欠你的。现在你要是把你弟弟的家给搅和散了，你就是一个罪人！”
说话间，外头传来余山的声音：“让让……都别聚在这，里头开开门。”
第33章 吃亏
林桥立刻打开了门。
余山道：“抱歉了哥们, 我怕解决不了你们这么大的事儿, 特意把我亲戚给弄来。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回头看着林母的时候带了一点厌烦。根本没想到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娘亲, 可以亲手把儿子毁了！
从余山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一脸精明能干。妇人又从人堆里把一个老实男人给拽了出来。
“啊……”老五媳妇自从看见了这女人, 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得，脸上的血色都没有了。一脸惊恐！
这精明的妇人看见老五媳妇也像见了宿敌, 带了点战意：“赛婵娟，还真是你……我说没说过, 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竟直接上手。
老五媳妇显然在她的手上吃过亏，嗷嗷叫着往老五怀里躲。
老五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到人家家里还打人？”说完像林桥怒目而视，还带人来欺负他的媳妇？
这妇人微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挂上了嘲讽的笑：“哟, 我说怎么这么牛气呢。原来是碰见冤大头了，怪不得。”随后冷哼了一声：“婶子, 这女人跟你儿子成亲的时候应该打听清楚, 她叫赛婵娟, 当然了是花名。至于好端端的大姑娘为啥有个花名，您老就自己想去吧。当姑娘的时候就勾结有妇之夫, 稍微齐整点的男人就跟狗皮膏药似得粘着，这般不知廉耻的女人, 竟真有人娶。”她啧啧的摇着头。
一句话刚落，院外头那些村民哄的一下哗然了。
老五自从娶了一个城里的媳妇，那可没少在村子里头炫耀, 无论是她媳妇的长相，还是那二十两加上十六抬的彩礼都够傲视全村了！今天才知道他们捧着的灵芝，原来就是个狗尿苔。
林母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女人客客气气的，说话间赫然把她的脸皮往地上狠狠的踩。
老五也僵在了那里。
老五媳妇之前可没少被她撵着打，要不是因为她把那点事儿弄的人尽皆知，自己也不会沦落到乡下来，来到这也不肯放过她，生怕她说出更细节的东西，只好强撑着道：“我没有，你胡说。”
“我胡说？我哪里冤枉你了，你跟别人勾三搭四的我也就不说啥了。可是你连我们家这怂货都不放过。我就必须跟你说道说道了！”说完跟那老实男人一顿吼：“你说是不是这个小骚蹄子勾引的你？”
老实男人脸上有些愠色当着众人的面又带了点羞耻道：“咱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以前的就过去吧。你看她也成亲了，又在乡下也勾引不着我了。”
老五一听这话，狠狠的把媳妇给推到了地上！
妇人听到自家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承诺心满意足。
随后余山对林母道：“婶子，你知道我余山是啥人，当初你家那两头猪还是从我手上抓的呢。林桥兄弟在那里摆摊，好多未成亲的大姑娘找机会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又如何会对弟媳行不轨？他为人正派，之前就找我说，弟媳总趁机往她怀里扑，我出去一打听。她就勾引过我姐夫。我怕我一个人说话您不信，特意把她俩给找来做个证。”
说的林母老脸通红，怒目而视，问着老五媳妇：“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母一连生了五个小子，没有闺女命，几个儿媳妇也都这小家子气，唯有老五媳妇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很是得她的喜爱。连出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是护着儿媳妇，当半个闺女在疼。谁想到竟是这么个玩意？
老五媳妇道：“娘，我是冤枉的。”她一直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余山表姐一听这话来劲了：“你冤枉个屁，谁逼你跟那些男人拉拉扯扯了，一个姑娘家不知廉耻连自己的大伯哥都往身上生扑，生扑不成还讹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五媳妇浑身一阵阵的冰冷，有种衣服被扒光羞辱的难堪。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林桥道：“我原不想做的这么绝，只要她不招惹我，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没想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如今闹成这个样子真是咎由自取！”
