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0/320页
张杰听到耳里,扫了一眼墙边,果然看到了兄妹俩拿回来的那些东西,这兄妹俩一天工夫就能在山上套到这四五只野物,还要费神因为几只野物被偷抢,而对陈老三下毒吗?张杰觉得这兄妹俩可不是那种芝麻西瓜拎不清的人。
“大家伙儿让让,让让!”人群外又传来了声音,秦勇林带着陈大夫和方癞子走了进来。
方癞子一看到吴桂花,就松了一口气:“哎呀,我说嫂子,原来你真在这儿呀,你赶紧地把诊金和药钱给陈大夫付了吧,人家给陈三哥解毒,可费了不少药哩!”
秦永德听到二儿媳妇报的信儿,一边叫大儿子秦勇山去请张小旗,一边就叫二儿子秦勇林去陈老三家看个究竟,秦勇林刚好碰到方癞子请了陈大夫回来,等陈大夫诊治好了,这才把两个人都带了过来。
靠山屯就这一个大夫,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大家都找他,陈大夫医德好,药也灵,张杰一看到他过来,连忙招呼上了,听到方癞子那话,赶紧向陈大夫求证:“陈大夫,你是才给陈老三看过过来的,他是个什么光景啊?”
“被蛇咬了,幸好那蛇还不算太毒,费了我一番功夫,这会儿总算是没事了。”陈大夫揩了把额头的汗水,三言两语把情况说了,赶紧转向吴桂花,“吴大妹子,这回八百文药费加诊金,你可不能再给我赖了,别说我自己还费了这么大功夫,就那药也给你当家的用了那么多呢!”他可是被这家人赖怕了,可人命关天,又不能不治!
“啥?闹了这么半天,原来陈老三是被蛇咬了啊?”李芬一听清是这么回事,心里就安稳了,走上前就对吴桂花数落起来,“吴婶子,你这是摆明了欺负我家阿昭是没爹娘的孩子是吧?还是觉得我秦家是软?{子好捏啊?”
李芬也是个聪明的,这会儿看公爹和丈夫都回来了,又听到这么一回事,见婆婆还嘟噜了嘴在那里不作声,就连忙走出来说话。
大家更是纷纷起哄起来:“哎呀,吴嫂子,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平白无故的就诬陷人呐!”
有得了陈大夫恩惠的就叫得更绝:“我说吴嫂子,你赶紧把人家陈大夫的药钱给付了吧,你刚才都说你家陈老三两腿一蹬就这么去了,陈大夫可花了大力气才帮你把人起死回生的啊,这可是救了命的大事,你总不能像前回一样,又想着死赖掉账吧!敢情你家陈老三的命还没有那八百文值钱啊!”
吴桂花不由傻了眼,脸皮被大家奚落的像茄子一样的紫,坐在地上半天不吭声,突然就伸手向方癞子一指:“那还不都怪你这个方癞子!要不是你把我男人带出去,他怎么会被蛇咬?要不是你说是这丫头下的毒,我怎么会来秦家闹!对,就是你,药费也该你出!”
那可是八百文咧,吴桂花想想都觉得心里抽着疼,一手就把矛头对准了方癞子。这家伙昨天晚上还在自己家里混吃混喝哩,今天这事儿都是他惹出来的!
“哎,我说吴桂花,我是当陈老三是兄弟才叫你一声嫂子,你可不能转口就这么赖我啊?”一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方癞子连忙解释,“谁跟你说是秦家丫头下的毒啊,你可不能空口白牙就指到我身上啊!再说这上山还是陈老三找了我去的哩!”
“你怎么没说?我问你我男人怎么了,你说中了毒,我问怎么中的毒,你不是说的都是昨天那丫头?”吴桂花这会抓住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放手,一张嘴就把方癞子给兜了个底朝天。
张杰眼光就转到了方癞子身上:“方二郎,是你这么告诉吴嫂子的?你知不知道诬陷人是要杖刑的!”
