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少奶》第2/759页


  “梅香!你吩咐秋秋挑水淋菜,你自己却心疼儿子,跑去帮他干活!”陈婆子声色俱厉地教训起大儿媳妇来。
  
第三章 主持公道
  “娘,我去帮阿石是你答应的……我又没迫她……我确实不知道她病得严重……”黄梅香底气不足地为自己分辩。
  村子里有村规,不孝顺老人和虐待孩子的,要受木板打屁股的处罚。
  后娘的身份本来就尴尬,她一点都不分辩的话,这虐待非亲生孩子的罪名就坐实了。
  “你没迫她去淋菜?难道是我迫她了?”瞧着一屋子看她家笑话的八婆们,陈婆子气急败坏。
  “村长过来了!”余二妹八岁的大孙子从外面跑进来。
  陈婆子和黄梅香都紧张起来。
  特别是陈婆子,十多年前她没看住三岁的二孙女,使她溺死在屋前的鱼塘里,人们就议论纷纷,说她不是自己的亲孙女不上心。
  这次要是让村长知道,小秋兰就是因为她的不断咒骂,才带病去挑水淋菜,差点命都没有,那她就惨了。
  只要虐待孩子的罪名一坐实,肯定会受村规惩罚,屁股上打板子是免不了的,她一个老大婆别说受不住,就算受得住,她这一张老脸也没处放。
  黄梅香也害怕极了,小秋兰落水前病得那么厉害,作为娘亲,不关心,不带她看大夫已经是说不过去了,还要吩咐她淋菜,给她安上虐待孩子的罪名也不为过。
  要是屁股被打了板子,这绝不只是痛的问题,还会直接影响她和夫君姚大保的恩爱。
  姚大保长得斯文又好看,是村里公认的美男子,虽是半路夫妻,但对她温柔体贴,脾气又好,炒得一手好菜,现在在镇上衙门里做火头,包吃包住每月还能挣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按当时的米价,能买两百斤大米,是个让人眼红的数目,她可不想和这么好的夫君有芥蒂。她是实在不知道啊,小秋兰居然病得站都站不稳!她好后悔,她怎么就没想到要关心关心她呢?
  四十多岁的村长姚天祥进屋了,一脸严肃,后面还跟着几个后生小伙。
  平时村民对孩子们的打骂,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这次差点出了人命,传闻就有几个版本,他这做村长的肯定要来了解情况,主持公道。
  黄梅香连忙搬了凳子给村长上坐,陈婆子也连忙倒水,两人心里都七上八下,不知村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村长例行公事地问了事情经过,陈婆子和黄梅香避重就轻,各说各词,小秋兰落水前病得站不稳这事,提也不敢提。
  这时小冬兰早已进了房间,摸着四姐冰凉的额头大哭:“四姐,你干嘛那么冷?你可别吓我,你一定要撑过这一关!”
  姚秋兰看着真情流露的妹妹,心里一阵温暖,向她笑笑:“没事,四姐一定能好起来!”
  二十一世纪强大灵魂的进驻,她不仅要好起来,还要带着家人致富奔小康。
  外面的人听到房里的动静,七嘴八舌地说:“问问小秋兰就清楚所有事。”
  陈婆子和黄梅香心里忐忑不安,小秋兰周身无力,额头冰冷,她要是把实情说出来,她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村长是个处事公道,对事又认真负责的男人,他当下进了小秋兰的房间。
  
