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8/320页


  秦家虽然破了一大注钱财,生活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见客人走了,秦思源就跟大伯秦永德报告了:“跟山上一个老猎人合手打了只香獐子回来,明天我就带阿昭进城去卖了,正好阿昭上回订的有些东西要取回来。”
  秦永德并没有多话:“去吧,路上小心些。”秦云昭见他一脸的愁苦,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给秦永德捶背:“大伯,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想那么多了,那两百两银子不用还的,真的!”
  看到秦思源也在猛点头,秦永德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大伯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想着孝顺大伯,这事,以后再说吧。”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再怎么样,也要慢慢把这钱还了。
  一直躺在上房里装病的张氏起身喝水,听到秦云昭说不用还银钱,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又忍不住怨怼:阿昭这死丫头,早说不要还哪还会有那么多事?她那大孙子也不会掉了!嘴上说得大方,暗地里还不是算着小九九,打只香獐子回来非要说是跟人合打的,还不是看这家里这样子了,生怕得了银钱来要交做家用,所以事先藏下一半来!
  第二天一早,秦云昭就跟哥哥坐了马车进了城。原本想先卖了麝香再去野物店卖皮毛和肉,不想药店掌柜见是活物,喜欢这新鲜,愿意花五十两银子整只买下。
  这价钱很公道,秦云昭跟哥哥一合计,很爽快就卖了,药店的掌柜还一再说了,要还有,他一样照这个价收了。秦云昭不由咋舌,这一头香獐子,价格抵得过她买的那匹马了,早知道有这价格,她就一天到晚扎在老山林子,一个月弄个百把两应该不成问题啊!就是怕把香獐子给猎绝种了……
  秦云昭直接要的现银,其中二十五两是要给宗南山的,还要给他买些生活必需品回去,剩下二十五两,到时给大伯十两做家用,自己留十五两攒着以备急用,现在她手上的现银可不到七十两了。
  银子到手,秦思源拿了银子去采买,秦云昭则揣着几两碎银去了何掌柜那里。上回托她家染的迷彩布料,算着时间应该染好,原来还打算也拿回去请大嫂帮做衣服,这一下,少不得另外找人做了。
  何掌柜见秦云昭来了,很是高兴,那布料她弟弟已经染了出来,晒在那里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见了买主来取货,何掌柜连忙把裹得整整齐齐的一匹布拿了出来。
  秦云昭扯出一尺慢慢看了,觉得很不错,爽快地把剩下的一两银子也付清了。何掌柜收了银钱落了心,笑得眉眼弯弯,跟秦云昭也熟络了,就闲聊了几句:“阿昭妹子,这布染得这么奇怪,你要拿来做什么?”
  “做衣服呐。”秦云昭直接答了,想想自己要做的迷彩服算是奇怪的样式了,也不知道拿回去能找谁做,怕到村里又生出口舌是非来,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就问了何掌柜,“何姐姐,你家能不能帮我做衣服,我出手工钱。”
  “能啊!”何掌柜自小女红也是拿手的,做布店生意好些年,会卖些成衣,也给熟客做过不少衣服,见秦云昭还跟她做生意,知道这是又拉了一个熟客了,连忙就应了,“要给你家里谁做啊?想做什么样子的?”
  “给我和我哥哥做!”上回请李芬帮着做了两身粗布衣服,哥哥的尺寸自己也记下了,秦云昭把尺寸说了出来,何掌柜不放心,给秦云昭又量了一道,见是确实无误,这才记下了。秦云昭又把式样画了出来,跟何掌柜商量着做了改良,下了定金,跟何掌柜约定了取货的时间,这才落心走了。
  她来的时候是从后面一条街过来的,绕开了陆春生当伙计的那家布店,这会儿一出门就看到有两位客人从那家店子出来,女客上了一顶小轿走了,男客则往这边方向走来,正是那个朱三爷!