听到要被杖刑,又见周围大家伙儿都脸色不好地看着自己,方癞子头上就冒了汗:“陈老三被毒蛇咬了,当然是中了毒,我那会儿急着要去请陈大夫过来,吴桂花扯着我问究竟,我就……”
“你就随口诬到我侄女儿身上了?!”秦永德一脸怒气地看着方癞子,秦勇林已经在后面出主意了:“爹,咱不揍他一顿都对不起阿昭!”说着就转身要去抽扁担。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么说的!”方癞子急忙解释,“都是陈老三惹的事!其实昨天那猎物,确实是源哥儿两兄妹下的套套到的,陈老三前儿撞到他俩带了猎物回家就起了心,昨天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看了下套的地方,下晌的时候,陈老三就趁源哥儿他们还没来收套,先把猎物给取了。
本来是拿到人前显摆显摆的,没想到被阿昭给看出来了,追着要他还,陈老三当时跑了回来,觉得失了面子,昨天晚上叫我一起去吃饭喝酒的时候,他就把这事跟我说了,还说自己气不过,要我今天陪他一起上山,再把源哥儿下的套给都取了,没套到的就都毁了。
没想到下晌一上山,他趟在前面就被蛇咬了!还是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他背回来的哩!我当时急着去请陈大夫,就嘀咕了一句都是因为昨天那事儿惹出来的,谁知道吴桂花就跑这儿来闹了,大家伙儿给评评理,我还辛苦帮着救她男人哩,反倒被她泼这一身污水!”
听了方癞子这一番解释,大家心里却清楚了,这事儿,还是着落在陈老三自己身上,谁让他去偷抢源哥儿和阿昭的猎物了!还下那狠心,偷抢了还不算,还要把人家没套到的套子都给毁了,活该他被蛇咬!
可这吴桂花也忒不是东西,明知道自己男人是那么个人,听着一句两句的音儿,就跑来人家秦家闹,还冲永德大哥那侄女骂了那些个恶毒的话,那阿昭还是个黄花闺女儿呢,被她兜头黑心肝烂下水地一骂,要那脸皮薄的,还不得哭死?
大家同情地看向秦云昭,见她果然倚在李芬的肩头伏着,看样子伤心得厉害,群情顿时激奋起来:“张小旗,可不能轻饶了这吴桂花,都是她搅出来这些事!”
“对,像这样黑心泼赖的婆娘就该用杖刑!免得把靠山屯的风气给搅坏了!”
“还有那陈老三,等他好了也该罚,谁让他偷抢人家东西了……”
吴桂花看势头不好,从地上一咕碌爬起来就想先冲出院子去,早有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大婶儿往前一站,堵住了她:“哎呀,我说吴大妹子,你把人秦家又哭又骂地闹了这么一场,这屁股一拍你就啥事儿没有想走啦?”
吴桂花还想扒拉开人往外钻,张杰已经发了话:“吴嫂子,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这儿,该怎么罚我刚好给大家宣说宣说,也让大家听听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吴桂花不敢逆了小旗的话,只得低了头讷讷地站了回来:“张兄弟,嫂子这不是看见男人不好了,心里着急嘛,这才做了这些糊涂事来,我……”
见大家都盯着,吴桂花一咬牙,就伸手给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还不敢省力,拍得又脆又响:“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抽你这破嘴,叫你胡乱说话,叫你骂人……”
她自己给自己两嘴巴,总好过被别人来打,特别是秦思源,刚才那一耳光,可是把她半边脸都扇肿了,万一他这会儿仗着得势冲出来又给自己来几下,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杰看她自己作势,虽然心底嫌憎,可明面上还是要取个公允:“都是靠山屯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是那不容情的人。”
见吴桂花一脸喜色地抬头看着自己,张杰皱了皱眉头,这才把话说完:“诬人者杖五,这是屯里早些年就传下的规矩,看在陈老三现在还要你服侍的份上,这五杖暂且记着,等陈老三好了,你再来领刑!还有陈老三那里,虽然偷抢的是几只猎物,可也要受罚,念他这次被蛇咬也是天罚了,等他好全了,也罚五杖罢!”
这判罚还是挺公正合理的,大家都点了头:“这样好,小旗果然罚得公正的!”
