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第55/119页
第71章 胆量
二嫂娘把陈瑞嫌弃的要死, 但二嫂听了却微微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回去跟弟弟说,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娶进来。要是没本事家人可没办法替他出力。”就林桥那样的谁敢惹。反正她不敢，爱谁谁。
在林家村他就是一村霸。
之前那些传闲话的都被他收拾了, 那些家伙的胆子比老鼠还小，现在看见林桥都得绕道走, 就害怕被他回忆起来狠狠的揍上一顿。虽说她是林桥的嫂子，也没个卵用。林家跟他都不亲近更别提她这一个当嫂子的了。这事儿她是管不了，但心里却隐隐有些喜意。只要是他弟弟自己出面搞定，到时候说不定林桥家还得主动来找他们成亲。
就算谈崩了也没事儿，问起来摇头说不知道, 谁还能怎么样她。
她弟弟还有几分眼光，能看的上陈瑞, 要是真能把两人划拉到一起。他们全家以后可就吃穿不愁了。二嫂用自己这张巧嘴给她娘哄的一愣一愣的！
他娘说不管他了。随后又上了驴车回村里去了, 对于陈瑞他可看不好。小小年纪长得一个狐媚相, 将来说不定都会给他儿子头上加点绿，虽答应了女儿好好的。但回去却当着儿子的面把陈瑞贬损了一顿, 可惜儿子却听不进去。
他儿子叫大壮，长得却是一副瘦小的样子, 都已经十七岁了，那个头也才跟二嫂差不多高。由于身形瘦弱的缘故看起来就更矮。偏起了这么个名字，叫着他的名字都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平常你不言不语, 很乖巧的孩子，自从看了陈瑞的时候就惊为天人。要是能讨到他做老婆，那可真是一辈子的吹嘘资本，就是死了都甘心情愿：“娘，姐不是不让你管我么？既这样，你只需要看我的本事就好。”
“你有个屁本事？”他娘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爆粗口，自己生的儿子哪儿有不知道他的。同去师傅那学打铁，别人三年就学成了，他都四年还没学好。要是像她姐那样能左右逢源也好的。偏笨嘴拙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像他这样的人要自己去讨媳妇，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总之你不用来管我了。”他信誓旦旦的说着，一直对自己有股蜜汁自信，他可是去过县城见过世面的人，又有打铁铺的铁饭碗，跟在村子里比起来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亲了。村里人对待哥儿那态度都不好，到时候他来个温柔小意，不怕别人不陷进去。他都已经十七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当爹了。
讨媳妇这事儿也听不少人说过好女怕缠郎，哥儿也一样。反正他挺有信心的。
他娘苦口婆心的火了一个上午，可他就是不听，见他是这副样子的话，也就心累由着他去了。
大壮就等着他娘这句话呢，一得了这话，立刻溜出门去。打听到了陈瑞家的位置，坐上了牛车，一路到了那边去。
陈瑞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蹲着给毛毛和豆豆梳毛。这俩狗崽自从抱回来就被陈瑞一手养着。本来这边吃的就好！陈瑞喜欢它们俩，有的时候还拿出自己的口粮给他们加餐。这两只狗可亲他了。都是半人高的大狗了威风凛凛的，毛发锃亮，那些跑山的来到这边找林桥，看见他们家的狗都走不动了，恨不能抱回家一只才好。这样的好狗那孔武有力的爪子。无论是看家护院，还是上山打猎都是一把好手。
陈瑞原本喜欢每天放鸭子的时候顺便去河边捞鱼，可是最近惹了祸事不想出门。
就听到两只玩闹正摇尾巴的狗，突然脑袋一转，对着门口汪汪大叫。
陈瑞有些讶异，这两只狗乖的很，除非村民硬闯他们家，其余没有这么狂叫的时候，他开门走出去，林桥每次出门都给陈鹤买衣服，也忘不了这一家老小的，陈瑞的穿着在村里算好的。淡灰色的衣服干净好看，越发衬的他小脸精致漂亮。
