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飞燕》第22/266页


他上香、一拜祭;年轻人也以家属身份叩谢。

礼毕,年轻人陪他到客堂奉茶。

“在下姓晁,是令兄的朋友。”他脸上一片愁容,话说得诚恳:“令兄王建这次应朋友的敦请,到南昌干一份差事,没想到遭到如此可哀的变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两位还请节哀才是。本来,我这次也打算下南京的,暂时有事抽不开身,所未能成行。据我所知,令兄因为手头并不宽裕,所以乘的后舱,但不知还有谁和他同行的?”

“晁爷,先家兄是独自前往的,并没邀有同伴同行。”那只有十四岁的年轻人流着泪说:“那天我送他上船,也没发现他有同伴。”

“事先,他曾经在船行与一位旅客在一起交谈甚欢,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订了船位之后,还和那人一同离开的。他回家之后,可曾提及交了些什么新朋友?”

“这……好像没听说过他提起。”

“比方说:姓江、姓李,江永隆、李世鸿等等。”

“这……真的没听说过,晁爷问这些……”

“据三江船行说,旅客共有四十位。我已经仔细调查过,到船行领赔偿金的人,本地共有二十七人,另五人是咸宁人氏,三位是来自南京返程的小商人,另五位是外地人。其中有一人迄今还查不出身份,他的路引是伪造的。两位失踪的人,姓名是江永隆和李世鸿,对江汉阳府人氏。我曾经到汉阳四处打听,却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小商人。”

“晁爷,汉阳府大得很呢,要打听两个在外经商的人,怎么查呀

“本来我可以多花一些时日,花些钱托衙门里的人查户口黄册,汉阳只有两县,一定可以查得到的。只怕他们的身份路引也是伪造,那就白费心机,反而迁延时日了。”。

“咦!晁爷查这两个人的用意……”

“他们失踪,所以要查。”

“说不定已经落江了呢。”

“可是,已经八九天了.下游各州县并没有浮尸的通报传来呀!大冶的神秘奇案已经传遍沿江各府县,各地有无主浮尸,一定会行文来武昌的.不是吗?”

“这……这我就不懂了。”

“我是令兄的朋友,我要尽朋友的道义,他是被冤死的,我要找出凶手来。这件事你兄弟俩千万不可声张,知道吗?

“这……好的。”

“尤其不要提我来过的事。我该走了,告辞。两位务请节哀,也许我能查出凶手,慰令兄在天之灵。”

人们都知道这件轰动大江南北的神秘大案,官府也断定是瘟疫侵袭,但却查不出三个人死后的一刀有何用意,也无法追查。

通部大邑旅客往来繁忙,官府不可能控制每一艘大小船只的乘载旅客人数,又没有活口苦主投诉,这案子也只好暂且放下,悬而难决。

但人们都可以想像得到,官府不久便会结案的,死者的死后一刀,可能牵涉到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

比方说:神巫教,就有攫取死者的阴魂役使的说法。

在死者的遗体以法刀豁切某一处都位,便可以摄取死者的阴魂,附在某件物体或法对上,永远受到某物体或法刀主人的役使。

这虽然触犯了损毁尸体的罪行,但不算是谋杀,官府便不至于加紧追缉。

追查最力的是青龙帮,出动了所有的行家,把目标放在太极堂的人身上.已大部认定是太极堂的人所为,所差的只是证据,未获得确证之前,只能暗中进行查证的工作,双方的关系愈来愈紧张。

傍晚时分,晁凌风出现在黄鹤楼前。

楼有丁勇把守,不许闲人擅登。

楼前的广场中,正是热闹时光,各种摊位买卖正旺,江湖行业中的巾、皮、李、瓜,一应俱全,趁天黑之前,多赚几文开销。

他站在一处卖狗皮膏药的摊位前,颇饶兴趣地看那位中年郎中,说得天花乱坠。十几位看热闹的人,真正买膏药的就没有几个。

郎中看到了他,似乎并不特别注意。

他不再是穿青直辍的穷汉,而是青饱飘飘,手摇折扇的年轻公子爷。在这些人中,是最出色的一个。

终于,看郎中大吹法螺的人都离开了。

他是唯一留下的一个,站在摊前神态悠闲,盯着留了鼠须的郎中微笑,笑意令人难测。

“公子爷看了好一会了。”郎中也向他微笑;“似乎公子爷无意买小可的膏药,是不是有需要小可效劳的地方,公子爷何不明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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