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神断》第343/345页


  看着雪定岳做风光的大将军,受人敬慕,受帝王重用,又见雪家繁盛,子弟出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因为雪定岳,夺走了他可以拥有的一切!从那之后,雪定岳成了他的心魔,哪怕付出所有,也要覆灭雪家!
  连最不堪的一切都瞒不住,还有什么可瞒?
  雪家之事,审问的很顺利。
  当年“公孙良”幕后,便是以惠妃母子为主。此外,又有其他几人参与其中,多方博弈,联手铸造了雪家大案。
  显然,目前来讲,可以追究的只是惠妃母子,其他人只能搁置。
  雪家案已经距离十几年了,哪怕来前就整理过,问询也很顺利,但全都过一遍,依旧花了两个时辰,狱卒们送了好几次茶水。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剩下核准的部分只能改天再弄,几位大人也撑不住了。
  结束问询,狱卒们进来,要将蔡骏驰重新关押好。
  陈义博等人领头朝外走,闻寂雪依旧走在最后。
  他又看了眼蔡骏驰,一晚过去,蔡骏驰和之前有些不同了。之前即便是将死之人,眼中也藏着一抹神采,可现在,如泥塑木偶般。
  刚迈出牢门,蔡骏驰突然盯着他,问道:“你是谁?”
  闻寂雪停脚,勾了一抹笑:“公孙世伯贵人多忘事。”
  公孙世伯?
  这个称呼听得蔡骏驰一愣,久远的记忆里,好似真有人这么喊过他。
  “你,你是……”蔡骏驰想起来了,护国公府的世子,雪霁!
  他居然没死?没死!


第334章 颜家叔侄
  闻寂雪没有再跟对方多说一句话,也没再给一个眼神,离开了监牢。
  他听到监牢内传出蔡骏驰癫狂的大笑,愤恨、不甘、痛苦、凶戾,各种情绪交织,又掺杂着锁链哗哗的响动,狱卒的喝骂,皮鞭子凌空的呼啸,打在人身上的沉闷。狱卒的压制,没改变蔡骏驰的状况,直至出了监牢,所有声音消失之前,狱卒们还在努力“控制”犯人。
  原本跟蔡骏驰说出那句话,有些后悔,只因不想揭破身份惹来麻烦。
  看到蔡骏驰的反应,不算坏事。
  对于蔡骏驰这样的人,判他死刑,抄灭他一族,都在他承受范围之内,起码是他设想过一旦失败会有的结局。可如今,一个活着的雪霁站在他面前,且能坦然走进天牢听他的审讯,击溃了他所有防护,死也不会安宁。
  蔡骏驰会死,蔡家一族会被灭,留下遗臭万年的名声。
  护国公府雪家是没了,但世子雪霁还活着,雪家的冤屈将洗白。
  蔡骏驰谋算成空,败了。
  这才是蔡骏驰至死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天际已隐隐发白,天快亮了。
  街市上铺子虽大多没开,但能听见里头的忙碌声,尤其是早摊店,早早儿就要开始准备。偶尔有行人,打着哈兮无精打采的,多是宿夜未归家,或是从赌坊或是从青楼出来。也有夜香车沿街走动,要赶在天色大亮时出城,毕竟这活儿不好闻。还有走动的水车,城中权贵家吃茶要用好水,自然选城外山里的山泉。
  闻寂雪从街上走动,绕了很多地方,最后才返回住处。
  并不是他故意绕行,而是脑中空茫,无意识的乱走。当天色越来越亮,人越来越多,这才收敛了思绪。
  刚站在小院门前,院门就开了。
  穆清彦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观察着他的表情,比预想中好些。
  “做早饭了吗?”闻寂雪一笑,好似卸去了千钧重担。
  “先去洗洗。”穆清彦一直等着他回来,闲来无事,就做饭打发时间。
  闻寂雪朝屋里走,高天去弄热水。
  焦礼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没人跟着。”
  穆清彦点点头,他也是相信闻寂雪的本事,但闻寂雪情绪不好,所以才谨慎一些。
  早饭是白米粥和水煎包,干萝卜条配了辣椒油做小菜,风味特别,又下饭。
  水煎包不大,闻寂雪吃了二十来个,喝了一碗粥,这才困意上头,回屋补觉。