大壮赶了许久的路，终于到了这边还没走进就听见狗叫，随后陈瑞就出门了。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越发觉得他们的缘分是前世注定！心里无比的激动。上前一步差点抓住陈瑞的手：“我……我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陈瑞猛然往后倒退了几步，脸颊气的通红，这是碰见登徒子了？
大壮一见他这样，心里越发的有底。再上前一步，两只黑皮大犬，双蹄蹬地往前一扑。直接就给他扑倒了。亮出白森森的牙齿汪汪的叫，两只狗被训练过是不咬人的，他们可是猎犬和狼杂交的后代，山上狗熊都敢惹，要是咬个人多半活不成。但一点不有损他们的威慑。
大壮吓的嗷嗷叫：“啊……走开。”用手挥舞着想要驱散这两条大狗，吓的面无人色。
陈瑞有这两个保镖护着，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你有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这体格怕是连他都打不过。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竟敢上门来挑衅。
外头这人喊狗叫的。很快就给屋子里的林桥给喊出来了。皱着眉毛道：“这怎么回事儿？”
“桥哥，这个人上来就说要娶我，我都不认识他。”
林桥乐了挥了挥手，两只狗跑开了。毛毛临走之前狠狠的在他胳膊上踩了一下。都能听见嘎嘣一声骨头响的声音。林桥直接从地上给人捞起来：“耍混？”林桥照着他脸砰的给了他一下。
大壮立刻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瞬间窜了出来。刚才那英雄心境现在统统的不见了。被林桥痛揍。大壮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打过。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恐惧的。
过了一会儿林家二嫂听说了，过来一看见被打成这样的亲弟弟，顿时哭喊了起来：“弟啊……你咋的了？别吓唬姐。”
大壮蹬了蹬腿直翻白眼。吓的二嫂六神无主，林桥道：“装！来这之前不打听打听，就敢来欺负人？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吧。”
大壮吓的直发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陈瑞再好看也抵不过他的命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村长儿子不是瑞儿CP，瑞儿自带祸水属性，只是现在年纪小，还不明显。
第72章 考试
二嫂把弟弟给接回去找大夫看了, 都不敢回家, 大壮可是他娘的命根子, 都不敢想是怎样的鸡飞狗跳。二嫂在家里没少咒骂，但是每次都紧闭门窗。
大壮也微微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家人这么厉害当初就不这么莽撞了。
“回头就跟娘说，你去你师父那里了。”先瞒过一阵是一阵吧, 要是娘知道他受了这么大的伤，估计会跟林桥拼命的心都有。林桥是谁, 连自家亲娘都不惯着，还能对别人娘好？
“行。”大壮没啥精神，现在躺在床上脑瓜仁子还嗡嗡作响呢，头疼还有点想吐。他不明白问题出在那。
当初他一个打铁铺的师兄就是靠死磨硬泡给他嫂子娶回家了。钦羡了一群师兄弟，按说她嫂子那么漂亮的姑娘按说不能嫁给他师兄。大伙儿都想跟他学学经验。直到师兄酒后才透露。只要去女方家的次数多了, 装出一副被打被骂都无怨无悔的劲儿来。时间长了，那些本有意娶她的人都会打退堂鼓。这不就等于白捡一个漂亮媳妇么。
他把这话一直记在心里, 但今天特别想跟师兄说, 那是他嫂子是没有林桥拳头这么硬的兄弟, 不然试试？要不谁他怂的快，多半都没命。
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 说啥都晚了。
二嫂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恨没有什么法子治治林桥。
……
陈鹤跟林桥和一干农家学子要进县城考试了。这些农家孩子们都有些紧张, 不光使他们这对家家户户都是大事儿，那些送孩子们去学堂的人大多都没啥科考的野心，只要孩子能识文断字就成！
