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美人》第35/231页


  陆盛景不知被什么所刺激,突然一个翻身压了过来。
  他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但他不想看见沈姝宁再死一次。
  陆盛景压着.香.软.的身子,内心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宁,“暂时还不想杀了你,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沈姝宁刚被吓醒,又突然遇到这种状况,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亲耳听见暴君说不想杀她,这无疑是一桩好事。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沈姝宁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僵.硬。
  如此尴尬之中,她鬼使神差的在想,陆盛景双腿不利于行,他是怎么翻身压过来的?
  是用腰么?
  暴君的腰可真好使。
  沈姝宁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了这句话。
  陆盛景翻身离开时,是背对着沈姝宁,仿佛又对她眼不见为净了……
  ***
  这一夜,似乎总有人噩梦连连。
  沈家,闺院。
  沈玉婉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梦见自己被人勒紧了脖子,挂在城门上示众暴晒。尸首还被鞭尸,最终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而沈姝宁即便是死了,还被新帝追封成了姝元皇后,牌位供奉在皇家祠堂,受皇室中人永世跪拜。
  “啊――”
  沈玉婉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晃了晃。
  守夜的婢女听到了动静,立刻盏灯上前查看,“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
  沈玉婉就要崩溃了,她梦见自己被赵胤利用,跟在他身边一直无名无分,还梦见她不愿意嫁的陆盛景当了帝王。
  而沈姝宁,她什么都没做,却被无数枭雄一生眷恋、爱慕着。
  陆盛景……
  那个残废,他、他会当上皇帝?!
  沈玉婉头疼欲裂,她知道不该相信梦境,可梦里的一切那样真实,她还能清晰的记得被勒住脖颈时的窒息感,她的魂魄无处可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首被挫骨扬灰。
  沈玉婉吓得浑身是汗,身子一直在哆嗦,对嬷嬷交代道:“去!去把母亲请来,我有话对她说!”
  柳氏就在前几日,已经被沈重山抬成了平妻,沈玉婉现在即便不顶着沈姝宁的身份,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原本,她以为好日子就要到了,谁知今夜会梦见了这么一场噩梦。
  柳氏有孕时,为了固宠,仍旧与沈重山.行.房.事,以至于月份大的时候险些难产,虽然沈玉婉平安降生了,但柳氏伤及了身子,后来再也不能生育。
  因着只有这一女,柳氏十分疼惜,一心渴望着唯一的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多时,柳氏就披着衣裳过来了,一看见沈玉婉,她吓了一跳。
  只见女儿容颜憔悴,明明才年芳十四,但眉宇间多了沧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岁。
  柳氏当即大惊,心疼女儿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倘若没了容貌,还如何能够高嫁?
  沈家眼看着已经不行了,柳氏不想只在沈家这颗树上吊死。
  “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柳氏忙问。
  沈玉婉一把抱住了柳氏,“母亲,我们错了,大错特错了,不该让长姐去替嫁冲喜啊!”
  她才是康王府指名要的世子妃。
  日后陆盛景登基,她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沈玉婉只想着高嫁,皇家的亲事是从来不敢高攀的,甚至想都不敢想。
  可谁知道,她竟然离着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柳氏糊涂了,“我儿,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沈玉婉遂将梦中的一切皆细细说了一遍,提到自己的死,她更是牙关打颤。
  “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陆世子他眼下不是醒了么?日后会不会腿也能好?母亲,咱们将大好前程拱手让给了长姐了,世子妃的位置本就应该是我的!”
  “母亲,你帮帮我,我不想死,我更想当皇后啊!”
  皇后……
  柳氏心一颤。
  她虽有野心,但皇后的身份着实不敢肖想,倘若女儿当了皇后,那她岂不就是帝王的丈母娘了?!
  柳氏的野心瞬间膨胀。
  然而,这也是梦。
  梦这种东西太过玄乎,倘若只是女儿的幻想呢。
  柳氏到底比沈玉婉年长十多岁,还算理智沉稳,“我儿,这只是个梦,陆世子即便日后恢复身子,他也是康王之子,眼下朝中有太子,也有数位皇子,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嬷嬷与丫鬟们皆被叫了出去,母女两人这才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沈玉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梦境太过真实,她无法怀疑梦里的事都是假的。
  “母亲,近日来您的铺子是不是接连损失?我听说田庄子也着火了?”
  柳氏面色一白。
  似乎真是如此。
  自打她成了平妻后,一切都很不顺利,真真是喝口凉水也会塞牙缝。
  柳氏拧眉,就连已经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陆世子又醒来了,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女儿梦境的真伪。
  沈玉婉又道:“母亲,眼下沈家败落,我无法高嫁,即便顶着长姐的身份嫁入冀州,胤哥哥也只是庶子啊,哪里能与陆世子相比较。母亲,我后悔了,我想嫁给陆世子!世子妃的位置,本就应该是我的呀!”
  “对了,母亲,我还梦见父亲不久后会摔下马背,跌断了腿。”
  柳氏被吵得头疼。
  她原先以为陆世子活不长久了,不想让女儿去守寡。
  可谁知陆世子这样快就醒。
  眼下,她手头的确有些紧,攀上康王府的姻亲,有利而无害。
  柳氏,“且让母亲再想想,不急……”
  到底还是不敢直接赌一场。
  ***
  次日,沈重山一大早出门上衙,就在要上马车之际,那马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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