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飞燕》第23/266页


“你的障服法道行相当高。”他用折扇指指那根用来作道具的青竹筒;“只是一刀下去,刀口太整齐了,会令人起疑的。”

“公子爷说我这膏药接竹是障眼法?”即中冒火了:“你这是有意损人,破人买卖吗?”

“别生气,老兄。”他轻摇折扇:“没有旁人,就你我两个,说说无妨。”

“哦,你是……”

“黄郎中,贵友商柏年要在下传话。”

黄郎中一听商柏年三个字,脸色一变。

“他要我传话说,你不够朋友。”他接着说:“他把你当成好朋友,还想到南京混出一番局面,再派人捎书请你前往享福。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不前往大冶替他办后事,未免太薄情。难道说,真的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吗?哦!这是他说的。”

“别嚷嚷好不好?”黄郎中手忙脚乱地收摊:“他……他真的托……托梦要……要你传……传话?”

“你以为呢?”

“公子爷,你……你是看见的。”黄郎中双手一摊:“我都快混不下去了,哪……哪有钱替……替他办……办后事?我……”

他在袖内掏出十两的一锭金子,丢入黄郎中的盛膏药木箱。

“市价一比六,六十两银子,够了吧?”他说:“三江船行派有人在大冶协同善后,每人有一百两银子赔偿。你不是商柏年的亲属,可能领不到。但领丧葬费不会有问题,你只要花二十两银子盘费就够了,可以净赚四十两银子,你去不去?”

“公子爷,小的当然去,当然去……”

“有条件。”

“条件?”黄郎中脸色又变了。

“我要知道是谁出生意要他前往南京谋生的。他与三江船行的胡老七交情不错,胡老七在那艘鬼船上当火夫头,很可能在船上闲来无事,在厨下帮胡老七的忙。”

“这……我想想看……”黄郎中低头沉思。“晤!我记起来了,是东湖……呃……”

在楼前赶热闹的人甚多,两人只顾谈话,忽略了往来的人。

黄郎中向前一仆,仆倒在自己的盛膏药木箱上。左背肋出现一星金属光芒,是钉形暗器,贯入心房,认位之准,无与伦比。

“哎呀……”晁凌风吃惊地叫,浑身发抖,慌乱地撩起饱袂,见鬼似的扭转身撒腿狂奔,脚步沉重,挤出人丛沿街狂奔,喘息如牛,满头大汗,最后奔入汉阳门,夹杂在入城的人潮中向城里逃。

两个青衣人以不徐不疾的脚程,蹑在他身后,并不急干跟上,是跟踪的行家。

但还不算最好的行家,因为他们居然没看出可疑的征候。

击毙黄郎中的暗器长虽然有六寸,但露出体外的钉尾长不足三分,不是行家决不可能一看便知;外行人也必定扶起黄郎中问原因,决不会立即撒腿便跑……

关闭城门的钟声,从王城的钟楼传出,天黑了。

天色渐暗,街上行人往来不绝,跟踪的两大汉将距离拉近至三丈左右,亦步亦趋。

他已经气喘如牛.脚下踉跄,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也可能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此去见阎王。

“他快完蛋了。”一名大汉向同伴说:“再不把他弄走,咱们到手的将是一个死人。”

“不行。”另一位大汉断然拒绝:“仙长交代过,任何人问起死鬼商柏年的事,必须活擒问口供。这小子一定有同伴,咱们必须一网打尽。”

“奇怪!仙长为何这在重视一个下三滥的商柏年?”

“不知道就不要多问。反正咱们与仙长交朋友,朋友有事理该效劳,没有弄清内情的必要。”

“对,探问内情是犯忌的事……哎呀!他完蛋了。”

晁凌风一不小心,撞中一个行人,自己立脚不牢,重重地摔倒。

被撞中的人反而愣住了。

“对不起。”两大汉抢出,向得在一旁的人道歉;“咱们的同伴喝醉了,没撞痛吧?”

两人扶起了喘息如牛,似乎将要虚脱的晁凌风,匆匆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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