  秦云昭心中一动,连忙退进何掌柜的店里,冲她摆摆手示意无事,等朱三爷走过去了一段,这才重新站了出来,悄悄地缀在了朱三爷身后。如何不着痕迹地跟踪人,这一点她还是颇为拿手的。
  朱三爷今天是被怜玉缠不过,带她出来买点衣料的,让手下的人护送着怜玉回去了,自己则在街上闲逛溜达了一阵,见到中午了,拐腿就进了街边一家酒楼。
  秦云昭正要进去,忽然瞥见施六儿带了一个村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秦云昭连忙隐在几个行人身后,装作在路边的小摊子上选绢花。那天一早是施六儿上门来接了秦勇林进城去的,因此秦云昭认得他。
  施六儿并没有注意路边的行人,只一脸热心地跟身边的村汉讲解:“要不是我在三爷面前还有些脸面,这活计我还真给你求不来,呆会儿见了三爷……”一头说着,一头带了那人进了酒楼。
  又是给人介绍活计?秦云昭心里已经有九分笃定这施六儿就是个骗子集团的托儿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绢花,买了柄团扇装作扇着风,掩了半边脸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施六儿带着村汉进了二楼一间包间,秦云昭见相邻的一间还没有人,连忙闪身躲了进去,把门轻轻掩上了,蹑手蹑脚地把耳朵贴到墙上听了起来。
  好在这间酒楼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包间并没有使用什么隔音措施,不过隔着一层木板而已,旁边包间的说话声,秦云昭还是听得比较清楚。
  施六儿正拍着胸脯给朱三爷打包票,介绍他带来的人当护院,朱三爷挑剔了两句,也就顺势说给施六儿个面子,答应了让那人来上工。
  那人连连谢了恩,施六儿就要即刻带他去上工,谁知道那人又忸怩提了出来,问能不能把家里的婆娘也带来。施六儿脸色变了变,朱三爷已经喝斥了一声:“你当我家什么人都能住进来么!”
  施六儿连忙两边调停,那人见主家不肯,面上有些失望,说要回去再商量商量,跟施六儿也谢过了,就先走了。朱三爷见施六儿送走了那人,转回身仔细掩了门,这才不满道:“你这回带的这个是什么人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施六儿连忙陪了笑:“三爷,他是兴南屯的,家里婆娘虽然厉害了些,但爷娘老子是种果子的,还是攒了不少家底,不过他家有四个兄弟,现在还没分家,所以他才想着出来攒些私房钱。”
  朱三爷沉吟了片刻,这才出声:“要是这样,那就不用怜玉出面了,我跟严五那里说声,让他帮个忙,这单做成了,少不得分他几口食吃。”严五是开赌场的,也能外接这些活儿,由朱三手下的人引了人去赌,欠下的债催讨到手,两边再说好分成。
  施六儿连忙答应着好,坐下跟朱三爷一同用了饭,先出去办事去了。朱三爷这才叫店小二来会了帐,悠闲地哼着小调儿走了。
  另一家酒楼,三楼的雅间里,沈谦持着一杯茶凭窗而立,听着房间里几人的闲谈,有些无聊地向外面看去。楼下行人如织,沿街叫卖声不断,好几年未起烽火的兴州,一片兴旺热闹的景象。
  沈谦心中正在感慨,目光突然一凝,大街上一个青衣少女行路的方式有些奇怪,若同在街上走着或许不觉得,沈谦站在高处,却看了出来,她在跟踪一个人!
  少女突然不着痕迹地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折进了一条小巷里,虽然只在那一瞬间露出小半边脸,沈谦目力甚好,已经一眼认了出来,这少女竟然是那日泉水潭边企图勾引那个浪荡公子的小姑娘!想不到她也来了兴州?
  沈谦正觉无趣,见小姑娘突然在小巷里疾走几步,被立在巷子边房子的屋檐挡了视线,沈谦只看到一个男人刚露出半个身影,猛然就被什么从后面击倒了下去,然后看到了那小姑娘的半个身影,似乎弯下腰在那倒下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什么,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立刻急匆匆地走了;先前拿出来的东西,看样子是个荷包。
  荷包?那小姑娘竟然是在抢劫?这又用色诱又用明抢的,胆子可真不小,绝对是个惯犯!竟然在兴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还被自己目击了全程,沈谦看了眼倒在巷子里开始半醒过来的那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跟雅间众人随口道了声别,脚步匆匆地冲下了楼去。
  秦云昭躲到一处角落,把荷包又掏出来仔细看了一遍,里面放了两张一百两银票,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虽然没有拿回昨天被诈去的三百两,不过好歹也补偿回大半。而且她是从后面给了那朱三一闷棍,让他醒了也寻不到主儿,想起来心里就痛快!