老五万万没想到媳妇竟是一个惯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底被人给掀起来了。原来在县里头做过暗门子的娼，还装大户人家来嫁他，气疯了，顿时举起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老五媳妇一边哭一边骂，老五追着打。可给村里头那些好事之人过足了瘾，这事儿解释清楚了。林桥有无意在这一地鸡毛的地方呆了，刚一出门就看到媳妇陈鹤往这边走。林桥快步的迎了上去：“你咋来了？”
“我接你回家！”
林桥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陈鹤轻轻的攥着他的手：“你还有我，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余山在后面抿嘴乐，表姐和姐夫也忍不住笑，看这对小夫妻感情多好。
“刚才多谢你了！”林桥拉着媳妇跟他们说道。
余山道：“我就是生气，你那个娘有眼无珠，随便折辱你，刚才那几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表姐撇着嘴道：“讨人厌的老太太，我见过不少。这么缺心眼的还是头一回见，竟然相信外人怀疑自己儿子。”话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当，毕竟是他娘：“我这人就是不太会说话，多包涵哈！”
林桥道：“总而言之，谢谢了。等那日我做点好吃的，请你跟姐姐姐夫去我那吃。”
“这怎么好意思呢就是举手之劳。你这么客气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林桥忙说没有。
他们人走了，林桥拉着陈鹤的手慢慢的往家走去。往常陈鹤都怕羞不会正大光明的被人拉手，但今天却乖乖的，时不时还投来担心的目光。
林桥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你再看我的话，我要亲你了。”
陈鹤这才把目光转过来看面前的路，过了一会儿趁着林桥不注意，又偷偷的看他。林桥真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回了家林桥抱着儿子。虽然没太在乎林家，但这事儿一闹心情也不太好。儿子似乎也知道他不高兴，跟娘亲一样乖乖的让他抱，黑黑的小眼珠看着他。
懵懂纯净的眼神把林桥都看化了，果然在孩子的面前，啥烦恼都消失不见了。
陈鹤看着俩人，忍不住微笑！
到了晚上，表嫂王氏来他们家串门，一开口就是：“你知道吗？老五媳妇的孩子没了？”
“咋整的？”陈鹤皱着眉头问着。
“被老五给打没了，不光是这样，你公公也把婆婆给打了，一家现在鸡飞狗跳的。你那婆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竟给自家老爷子给绑起来了怕他偏颇林桥。谁家女人能这么猖狂，这事儿都惊动了族里，老族长都出面了让你婆婆去跪着，要是反省的不好要休了呢。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事儿？”
林桥在旁边听着道：“老五心还挺狠的，肚子里的毕竟是他的孩子。居然能下的去手。”
“可不咋地，村里人都看出来了，是个窝里横的。”虽然以前看不惯老五媳妇，可是生生被人打掉了孩子被关在门外，任凭一个女人被外人指指点点。稍一带入下还是觉得受不住，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最后还是邻居舍出一间屋子来给她住：“你弟弟说了，明天就带休书去她哥嫂家。把人亲退了，聘礼也得退回来。”这事儿实着让老五气的不轻。
“怕是难。”能让自己妹子做娼的哥嫂也不是什么善茬。
“好好的日子不去过，穷作呦！真是作孽。”王氏真是唏嘘感慨，老五媳妇若不把目标盯在林桥身上，现在还在家啥活不干一天吃一个鸡蛋呢。这日子村里哪个女人能过的上？看林桥是个皮薄馅大的包子上去就啃，生生把自己给噎死了，该！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那边骂街的声音，林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听了个七七八八。就说这老五媳妇的哥嫂不是省油的灯吧，明明是他们理亏，骂的比谁都大声：“我好端端的妹子在你家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孩子还给打掉了。你说来退亲，欺负人欺负到家了，看我不挠你个满脸花？”
“你妹子做过那种事儿隐瞒我们，原是你们的不对，退一半礼钱也不为过。”村里人有看不下去了。
“谁说我妹子做过那种事儿了？谁说的，把她给我指出来。我妹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身子嫁到你们家了，现在变成小媳妇了要还回来退礼金。你们怎么那么精明呢？想白嫖，没那么容易。”
两边人闹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林爹灰头土脸的到林桥家道：“是家里对不住你。我也没成想你娘会那么绝，你再帮家里最后一次，让他们走，别让人家笑话我们。”哑巴亏是吃定了。林爹算是看出来了，几个儿子加起来都赶不上一个林桥，现在后悔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