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第524/542页
他刚才说起那姑娘的性子,停顿了一下,语气也颇有些玩味儿,明显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较为委婉的词儿。
陆非离笑笑,没说话。
……
静宣侯府。
最近静宣侯夫人正在为小姑子容珊的婚事苦恼。她嫁过来的第二年,小姑子才出生。公公婆婆去得早,小姑子算是她和丈夫养大的,和她女儿也差不多了。夫妻两人素来对小姑子宠爱有加,所以容珊多少有些任性,却并不娇蛮。
只是世家贵女,向来以沉静优雅为美,以温柔和婉为德,她这样的性子,是不太受那些贵族夫人们的喜欢的。
谁都不希望娶一个性子跳脱,不修女则女德,偏爱舞刀弄枪的姑娘做儿媳妇,那还不得把家里闹个底翻天?
是以静宣侯夫人很是头疼。
虽然她觉得小姑子长得漂亮又活泼灵动,是个顶好的姑娘,可她也不能强逼着那些世家名门们来娶。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找小姑子谈一谈。
“珊珊,你也不小了,今年定了亲,明年就得出阁。那些刀枪剑戟的,还是收一收吧。”
容珊素来敬重长嫂,嫂嫂是名门闺秀,德容言功都是顶好的,和她几乎是两个极端,屋里屋外的丫鬟也都约束得极有规矩。所以容珊在她这儿,便不由自主的收敛几分,坐得还算规矩。
“出阁难道我就不能再骑马练武了?那也忒苛刻了。”
她声音软糯,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静宣侯夫人目光温柔,“嫁人以后肯定不比家里,哪能处处由着你的性子来?作为妻子,要打理府中庶务,还要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你总不能拿花园当你的练武场吧?听我的,那些东西都放一放,跟我学如何打理中馈,省得日后嫁了人,一抹黑。”
容珊撇撇嘴。
“那我就不嫁人了。”
“又胡说。”
静宣侯夫人嗔她一眼,“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我和你哥哥商量过了,你这性子,肯定是受不得诗书传教的书香门第,还是为你择一武将门第。不过便是如此,你也得收敛收敛。至少,别再这么天天想着往外跑。”
容珊规矩不过一盏茶,又开始以手撑着下巴,拈着葡萄往嘴里塞。
“武将门第也不见得多开明,也就陆家还算…”
她忽然一顿,想起前段时间在城外碰到的陆九郎,顿时撇嘴。陆家那样的勋贵世家,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呆子?
“陆家你就别想了。”
静宣侯夫人不觉有异,道:“陆老夫人最近正在给小儿子议亲,怕是也要定下来了。”
容珊漫不经心的哦了声。
她才看不上那个呆子,呆头呆脑的,又不会说话,嫁给他才倒霉。
“嫂嫂,其实吧,要我嫁人也不是不可以。”容珊咀嚼着葡萄,慢吞吞道:“门第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但有一点,他将来不许纳妾。娶了我,就得一辈子只能守着我一人,否则我就不嫁。”
静宣侯夫人颇为无奈。
“莫说名门世家,便是家里有些银钱的,谁不纳两个美妾?”
就像哥哥那样?
容珊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她就是不明白,嫂嫂这么好一个女人,温柔美丽,知书达理,对哥哥体贴入微,哥哥干嘛还要纳妾?她就不信,嫂嫂心中没一点膈应。凭什么,自个儿的男人,要与别人分享?她容珊绝不答应。
“珊珊,你是侯府嫡女,将来就算是做不得宗妇,也是一房主母。”静宣侯夫人哪里不懂小姑子的心思?她叹一声,神情带了些微的悲凉,“你若做不到宽容大度,将来也只会苦了自己。你说不在乎门第,难道要低嫁寒门或者普通百姓?你生来金尊玉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入都有奴仆伺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怎能下嫁平民受苦?莫说让你纵马轻歌舞刀弄枪,怕是连粗布麻衣,都没有多余的。这样的日子,你能过得下去?”
容珊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之词。
她虽年幼,却并不天真。知道嫂子说的这些,都是现实问题,她不可能下嫁。
“嫂嫂。”沉默半晌,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只嫁一心人。若不能,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
------题外话------
突然觉得,容珊才应该是穿越人设。
第010章 闹了个乌龙
对小姑子的要求,静宣侯夫人很是头疼。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和丈夫好好商量商量。
“珊珊也是任性过了头。”
静宣侯张开双臂任她给自己宽衣,颇有些无奈的摇头。
静宣侯夫人没接话。
作为女人,她其实很理解甚至是支持小姑子的。没有一个女人会乐意将心爱的丈夫推给其他的女人。只是因为世道不公,夫为妻纲,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她入侯府十多年,为丈夫生儿育女,丈夫纵对她极好,却也免不了男人的劣根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丈夫并非贪花好色之人,妾室也仅有两人,且无庶子让她们生出不该有的野心。丈夫大多时候,还是来她房里就寝。妻妾和睦,已是不易。
小姑子性烈如火,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哪里能容忍与人共侍一夫?
婆母临终前抓着她的手拖她好好照顾小姑子,她养了这么多年,姑嫂两人情如母女,她当然不舍得看小姑子将来出嫁后受委屈。
“珊珊还是孩子心性,虽顽劣了些,心却善良。等她嫁人后,自个儿做了母亲,也就成熟了。”
静宣侯嗯了声。
“但她总归是要长大的。在家里咱们可以宠着她,将来嫁了人,还是要靠他自己。她那性子,也该约束约束了。”
静宣侯夫人无奈浅笑。
“约束,要怎么约束?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出门?还是缴了她的那些武器?”
容珊的性子,夫妻俩都清楚。
若不让她练武,她铁定会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关在家里就更不可能了,她便是翻墙爬狗洞也得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若有个磕着碰着了受了委屈,心疼的还不是静宣侯这个兄长?
静宣侯皱眉,“既是要议亲,最近还是别让她出门了。或者你带她出去走走也可以,别让她一个人骑着马乱跑。她一个姑娘家,让人看见了,对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听。”
静宣侯夫人便想起陆家。
当初的陆大姑娘,性子可不输容珊的野。当然,名声也的确不那么好听。陆家那样的门第,都堵不住悠悠众口,更何况早已不再显赫的静宣侯府?容珊已经十五岁,有些习性,的确是该改改了。
“这两个月,倒是有不少上门提亲的,但总没有十分合适的。”
其实容珊的婚事,是真的不好说。
一来她那性子,着实不符合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和要求。二来便是她的身世。自幼就丧夫丧母的人,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不详的代表词。高门贵族看不上她,门第太低的,静宣侯府也不乐意。便造成了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
也无怪乎静宣侯夫人会觉得为难。
若是外嫁,静宣侯夫妻俩也不放心。
静宣侯揉了揉眉心,“你呆会儿叫珊珊过来,我和她谈谈。”
静宣侯夫人猜到丈夫要和小姑子谈什么,道:“你好好与她说,别太严厉了。”
静宣侯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
容珊从来都是关不住的性子,午休醒来后就又想乔装出门,却听闻兄长找她。她猜到大底是因为自己的婚事,撇撇嘴,还是重新去换了身看起来比较淡雅的衣裳,才去见兄长。她从来都是跳脱的性子,从不肯好好走路。但是裙子一穿,若不想踩着裙摆摔跤,她就得规规矩矩的,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走。
走了一小段,她就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