  这回轮到秦云昭哼起了小曲儿,心情很好地向一座石桥上走去,过了这桥,再转一条巷子,就可以从何掌柜店子的那条街回马车那里了,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哥哥去!
  眼见得快要走过石桥了,前面突然闪出一人拦在了秦云昭面前,伸手横到她面前:“拿来!”秦云昭退了两步,才抬眼看清眼前的高个子,正是上回把那个李猪哥儿给吓跑了的大胡子,此刻却是一脸凶煞地盯着自己。
  杀气很重啊!秦云昭心头一跳,暗生警惕,脸上却是一片天真懵懂,还带着怯怯的害怕:“胡子大叔,你要我拿什么来?”

☆、48.第48章 非礼

  上回见到这小姑娘是在企图勾引有钱的公子哥儿,这回见到她直接就是在打劫,沈谦沉着脸看着秦云昭,料定这小姑娘就是那些走江湖的人养来的,专门做骗抢勾当的饵子。
  看着秦云昭一脸柔弱惊怕,泪水盈盈欲落的样子,沈谦根本不为所动,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不用给我装了,把你抢的钱拿出来!”
  这人什么时候看到自己动手了?秦云昭脑中急转,确定那巷子中前后应该都没有人,而且自己选择动手的那处檐角下被直观的机率不大,可能这人只是在哪里瞥到一两眼,觉得有些怀疑所以来诈一诈?
  捉贼还要拿赃呢,这人又不是捕快,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秦云昭决定咬死不认帐,眼圈都红了一线,声音已带了惊惧和委屈:“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她手中和腰间并没有那个荷包,沈谦忖定这小姑娘是把那荷包藏在身上了,却是不好直接翻出那赃物,正有些为难,抬眼远远看到秦云昭后面那街头,先前被她敲晕的那人已经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了过来,心中一定,抢上前就要来擒住她:“随你说什么,苦主已经来了,到时再当面让你们对质!”
  秦云昭急往后又退了两步避开,见他看了自己身后一眼说了这话,也迅速回头瞄了一眼,果然远远看到了朱三也往这边走来。秦云昭不由心里微急,朱三是跟她照过面的,要是被这人缠在这里,跟他又对上,说不得就会给大伯家里惹上麻烦了!
  沈谦刚才虽然只是随手拿人,但他素来有功底,见这小姑娘能动作敏捷地避开了去,已经想到这种饵子也会学上几手功夫,见被她轻易就躲开了,觉得自己脸上有些臊,再次伸手就加了几分力道。
  桥上经过的行人看到这情形,已经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不自觉地就堵住了秦云昭要退的后路。秦云昭极快地就有了主意,一手攀住桥栏,一手任沈谦抓住,脸上一片羞怒惶急:“大叔,你放手啊,我又不认识你,我才不要跟你去什么燕还楼!”
  燕还楼临近兴州的花街,多是人家召妓出来喜欢进的酒楼,秦云昭这样一脸急怕的表情喊了出来,围观众人顿时纷纷了悟,原来是这人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想诳骗她去燕还楼吃酒呢!
  带了这样一个小姑娘去那种地方吃酒,大家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会吃成什么样!小姑娘不去,这人还要强抢起来了?几个热血青年立即站了出来:“这位大哥,人家小姑娘说了不去,你还不快放手!”
  沈谦虽在兴州带军快十年了,可他向来低调,又一心只忙军务,在民间并不怎么有人认识他,听到秦云昭故意颠倒黑白,心中气恼,手上加了力就要把她拖过来,那苦主眼看得要上石桥了,等走近了他再叫住那人,看这小姑娘还怎么狡辩!
  秦云昭也是在心里一直估着朱三走来的时间,见沈谦加力要拉了自己过去,眼珠一转,攀着桥栏的那只手就松了劲,借着那一拉的力量顺势倒进了沈谦怀里,众人看着,却是被沈谦强行拉进了怀里。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度自己清楚,见秦云昭扑到自己胸前,沈谦微微一愣,秦云昭已经哀哀哭叫了起来:“你放开我!非礼啊,抢人啦!”围观的众人见手脚都动上了,不由群情激奋起来,兴州地处边塞,百姓还是多有一腔热血的。
  听到秦云昭这样一扑一叫,沈谦心中又是嫌恶,又是生怒,如同吃了只绿头苍蝇一样恶心,下意识地就发力将秦云昭推开。
  就等你这反应了!秦云昭心中一喜,顺着沈谦这一推的势头踉跄后退,撞到了桥栏,然后还收不住脚,竟是纤腰往后一翻,扑通一声跌下了河里。
  这年头少有小姑娘会游泳的,一般掉进河里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大家不由愤怒起来:“这人好生可恶,强抢不成居然要送了人家小姑娘的命!”