  午饭前,闻寂雪醒了,谨慎恢复的很好。
  两人说了说昨夜的事。
  闻寂雪道:“颜家的事好说,我估计会跟雪家的事一起办。原本若不是我跟新帝的交易,雪家的事不会翻出来,既然新帝应诺,那么顺势将颜家的事一并料理,更方便省事,总归都是惠妃母子引出来的,可以推说是审问蔡骏驰时,蔡骏驰主动交代的。
  再者,颜家的事,可能大公主会出力。”
  大公主只见过穆清彦两回,但这足以表明对方将颜家之事记挂在心上。若长公主真的撑不住了,必会做些后手。新帝算来是长公主晚辈,且以往双方没矛盾,新帝办雪家案子实际就有些打脸先皇,修饰的再好听也掩盖不了,那么肯定要点别的来弥补,长公主是先皇嫡女,新帝嫡姐,新帝给予优待也得个好名声。
  再者说,新帝虽顺利登基,但梳理朝堂没那么简单。
  每当皇位更迭,朝中官员便有起伏,这跟派系有关。现今朝堂里,各方人马都有,小鱼小虾可以不在意,但一些身居要位的,皇帝用着不放心不顺手,想换掉,也得有充足的理由。
  颜家当年乃是文臣之首,若查颜家之事,少不得牵涉某些人。皇帝可以根据情况动一动某些人的位置,那么,被动的事情,反而能从中获利。
  这跟处理雪家之事是一个道理。
  新帝在这方面很豁达,会自我调节,既然事情无可避免,那就努力将它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也正如先皇所想的那样,新帝不是攻击性强的那种人,处理手段通常而言是平和宽厚的,但关键时刻也不乏果决,经历的一系列时候,的确是最适合继位的人。
  第二天一早,长公主来人报丧,昨天夜里长公主去了。
  来报丧的还是上回的张管事,说了点丧礼安排,又说了句长公主走得很平静,这是付景春嘱咐的。
  松坪府的姚湛和容渡没能到京城,还是晚了。
  隔了两天,有人登门。
  来人正是颜家那对叔侄,刚到京城,先跟付景春见过面,知道了穆清彦的住处,找了过来。
  “小四!”姚湛是第一回 见穆清彦,可正如容渡说了,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当初容渡没见过小爷爷颜芝鹤,但见到穆清彦就觉面熟,姚湛却是在颜芝鹤眼皮底下长大的,几个兄弟都是由颜芝鹤启蒙,怎能不熟悉。
  “小叔。”容渡虽然还大一岁,称呼上却没什么羞窘,大大方方。
  穆清彦虽不是原身,但他感知敏锐,感觉得到面前两人心绪的起伏变化。再者,对于颜家,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见了二人,也觉得有几分亲切。
  “三哥。”穆清彦笑了笑,请两人进屋。
  尽管三人是第一回 见面,又是时隔多年的认亲,但因着彼此早有耳闻,又都是男人,没什么泪眼汪汪,顶多是姚湛眼眶泛红,更加感慨罢了。相较而言,颜家出事时,穆清彦和容渡都是不知事的年纪,唯有姚湛十六七岁,突逢巨变,性情也大改。
  还算好,姚湛身上没什么戾气,已是幸事了。
  闻寂雪不在,特意避开的,方便他们说话。
  姚湛本名是颜湛,此回来京城虽未带家眷,却带了管事下人,也是有番打算的。唯一没料到长公主去的这么快,尽管知道长公主身体不好,本以为会再有两年时间的。同样的,京中局势变化也着实是快。
  颜湛道:“长公主死前,见过皇上,求了一件事,皇上答应了。”
  “颜家的事?”穆清彦立时猜测。
  颜湛点头:“长公主请皇上重查当年颜家遭伏一案。”
  颜家案子跟雪家不一样,颜家遭伏,当年也查了,只是虎头蛇尾,搁置了。如今再重新追查,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同样的,作为侥幸逃生的颜湛等人,暴露身份也不怕,反而会得到朝廷弥补厚待。
  穆清彦问出心底疑惑:“惠妃在其中做了什么?”
  颜湛显然已从付景春那里了解了,长叹道:“惠妃?她不过是在先皇心里播了个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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