第四章 请了大夫治病
  村长在小秋兰额头上一摸,转头对陈婆子黄梅香瞪眼:“声音沙哑,额头冰凉,还打着摆子,病得这么厉害,也没请大夫,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婆子小声分辩:“我家二保已经去请大夫了。”
  “现在才去请大夫,之前干什么去了?非要出人命才怕是不是?”村长和姚大保有点交情,小秋兰的样子让他心疼,一看就知道落水前已经病得不轻。
  这下陈婆子和黄梅香都不敢说话了,门外看热闹的人在交头接耳。
  小秋兰也没想到,身子会突然发起冷来,她尽量保持着头脑冷静,忽闪着眼睛,心中有了决定。
  好吧,本宝宝初来乍到,就先息事宁人。
  她吐字清晰地对村长说:“村长伯伯,我病了,奶奶找了草药回来,阿娘吩咐小五煲给我喝,睡了大半天,我感觉好多了,就去淋菜,没想到鱼塘边的石头生了苔藓,我脚下一滑,就跌鱼塘里了。”
  此话一出,大家愕然,小冬兰急得跺脚:“四姐……”
  四姐病得那么难受,奶奶和阿娘像没看见一样,她没办法,煲了一点现成的鱼腥草给她喝。
  性子懦弱的四姐这样说,是怕奶奶阿娘秋后算账吧?可她就不怕长舌妇们传她笨,什么都不会干,连挑个水都会跌鱼塘里,到时候找婆家都难了!
  村长皱眉:“小秋兰你别怕,你现在病得这么厉害,村长伯伯来为你主持公道,你大可以实话实说。”
  小秋兰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村长伯伯,我说的就是实话,我现在这样可能是因为被冷水泡的。”
  陈婆子黄梅香大喜过望,这小妮子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外面看热闹的人,议论声更大了,村长也带着深意看着小秋兰,明显不信她的话。
  可人家小姑娘都这样说,他没理由再惩罚陈婆子和黄梅香,带着后生小伙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见没有好戏看,也各回各家煮晚饭。
  姚二保很快请来了河对面李家村的李大夫,李大夫为小秋兰仔细把了脉,确定是受了风寒又被冷水泡了,才会发寒发热,给她扎了针,还给她开了好几贴中药。
  陈婆子心情好,就格外开恩,发话让姚二保马上跟着李大夫回李家村,将药赶紧买回来,赶紧煎给小秋兰喝。
  接着还割了一小块过年留下的腌瘦肉,要给小秋兰开小灶,煲香喷喷的肉粥。
  黄梅香也自觉地将她那床厚棉胎,换给了小秋兰。
  三岁的小美兰趴在她床前,眼睛忽闪忽闪,怯怯地说:“四姐,奶奶煲肉粥给你吃,你给不给我吃啊?”
  看到四姐醒过来,她出出进进很高兴,一想到香香的肉粥,她就想吃。
  小秋兰记起来了,她刚醒过来时听到的哭声,就是这小家伙发出的,当时的情景吓哭她了,可见她是极爱四姐的。
  小秋兰看着天真的小家伙,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一口保证:“四姐一定给你吃!”
  “好啊好啊!我也可以吃肉了!”小美兰高兴得手舞足蹈。
  
第五章 香香的肉粥
  今日是正月十九,镇上的圩日,姚志强一早就挑了两筐大蒜,姜,葱,萝卜,去集市上卖钱帮补家用。
  卖完回来已快天黑,在路上就有人告诉他四妹出事了,想到四妹早上还生着病,他心急火燎往回跑。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小秋兰床前,手搭上她的额头,紧张地问:“秋秋,你感觉怎么样?”
  这就是三哥,她微笑着说:“李大夫给我扎了针,我好多了。”
  姚志强鼻子一酸,手就握成了拳头,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妹妹,秋秋生病了,没请大夫不说,她们还让她去淋菜!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大饼,安慰她:“这是哥哥赚的钱买的,秋秋你快吃,吃饱病就好了。”
  他去集市上卖菜时,也顺便帮村里的大婶们搭卖一些,赚点零花钱。
  卖菜的钱要一五一十交给奶奶,他额外赚到的实在没多少,可再少他也要为生病的妹妹买个大饼。
  看着皮肤晒得黝黑的小哥哥,小秋兰很感动,她推回大饼说:“哥哥你吃吧,我一会吃肉粥。”
  姚志强把大饼藏在她床头,嘱咐她夜里饿了就吃。
  听到奶奶竟然舍得煲肉粥给秋秋吃,姚志强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奶奶她这是转性了?”
  “转性了。”小秋兰笑得甜美。
  把眼前十一岁的小男孩唤作哥哥,灵魂是二十二岁的小秋兰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很自然,喊得很顺口。
  她前世是独生女,父母因意外早亡,她是跟着外公外婆在小山村里长大的,虽然外公外婆非常疼爱她,但她还是缺少父爱母爱,兄弟姐妹的亲情。
  这里的方言土话,和以前外婆小山村里的一模一样,一下子多了能亲近的哥哥妹妹,记忆中的爹爹对她爱护有加,小秋兰有点期待以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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