  沈谦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得呆了一呆,顾不得旁人怎么指责,也急忙翻身下河去救人,桥上同时还跳下了好几个会水的下了河去,大家在河里顺水摸出了老远,都没有找到掉下河的小姑娘,只当她人小身轻,怕是被河水冲得更远了,这下是万无生理了!
  沈谦不死心,继续沿着下游寻找,不时潜进水中寻觅,破布倒是抓了几条出来,小姑娘的影子都是都没瞧见一个!沈谦心里不由堵住了,他只想抓了这小姑娘让她吐出赃物,并不想要她的命,怎么就弄成了这样?沈谦气恼地用手狠狠拍击了一下水面,寻了一处浅堤上了岸。
  秦云昭“呼”地一声从河里冒出头来,刚躲躲闪闪地爬上岸,就被一个在河边洗菜的大娘瞅见了。行踪是藏不了了,秦云昭赶紧把小白花的保护色抖了出来,一脸惊惶害怕地跟大娘福了一礼:“大娘,我被坏人追得失足掉进河里,侥幸捡回这一条命,求大娘帮帮忙……”
  大娘见小姑娘抱着双臂栗栗发抖,小模样儿可怜得怪惹人疼的,菜也不洗了,连忙提了菜篮子站起身来:“小姑娘快跟我来。”她家中正有个孙女跟秦云昭差不多大小,因己度人,见着这小姑娘遇难,就热心伸了援手,权作为子孙辈积福。
  一刻钟后,秦云昭换了一身干净衣裙,连半湿的发髻都重新挽过了,给那好心的大娘留下二两银子,把自己的湿衣裳裹成一包,脚步飞快地走进了小巷深处,几转就不见了人影。
  今天实在是背运,居然撞上那大胡子!第一回撞上这大胡子,便宜那李猪哥毫发无伤地跑了,第二回撞上这大胡子……秦云昭手中捏着那一团已经被泡成纸糊的银票,恨恨地搓了搓,揉成一个纸团弹进了路边的草丛里,真是气死人啊,今天做的这些事全都白费了!
  见哥哥在马车那里等着自己了,秦云昭连忙几步小跑了过去,迎着秦思源诧异的目光,先跳上了马车:“哥,咱们先回去吧,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她耽误了这些时间,怕回到靠山屯要到擦黑去了。
  秦思源扫了眼妹妹那身陌生的衣裙,忍住了升到喉咙里的疑问,先把马车拉了出来,扬鞭出城去了。
  沈谦不想大张旗鼓地招人眼,就调了自己的一队亲卫过来,沿河进行搜索,亲卫们顺着河水一直搜到城外头去了,都没有发现,大多就猜测,将军说的那个小姑娘八成是在河底哪处被水草缠住了,一时没被看到,可能过得两天,就会浮上来了。将军还要知道那小姑娘的来历,也只有那时,再捞了尸身起来,寻人来认尸了。
  亲卫队长靖风把结果回报了沈谦,沈谦皱了眉头挥手让他先下去了。战场上他自己就杀敌上千,可那是敌人,这小姑娘却是夏朝的百姓,虽然有罪该罚,却绝对罪不致死,沈谦的心里忍不住内疚起来。
  自己一念兴起,这一插手却让那小姑娘命赴黄泉,实在是始料未及,可当时那种情况下,那小姑娘诬赖自己非礼,自己那一推也实在是下意识所为……
  一推?沈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时自己虽然心中嫌恶,可那一推却还是留了力道的,桥栏亦有半人高,一推之下不是应该撞上桥栏就停住了吗?怎么就会翻过桥栏掉下河去呢?
  沈谦心中生疑,把靖风又叫了回来:“带几个人跟我再出去一趟。”重新走回那石桥边仔细打量着桥栏。
  正巧两名行人走过,一人就谈起了今天在石桥上发生的事来:“说来也是可怜,今天有个天仙似的小姑娘,就在这石桥上被恶徒纠缠,那恶徒见人多仗义,强抢不成,竟然下狠手将小姑娘推坠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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