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第84/268页


晚上折腾了许久也没能吃上东西,清婉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偏生的今儿个王氏一伙人心情都是差到了极点,连一起吃个饭的意思也没有,就打发清婉和楚铭宣回了他们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过去伺候的小丫鬟得了清婉赦令,在小院里煮起了火锅,那香味儿,走在路上的清婉和楚铭宣都闻到了。

楚铭宣也是一直饿到现在,闻着香味儿便问道:“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香?”

清婉便笑道:“小丫鬟们在煮火锅呢,我们进去,她们定然又要束手束脚了。”

“火锅?”楚铭宣问道,“王府里也不是没有煮过火锅,怎么跟这味儿比起来,竟是差了许多?”

清婉馋虫已经被勾了起来,小跑着窜到了楚铭宣的前面,带着些俏皮的回道:“这个是秘密。”

两人踏进小院,正好听到一个小丫鬟在唱歌儿呢,两人就站在门边上听着,也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直到小丫鬟唱完了,楚铭宣才道:“看着确有几分意思。”

清婉撇嘴,想加入一起玩儿,您老不会直说啊?不过到底是不敢将这话说出口了。

两人朝着热闹忠心走去,夏至正在烫着肉片,那专注的眼神似乎周围一切都无法令她动容似的,清婉恶作剧的一笑,对着其她的小丫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的走到夏至身边,用那幽幽的声音说道:“啊……烫死了…你还我命来……”

清婉清楚的看到夏至正在烫肉片的手一抖,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却看到一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瞧着有些熟悉,却还是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手里烫好了的肉也掉了。

夏至看清楚来人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夫人,你吓死我啦。”

清婉道:“不逗逗你,你怕是一整个晚上都发现不了夫人我了。”

夏至想问清婉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又硬生生止了口,这不是她该问的!一转头,却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尊大神,顿时慌了神道:“给姑爷请安,姑爷万福。”

楚铭宣倒是没怎么介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今天是除夕,你们便好好乐一乐吧。”转身,又对清婉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清婉不疑有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转而低头又跟小丫鬟乐呵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楚铭宣那萧索的背影。倒是抬头间看了一眼,那种孤寂感让秋月心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同情,复又看了看在一边烫肉片的夫人,心里只能是无力的叹口气。

楚铭宣回了书房,便将门给关了起来。他自生下来便从未见过母妃,只记得从小开始,奶娘就一直告诉他,现在的王妃不是他的生母,不可以与她亲近,因为就是现在这个女人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母妃的位置。

他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也习惯了没有人关心的生活。他以为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冷淡的相处着,他没有过多的奢望,一直以为自己只有奶娘、福伯和安康。

他三岁时,楚铭城出生了,他无意间看到过自己那个父王抱着新出生的弟弟那满脸笑容的样子,那时他才懵懂的知道,父王的冷淡全是因为他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可那时虽然懵懂的意识到,却还是不甘心的冲了出去,指着父王手里的弟弟道:“我讨厌他!”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兄友弟恭这个词汇,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俩身上。

他还记得当时父王的脸色,看着他眼里带着深深的不满,最后将弟弟交给了一个妇人,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离开了。

而后,便是许久不曾关注过他的王氏,开始不停的找他茬。他问福伯,王氏为何要这样对他,福伯只是含着眼泪告诉他,因为那个女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他,会给她的孩子带去麻烦。

自那以后,他便知道,自己在这个王府,无宠无爱,若非有奶娘福伯他们,他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间最最多余的人!

棒杀、捧杀,所有的手段王氏几乎都对他用过了。他这辈子最感激的一个人,便是唐老!是他将他从浑噩无知的生活拉了出来,是他点醒了他,也是他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要守护的人的!

轻疏狂是他无意间所救,后来得唐老的一个老朋友看中,倒是教了他们俩一身好功夫。

他一直觉得,自己往后的生活还会如此,苦心蛰伏二十年,军营磨练五年,查出母妃当年的死因,然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拿回自己应得的,然后,或许会娶妻生子,或许会驻守北疆,一生便如果渡过。

他原以为,自己习惯了冷漠,看透了人情,却不曾想到,还会遇到她,这样的小小的,柔软的,没有丝毫多余心思的女孩子。一双眸子明亮而又柔软,笑容明媚透着温暖,有点小聪明,会耍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或者成为恶作剧更适合些。面上的表情很精彩,让人看一眼,便能猜透她的心中所想。

他甚至想过,若能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今天是除夕,过了今天,她十一,自己二十,她还很小,可却让自己出奇的满意!心底竟然隐约有了一种想要等她长大的感觉,有兴奋有期待,还有忐忑。

他想,五年之后,清婉十六岁,正是二八好年华,而自己已经二十五了,在北疆飘五年,又老又丑,会不会被嫌弃?而自己离开五年,她的生命中是不是会遇上另外的人?而自己,还没有在她的心底扎上根,就已经远离,然后,另外一个身影抹杀了自己在她生命中的存在,成为她心底的根……

楚铭宣灌了一口酒,烈酒入喉,有些辛辣有些烧,胃里已经暖的像是要翻腾起火气来。他甩甩头,今儿个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胡思乱想的想这么多?果真是魔怔了吧?

将那些有的没的甩头清理干净,心理面却还是烦乱不止。不知道烦什么,但心却好像被一团团线缠绕着,理不出头绪,却又憋的难受,他想,或者冲着窗外大喊一声,或者拿起剑劈几棵树,总之让他发泄一番倒是会好些。

拿起酒壶,朝着嘴里猛地灌下几口,忽而将酒壶朝地上狠狠的砸去,然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扯着一抹孤寂的笑。

“楚铭宣,亏你自诩做事果敢狠辣,今日偏就做了一次胆小鬼,呵!”独坐椅子上,自言自语着。

屋子外面,尽职尽责的守着的安康听到里面的动静,小心的问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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