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飞燕》第119/266页
“这里怎么啦?”刘夫子急得跳脚。一点也不像一个夫子:“你在造反吗?你你你……”
“有贼。”他也不像一个读书人,掳袖拽衣粗野盛怒:“我和他打,把他打跑了。这贼不是雅贼,不是来偷书的,来偷人。”
附读生多少也是地方上的富家子弟,比廪生阔绰,有贼光顾是常事,但与贼打斗的事却很少发生。贼见人即溜,被捉进官府可就灾情惨重。
“你……你这是斯文扫地,怎能和贼打斗?”刘夫子哭丧着脸:“你看,这……这些家具,我……我我……”
“别急,我赔,我认了。”他的气消了;“我要是不打,游学的银子岂不全完了?打了才能保住呀!我赔,至少可以保住我的银子。”
答应赔,万事好办,刘夫子仍然埋怨了好半天,这才带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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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雷像一头病狗。出现在武胜门外的沙湖旁。
武胜门是北门,也是最荒凉的城门,尤其是夜间。城门一闭,里里外外凄凄清清。
北校场是出人(执行死刑)的地方,附近又没有商业区,比起汉阳门平湖门的繁荣来.真差了十万八干里。
将近三更天,出现在沙湖旁的人一定是胆大包天的人。
北雷当然胆大包天,他本来就是天下四大邪魔之首。但现在,他却像一头凄惨的病狗,脚下蹒跚,气色甚差,快走几步就流冷汗。
任何人被行家施刑逼供之后,不成为病狗才是怪事。
“笃笃笃!”他轻叩一家民宅的柴门。
湖滨一带有不少民宅,但很少有三户以上聚居的,都是些种菜园的菜农,在自己的田地建屋而居,与邻居保持距离。
久久,里面方传出声息。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
“是我。”北雷有气无力地说。
“你又是谁?杂种也该有拾来的姓名是不是?”这妇人泼辣粗野;“总不会是阿猫阿狗吧?”
“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老鸨婆!”北雷火往上冒.骂得更粗野:“你还真生了一张脏嘴,连损带骂十足龟婆样,小心我剥光你这老淫妇牵到码头上当母猪卖。”
“是你这老公鸡。”门拉开,一个老村妇打扮的丑婆娘当门而立:“难怪你敢在老娘门前撒野。老色鬼,你来做什么?”
“我……”
“你该知道这是犯忌的事。”
“犯你娘的上床忌!”北雷又冒火了:“我要见欧阳炎那混帐东西!他收了太爷一只翡翠麒麟,太爷答应再说服洞庭一鹤入你们的伙,交换条件是弄到飞燕杨娟。他娘的混帐!太爷羊肉没吃到。倒惹了一身膻,飞燕杨娟仍然是威风八面的江湖女浪棍,太爷我却吃尽了苦头,不但被飞燕弄得灰头土脸,更被晁凌风那小子整得几乎送掉半条命。老虔婆。我不找他还找谁?”
“你这就不上道了。老公鸡。”老村妇冷笑:“本来人已经交给你了,对不对?”
“去你娘的!一点也不对,不但人没有完全交到太爷手中,你们居然又平空出了一件天灵婆叛逃的事故。太爷倒了霉,受了池鱼之灾。”
“你强辞夺理……”
“你给我闭嘴!老虔婆。”
“你想怎样?”老村妇沉声问。
“至少。欧阳小子得把我的翡翠麒麟退回,太爷也懒得去游说洞庭一鹤入你们的伙了。”
“他早就不在此地了。”
“他躲在何处?”
“我怎知道?我只是一个守屋人。一个小小的武昌地区无关宏旨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