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福》第82/563页


听到果真是自己房门外传来的动静,而且,这动静还明显是有人在砸门,有福和顾杨氏都有些被吓傻了。母女二人抱在一起,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紧紧的咬着唇,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惊动了门外的人,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瞪着房门。
砸了一会儿门,‘发现’里面没有反应,顾成礼就大着舌头,骂骂咧咧的开口了:“臭婆娘,开门,给老子开门!你耳朵是聋了吗?让你给老子开门!听没听见?快点开门!”
一边骂,一边砰砰砰的,将门砸得更响了。
有福警觉的看向顾杨氏,小声道:“阿娘,是大伯。”
“好像是喝了酒,是不是醉得厉害,找错房门了?”顾杨氏低声说道,心中微微安定了一些,大着胆子冲着门外喊道:“他大伯,你走错门了,再往里头走几步,才是你自己的房间。”
顾成礼却仿佛没听到顾杨氏的话一样,继续骂骂咧咧:“臭婆娘,你不开门是吧?好,等老子把这门撞开了,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我还不信,我打不死你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膀子,拿身体撞起门来。一下一下的,连门框都被撞得抖了起来。
有福忽然一下明白过来,抱着顾杨氏,惊恐的说道:“阿娘,大伯是故意的……”说着,眼睛都红了。
不是吓的,是恨的。
听到有福的话,顾杨氏也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脸上顿时就变得毫无血色,恍如白纸一般的苍白。
半夜三更的,大伯子闯进弟媳妇的房间……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着,就要起身去抵门。
觉察到顾杨氏的动作,有福连忙伸手拉住她,嘴里小声却又焦急的说道:“阿娘,李大夫伯伯说了,您不能下床的!”
顾杨氏听劝的躺了回去,又对有福说道:“有福,你快去,快去拿东西把门抵住。”
“嗯。好。”有福连忙点头,一骨碌爬下床,将放衣服的板凳拖到门口斜立着抵住门板。
门外头,顾成礼还在撞门,把门板和门框都撞得直抖,仿佛下一刻,这门就要被撞开了一般。
有福心中又恨又怕,担心顾成礼会在家里人出来阻止他之前把门撞开,干脆坐在板凳的脚上,背靠着板凳下面的板子,双脚蹬地,用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抵住抵门的板凳。
顾成礼在外面每撞一下门,从门上传来巨大震动就将有福的小身板震得弹起来,身子也不由自足的一次次往前倾,胸口和肚子都被震得非常的难受,好像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里震出来了一般。
听到动静,顾长庚就翻身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反穿着鞋子出了门。
顾刘氏没多久,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家里头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纷纷出门来看。
连徐闲都出来了。
然而,大房的人无论是顾孙氏还是顾有庆或者顾大丫,全部都没有出来看那怕一眼,仿佛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一般。
顾成礼闹出来的动静大得来,只怕已经将附近的邻居全都惊醒了。
顾长庚见状,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故意的呢。
不管他只是在这里装腔作势,做给自己看的,还是真打算直接闯进老二媳妇的房中……这都不是人能干不出来的事情。
想到顾成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为敢干出如此禽兽的事情来,顾长庚气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伸手捞起靠在墙边的筢子,冲到顾成礼的身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打,一边打一边骂:“畜生,畜生!我叫你不干人事,叫你不干人事!”
“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我只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畜生!”

