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碧玉》第314/325页



大平两眼赤红地抬头看了一眼张劲远,还想伸脚踹蜷成一团的刘小刀,却被张劲远一句:“你要是真把他打死了,你也得坐牢,想想宝丫。”

提到自己的骨血,大平腥红的眼顿时恢复了几分清明,是啊,可怜的宝丫已经没有了娘,怎么忍心再让她失去爹,想到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自己突然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柄,再看看地上的刘小刀和床上的刘桃,大平心里的怒火突然像被浇了场泼天大雨,只余下满心的疲累,嘶哑着喉咙朝刘桃留下句,“穿好衣服,出来。”便去了外室。

他出来在厅堂的雕花红木大倚上坐定,也不管门口那些看到他出来鸟兽四散的下人,两眼无神地盯着虚空的某处,他就不明白,那样一个干瘦到像是没长好的男人,怎么就让刘桃背着自己与他行这样的事?

若说以前是她年纪小不懂事,那现在呢?现在她可都二十了,就算大平再怎么不肯承认,刘桃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虽然自己对她算不上刻骨铭心的爱,但被自己媳妇当傻子一样耍了这么久,是个人都受不了。

陈雪玉走到门口,挥退了众人,朝彭婶吩咐道:“这个院子里数你最妥当,管好她们的嘴,我不希望任何一点风声传了出去。”虽然声音不大,但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彭婶是府里的老人了,知道大小姐在这个家的地位,连连点头答应着,低眉顺眼地下去“敲打”院子里的众人了。

重新关好门,回到座位上不久,刘桃已经穿戴妥当走了出来,看到大平坐在椅子上,膝行着跪在大平面前哀求道:“大平,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养身体,给你生个儿子,大平,看在咱们的闺女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再也不跟他见面了,我这就让人把他弄走,弄得远远的,保证跟他再没有瓜葛……”

大平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刘桃,讽刺地想,儿子?你都已经有儿子了,还想跟我生什么儿子? 至于闺女,不提闺女还好,一提闺女大平就想到到可怜的宝丫长这么大,没被她抱过一次,没喝过她一口奶,现在自己的丑事出来了,竟然有脸用闺女博取同情,越想越气的大平直接一脚踢开刘桃扒在自己小腿上的半边身子,恨声道:“你不配提宝丫,以后你不再是宝丫的娘,我就当她娘已经死了。”

刘桃顿时又惊又痛,看来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想到以后没着没落的日子,刘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继续哀求:“大平,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陈雪玉微微侧目,“哦,那你说说怎么被逼的?”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刘桃放着那么好的哥哥不要,选这个干瘦又矮小的猴子。

刘桃一听有人肯问她,顿时觉得有了一线希望,声泪俱下,越发委屈,仿佛她才是个受害者,抽抽噎噎卖力地为自己辩解起来:“那天我出去找弟弟买笔墨,出来的时候正好被那个混蛋看到了,他求我救他,我一时心软就把他救了回来,没想到他竟然狼心狗肺,你们相信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的。”

要不是陈雪玉早调查清楚,没准还真相信了她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的说辞。

见众人不语,刘桃一时拿捏不准陈雪玉的心思,但她自认大平一向对她好,就算两人不能重归于好,对自己也不会太狠心,便重新膝行到大平面前,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哀求,“大平你是了解我的对不对?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真的愿意背着你做那不要脸的事,我是被逼的啊,我真的是被逼的啊……”她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她是真没想到能再遇到刘小刀,他拿以前的事威胁她,要是她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告诉大平自己以前做下的事,她怎么敢让大平知道,只好答应了他各各要求,甚至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享受他在床第间下流的花样了。

大平低头看了她一眼,那水汪汪像带着无数轻愁的眸子,以前这双眼睛是最容易让自己心软的,但知道她做下的事后,以前对她有多怜惜,现在就有多厌恶,“哦?我了解你?了解你的人应该是那个奸夫吧,毕竟你们儿子都这么大了。”说完,大平转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大平平淡无波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响在刘桃的耳边,因为哭泣有了几分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瞳孔深处带着无比的惊慌,怎么可能,以前的旧事他怎么可能突然知道,不可能,突然一个想法窜进脑子里,刘桃瞬间便认定了自己找到了答案,艰难地吞了口有些发干的唾液,“你胡说,青树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弟弟啊,你不要为了气我就胡说八道啊,你这样还不说直接杀了我算了,大平,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纵是我有错在先,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当初嫁你的时候,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后一丝颜面