吴桂花又被大家堵着,不情不愿地从身上摸了五百二十文出来给陈大夫,赌咒发誓等有钱了一定还,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35.第35章 耳光
一场闹剧总算收了场,见天色不早,大家伙儿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见张杰要走,秦云昭随手就把竹篓里一只活的野鸡和野兔给拎了出来,塞到哥哥手上,冲他示意了一下。秦思源连忙拿了上前,口中不停地说着感谢,非要张杰把两样野物带回去。张杰实在却不过,只得收下了,见兄妹俩性子大方,懂得做人情,不免又对他们高看了一眼。
一家子这才开始整治饭菜;先秦云昭拎猎物的时候,刘翠翠就注意到了那只竹篓子,装着帮忙归置东西,故意把那两只死了的野鸡翻了出来大声嚷了出来:“哎呀,这两只野鸡已经被绳子勒死了哩!”
上回秦云昭套到猎物时,李芬就跟她闲掰过了,知道一般都是野兔套头,野鸡套脚,这会儿见那两只野鸡真的是被绳子绑在脖子上带回来的,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见秦云昭偷偷冲她眨眨眼,李芬心里立即明白了,忍了笑把两只野鸡拿过来:“天气大留不得夜,我这就把这两只鸡治办了。”马上就烧水褪了毛处理起来,张氏斜睨了两个儿媳妇一眼,秃噜着一张嘴,闷闷地不作声。
秦永德气她一个长辈刚才都不出来给两个孩子帮腔,还让李芬这个过来没一年的媳妇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对着张氏就没有好脸色。张氏也不敢在这当头闯枪口再说什么了,见天色不早,先低了头提了两只食桶去喂鸡食、猪食了。
被耽误了这一阵时间,后头猪圈里的两头肥猪早饿了,争着挤到食槽边来,顶得张氏手里一歪,一瓢的猪食就浇到了两头猪的头上。猪耳朵一扇,大半都扇到了张氏衣服上,污了她的衣服。
刘翠翠正把大嫂褪下来的野鸡毛拿到后面来摊着,看到就随口说了一声:“娘,你把它们赶开点再喂嘛。”
这是看到当家的给自己没脸了,儿媳妇都蹭鼻子上脸来教训自己了?张氏把猪食瓢在猪圈栏上磕的“哐哐”响,提高了声音咒骂起来:“两个夯货,就想着吃吃吃,吃饱上路食好上路!”
刘翠翠呆了一呆,一股子火气从脚底板一直冲到头顶上来,把手中的鸡毛一扔,扭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秦勇林瞧见她神色不对,跟了进来:“翠儿,怎么了?”
刘翠翠忍不住就伏到男人怀里哭着把刚才听到的话说了:“……不就是两只鸡嘛,鸡都死了还不能让我们吃?你娘就那么咒我吃上路食!我这才嫁来几天哪,是不是非要臊得我吊死了她才舒服!”
秦勇林连忙来劝:“别哭了,娘可能是无心的,不是说你。”“不说我说谁?”刘翠翠气忿忿的,“我看这家里,除了陆春生、小姑还有爹,剩下的几个她就都是这样想的!恨不得没了我们她心里才舒服呐!”
秦勇林想起原来娘也常背着爹数落他和大哥只会在土里刨食,没有陆春生机灵,能在城里做活的话,心里也硌应,闷闷地说了一句:“她不就是嫌我们没有出息么!也不看等她去了要进谁家的祖坟,要谁逢年过节给她烧纸供香的!”
刘翠翠听到男人把这话都说出来了,连忙擦了眼泪,又往门外看了一眼:“勇林哥,快别说这话,小心人听了去。我就是一时心里闷了会儿,跟你说说就好了。”
小两口正在说着贴心话,冷不防秦永德在上房里暴喝了一声:“张莲香你给我进来!”张莲香是张氏的闺名,发生了什么事这么让公爹生气?刘翠翠吓了一跳,和秦勇林对视一眼,一时又不敢走出去,连忙扒在窗户边看。
张氏正在女儿的房间里换衣服,听到秦永德这一声大喝,心里突地一跳,看了女儿一眼,冲她摆摆手,自己先走进了上房,刚进房门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听着这清脆的一声响,张氏不由捂了脸愣住了:“当家的你疯了?”她嫁给秦永德十大几年了,虽然也有红脸吵嘴的时候,可秦永德不是那种赖汉,从来就没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这会儿冷不丁的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还是当着房间里秦思源、秦云昭两兄妹的面,张氏的脸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我疯了?”秦永德喘着粗气,扬手格开了秦思源的相劝,指着张氏手指头抖了起来,“你说,那吴桂花怎么知道那赵清婉热孝里头改嫁的事?!”