  ☆、115.第115章 求里长主持公道

分家是大事,除了自家人之外,还必须有族长、里长等在场。而且,最好还要多邀请几位族中有威望的人一起做见证。
这见证人可以是长者,也可以是读书人,有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而族长和里长却是必须的在场的。
其中,族长将分家的记录记入族谱之中。而里长作为大齐最基层的‘吏员’,则要负责详细的将分家之后的家产(主要是房产、田产)和人员变动记录在册,然后呈报到县衙,修改、办理户册等。
大齐一百一十户为一里,经过前朝北漠人的蹂躏,哪怕新朝开始,休养了三十多年,顾家村不过三十多户人家。当然,主要是有‘父母在,不分家的风俗的原因’。周围的村子情况也差不多。简单说,就是大概三个村子才有一个里长。
而负责管理顾家村的里长,是邻村人。人家是不可能半夜三更的,跑来给你见证分家、记录文书的。
就算是顾长庚同意分家,也只能等到第二天。
顾成礼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等顾长庚一说出带有同意他分家的意思的话,顾成礼就不再借酒撒疯了,而是,规规矩矩的,回了自己屋,准备好好睡一觉,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去请里长。
第二天顾成礼果真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只喝了点水,嚷了一声‘我去请里长’,就急急出门了。生怕走慢了,顾长庚会把他叫回去,然后改让顾成信去请里长。若是顾成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引得里长‘误会’了自己,而偏着他们,那可就不好了。
顾成礼到里长家的时候,里长已经起来了,而且正在吃饭。
顾成礼简单说明了来意,见里长家外面的水缸里没有多少水了,便自告奋勇的,说要去帮里长家挑水。
里长假意客气了一下,就默许了让顾成礼去了。
提水桶的时候,顾成礼从怀里摸出了昨天晚上软硬皆施,让顾孙氏拿出来的一支银簪子,故意大惊小怪的喊:“哎呀婶子,您是不是不小心把发簪掉了?”说着,弯了腰,假意做了个捡东西的动作,然后就把自己拿出来的银簪子捧到了里长娘子面前。
顾成礼递过来的银簪子虽然成色一般,但是分量还行,至少能值个几钱银子。
里长娘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接过簪子在手里掂了掂,嘴里夸张的说道:“可不是嘛,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落到墙里边,让水桶给挡住了。”
“大侄子,真是多谢你了啊。”
说完,将簪子往怀里一揣,热情的道:“大侄子。你先前说,你爹要把你分出去单过,你给婶子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啊?正好你叔也在这,让他听听,心里头好也有个数。”
顾成礼这样自私的一个人,能舍得拿出一根价值好几钱银子的簪子来行贿,必然是有所图的。
他可就等着里长娘子这句话呢。
里长娘子话音一落,顾成礼就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唉,说起来也不怕婶子您笑话,我吧,虽然是家里的长子,可是在父母兄弟眼里,却一直是最可有可无的一个……”
顾成礼黑白颠倒的描述了一番他在家中如何不被父母重视,如何不为兄弟尊重,如何的没有地位,连个几岁大的黄毛小丫头,都敢给他脸色看。
尤其着重说了,这一次他不过是被人邀着去喝了几杯酒,回来的时候因为有些醉了,而敲错了门,就被父亲好一顿毒打,更因此要将他赶出家门云云。
听得里长娘子满脸唏嘘。
当然了,顾家村离得不远,这顾成礼是什么样的人,里长娘子心里头还是有数的。但是有数归有数,这银簪子在她心里头,还是比公道两个字要重的。
所以,等顾成礼一说完,里长娘子就露出了满脸的‘同情’来,看着里长说道:“他爹,咱大侄子真委屈啊,你一会儿去了顾家,可得替大侄子说说话。”
“多谢婶子。”顾成礼假意抹了把眼泪,说道:“也不用叔为难偏袒,只要叔能帮忙主持个公道,让我分得身为一个长子,应该得的那部分家产就够了。”
身为一个长子应得的那部分?这顾成礼所图不小啊。就这点东西……
里长心中冷笑,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粥,慢条斯理的说道:“嗯,长子继承家业,这的确是应该的。便是走到天边,也能说得过去这理。”
顾成礼心中一喜。
不过,不等顾成礼露出喜色,里长就又继续说道:“不过啊,那是在父母都故去了之后。可按照规矩,这父母若是还在,做儿子的,都是不能有私产的啊。”
“难办,难办……”
里长一边说,一边摇头。
里长的话,里长娘子一听就懂了,脸上故意露出一些为难来,嘴里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唉,大侄子,这可真不是你叔不帮你……”
“对了,我刚刚倒是忘记细看了,这簪子究竟是不是我丢的那支啊?”
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掏怀里的东西。
顾成礼连忙说道:“婶子,簪子是在您家里头捡的,自然是您丢的,这可错不了。”说着,又看向里长:“叔啊,您说得是。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如此的。”
“若爹只是赶我一个人出家门,无私产就无私产吧。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哪怕出去做苦工,也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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