大平握住杯子的手一顿,是啊,当时她痛苦的表情不像装的,况且床单上的血迹……

陈雪玉一看哥哥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虽然哥哥犹豫,但对张劲远的暗卫持有足够信任的陈雪玉却不会怀疑,拉长了音唤回哥哥的理智,“哦?我哥哥说你有儿子,可从来没说过是青树,你怎么就把青树说出来了,看来你娘家周围传回来的消息没错,青树果然是你和刘小刀私通生下的孩子。”

陈雪玉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扯开了刘桃藏的最深的隐秘,她突然像阴冷的蛇一样目光恨毒的看着陈雪玉,厉着声嘶吼:“我早该猜到是你这个贱人在里面挑拨,不然大平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跟大平还好好的,你这个贱人……”

在刘桃刚骂第一句贱人的时候,张劲远就已经要动手,却被陈雪玉给按了下来,眼神示意他不要管, 由着她骂,把哥哥对她的最后一丝留恋骂光才好,这样哥哥才能死心的彻底,往后的日子活得更轻松一些。

向来对陈雪玉有求必应的张劲远只好悻悻地收回来手,只是那眸子深处,却依旧冰冷的吓人。

骂声不绝的刘桃正越骂越觉得自己有理,冷不防,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她脸上,大平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森冷,“你再敢骂我妹妹一声试试?”大平原本还有的一丝怜悯和对洞房夜那血迹的怀疑,几乎降到了零点,到现在还不思悔改的恶毒妇人他还能再有什么期望。

巨大的力道让刘桃直接在地上翻了个滚,随着那蜿蜒的血流下嘴角,刘桃肥胖却保养的细嫩的脸瞬间肿了起了,随着那脸的肿#,越发显得刘桃的眼小了。

刘桃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平,“你竟然打我,你曾经说过一直会对我好的,你怎么能打我……”那语气里竟满满都是大平辜负了她一样。

大平眼里的愤怒渐渐变成陌生,就像从未认识过刘桃一样的陌然,起身从一旁的小几上拿出一套精美的笔墨纸砚,这是刘桃方便检查青树每天新学了什么才放在这里的,现在倒是省了大平的事,就着那将干未干的苍墨,动作飞快地写了三张墨色极浓的休书,交给张劲远:“妹夫,劳烦你给盖个章。”

虽然张劲远主管的是兵权,像这样的嫁娶休离不需要他经手,但现在他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刻有正一品,忠勇大将军的印章,有了他的盖印,别说是小小的郡守,就算是普通的王孙贵族也不敢质疑。

趁张劲远盖章的时候,陈雪玉侧目草草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以“七出”之罪,并没有写银乱私通什么什么的,陈雪玉说什么,这也算是陈家给刘桃的最后的一丝颜面了,万恶银为首,若是一个妇人被打上银乱的标签,真的与判了死刑没有分别了,将来宝丫长大了,也会因为有个这样的娘,被人不耻和诟病。

接过张劲远盖了印章,代表她被自己休弃的休书,大平随意拿了一张扔到刘桃脚边,“你走吧,带着你的奸夫和孩子走吧,现在就走。”

刘桃虽然不知道这纸上写着什么,但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休书,顿时心如死灰地哀叫起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刘桃一直反复强调说自己是被逼的,却只字不提让大平像傻子一样娇惯着自己与奸夫生的青树,仿佛她不提这件事就不存在一样。

之前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刘小刀,此时也穿上衣服踉跄着出来了,鼻青脸肿的可怜相,却让在场众人生不丝任何一丝怜悯。

刘桃正哭的声嘶力竭,活像全世界欠她一样,却竖着耳朵在刘小刀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那踉跄的脚步,虽然她心里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有些怀念年幼时的情愫,但他的出现却把自己和儿子锦衣玉食的日子撕了个粉碎,心里恨不能冲上去咬死他,但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她不能再错一步,于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朝走过来的刘小刀,递了个楚楚可怜却又满目哀求的目光。

原本想上前求饶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的刘小刀瞬间改了主意,不管怎么说,刘桃都是自己孩子的娘,说不定她好,青树也能跟着好。

刘小刀扑通一声跪在大平面前,“求您饶了奴才吧,是奴才一时错想,强迫了少夫人,都是奴才的错,您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吧,少夫人是无辜的。”

大平更是气的要命,好一对绢蝶情深的野鸳鸯,看刘桃的架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肯痛痛快快地走了,扬声冲外喊了声:“彭婶进来。”

四十余岁、风雨半生的彭婶早就察觉少夫人和那个新来的小厮不正常,但她也不敢随意告诉大平,万一自己猜错了呢,对里面情况猜个七七八八的彭婶目不斜视,恭敬的看着大平道:“大少爷,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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