秦永德刚才被阿昭拖着源哥儿哭到自己面前,心里就咯蹬了一下,这事儿,源哥儿和阿昭在来的那天就跟他一个人说了,兄妹俩自个儿绝对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何况这才来得几天,跟村里的人都不熟,扯淡都扯不到这上面来,那吴桂花怎么就能揪着这个那么破口子地辱骂阿昭呢?
秦永德转眼就想到了,那天自己那婆娘还一直在窗户外面转悠来着,也听了不少话去,那天晚上,似乎就这事张氏还说了一句,他不想提这事儿,也就没搭话,可他万万没料到,张氏竟然会把这种有损侄儿侄女名声的事给传了出去,还教吴桂花拿来戳阿昭和源哥儿的心窝子。
见阿昭哭得伤心,源哥儿也是强忍着怒气的样子,秦永德心头的火腾腾地就燃了起来,永忠去了,就留下这两个儿女,托到自己这里来,外人撒泼自然有对付的办法,可这家里人还往亲人身上捅刀子,怎么不教这两个孩子委屈死?
秦永德一声暴喝把张氏唤进来,忍不住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有你这样当伯娘的吗?拿了源哥儿和阿昭的伤心事去往外扬,你还有个长辈的样子吗?”
这件事,张氏那天知道后,跟陆春生说过,还跟自己的女儿和二儿媳妇也说过,陆春生是不会在这村里说什么的,可到底是月儿还是刘翠翠说出去的,还是两个都往外说了,张氏也估不定,一时就没想好要不要把刘翠翠拉出作替罪羊。
张氏还在懵着,秦明月已经砰地一声就掀开上房的门闯了进来:“爹,你做什么打娘!他们的娘难道不是热孝里就跟人跑了的?!自己做得丑事,还不许别人说得吗?”
见女儿竟然会这样说,秦永德的胸口气得几乎要炸开了:“明月你是这么想的?你就不想想源哥儿是你的亲堂哥,阿昭是你的亲堂妹?!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他们是亲人,娘就不是我亲人了?”秦明月气呼呼地喊着,“你就为着他们两个打了娘,你让娘今后的脸面往哪儿搁?”
“脸面往哪儿搁?她到外面传那些闲话的时候,她想没想过源哥儿和阿昭的脸面往哪儿搁?外人再怎么撒泼咱们都不怕,怕的就是被自己的亲人往心窝里捅刀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女儿!”秦永德见女儿跟自己犟嘴,心里更是难受。
秦明月自小到大也没挨过她爹这样的重话,谁见了她都说她长得俊,心灵手巧,现在秦云昭一来,她到爹的心里就成了拎不清的女儿了!
秦明月这些天积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呜呜哭了出来:“明明就是他们有那样不知廉耻的娘,他们自己不知羞?他们的爹死了,娘跟人跑了,他们就跑到咱家来混吃混喝,还怂恿着爹来打娘,他们这样子算什么亲人!仇人还差不多!”
混吃混喝?秦云昭抬眼看了过来,见秦明月一脸气愤的样子不像作伪,心里忍不住暗忖,原来张氏收了那张银票,竟是跟自己女儿也没说?
秦明月见秦云昭静静看着自己,眼中的光芒意味不明,虽然眼皮微红,可那份秋水静澄的气质竟是将气恼而哭的自己衬得如台上的丑角儿一般,心里更生嫉妒,想也不想就扬手打了过去:“都是你这个狐狸精生的事!”
“月儿你住手!”秦永德只来得及喝止一声,秦云昭已轻轻一伸手,就在自己脸前捏住了秦明月的手腕,她手虽然掐得紧,眼中却是水色盈盈,声音隐隐流露着委屈:“堂姐,我和哥哥没有混吃混喝,我们送了一百两银票做家用的,大伯母收着呐。”
窗户外轻微地响起了两声抽气声,秦云昭听若未闻,用了巧劲将秦明月的手轻轻一甩,自己站退了一步,看起来就像不想跟她计较,让开了一般。
秦明月握着自己疼得快断了的手腕,又恼又急:“一百两,你哄谁呐!你们两个要饭似的跑到我家里来求我爹收容你们,要有这一百两,你们还会大老远的过靠山屯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