但后来说可以送去科考, 提前一个月就报了名了，不管能不能考的上，这经历就是别人没有的。回头也能跟村里好好的吹嘘一番。一大早就把附近村子里的牛车都给弄到林家村的村口了，为了讨个好彩头，还给这牛的脑袋上戴了一顶大红花。一排足足有八个牛车，去参加科考的二十四个学生们上去了。随行的还有林桥和陈鹤！
一同进县城里。那牛车实在是太扎眼了，一头牛上还挂着一朵大红花。不时的引起别人的关注和嘲笑。
他们要提前两天订客栈，都知道考试费银子。家里平常再抠搜的，这次也都带足了钱。只是这县城里的客栈因为科考水涨船高。那些一二百文的房间早就订出去了。剩下的只有八百文和一两银子一宿的。对这些乡下孩子们来说实在是太贵了！
“要不，我就在门口将就一宿吧。”乡下赚钱不容易，一两银子都是汗滴掉地下摔八瓣赚的，就算在大方的人碰见县城这物价都肉疼，更别提那些小气的。
林桥来这县城里好多次了。对这里也算是门儿清，直接熟门熟路的去了伢行。去租了一个大的院子。那这院子六间房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一个月共一千八百文。还得给伢行二百文的介绍费加起来就是二两银子。林桥带着大伙儿看了之后都挺满意的。这大冷寒天的，有间屋子好歹能避寒。
就是这里的被褥极少，让刘小虎的货站回去说一下，就说他们在县城里缺被褥，让家里捎过来一些！
刘小虎的马车很快，当天去当天回，带回来一车的被褥。其中有那细心的爹娘，还带了一些肉干。
林桥跟陈鹤一间，其余的刘阿满跟学生们挤在一间里，不光房间里能睡人，还能打地铺。林桥第二天一早给他们煮了菜粥，那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菜粥。蒸的馒头宣软可口，沉睡了一个晚上吃到松软温热的食物充满着幸福感。
吃饱喝足了，带他们去科举那里踩点。明儿考试得提早来。
在这里转了一圈，离老远就看见有人在等着他们。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在陈鹤那里呆过的旁听生，他已经做了跑堂，因为识文断字的缘故，入了账房先生的青眼，干的活儿更轻松了，赚的银子却比原来还多。
已经在县城里历练了半年，一扫之前那腼腆害羞见面就带着笑意：“昨儿，我就听说你们一行人坐着牛车进城，那叫一个气派。我联系了几个以前在咱们学堂旁听的。大伙儿一听陈夫子跟同学们来都很高兴，张罗着要去我们饭馆请大家吃饭呢。算是给大家加油鼓劲儿。”当初那学知识的恩情还没报呢。
进了城才知道他们学的那点知识是多么的金贵，饶是县城识字率也不高。他这样的念过几天书的一下就成了香饽饽。
要不是陈夫子他们现在还在山沟沟窝着呢。哪儿有今日的体面。而且在县城里这些私塾，谁要是敢进去偷学被打出来都是轻的。像是他们这种只是帮忙劈柴打扫和挑水那些都不值一提。
陈夫子一向是很有悲悯情怀，当初帮助小树有是，在他们这些旁听者的心里，这世上除了爹娘就属陈夫子对他们最重要！前者是给了他们生命。后者是给安身立命的本钱。这种感情他们那些旁听生私下里也谈论过，只恨无以为报。
如今这顿饭大家都嗷嗷往上冲要请，他们也是才来县城扎根，一个人的银子不够，那就两个人，两个人的钱还不够那就三个人。最后所有人都积极响应。硬生生筹措出了四两银子，要把他们酒楼里最贵的状元席给包下，给好兄弟们加油。
“这太破费了。”陈鹤说着，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
“夫子，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对你们好的机会。”这点银子算什么，没了再赚就是了。
“那好吧。”陈鹤看出他们的真心实意了。
其余的二十四个学生也都面面相觑，一脸的感动。到了晚上去赴宴，弄了三桌。人满满当当的。仗着他是账房先生的爱徒，酒楼里把最好的大桌子拿出来了。明儿是考试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上菜的时候真是各个好寓意：“鸿运当头。”
“步步高升。”
“鲤鱼跃龙门。”
“金榜题名。”一道一道菜在上，他们这本来就人多，还这么大的阵势。越发显得旁边的几桌学子们的寒酸了。
旁边的人忍不住妒忌道：“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识，还没考呢，就好像是榜上名额都包揽了似得，这要是没考中多丢人啊？”他故意大声说，话音一落同桌的人跟着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