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决》第2/134页


  “什么时候了,陛下又胡乱吟诗了,每次都这么奇奇怪怪的,虽然听起来还不错,只是您上次让我做的肥皂我可没做好,您的千奇百怪的想法,奴婢永远也追不上,上次说电灯,这次……”巧儿站在我一旁不住的嘟囔着。
  
  “小丫头,林凤君在这的时候,你笔杆条直的竖着干嘛?你怎么不敢对他发发牢骚。”我切了一声,一提到林悠然,刚刚活跃一点的心情,又渐渐沉落下去。
  
  “我……怕啊,凤君铁腕的营商手段,狠厉风行,我老早就知道了,进宫后就更……我……不不,奴婢,奴婢不敢,”我看她迅速改变了在我身边那无所谓的自称,还没笑出来,又听她低低的说:“只有陛下这么胆大,竟然招惹了这么厉害的一位人物,若……您能把对凤君那百折不挠的劲头用在贵君身上,也不枉您与他青梅竹马了一场,这次南玉国的皇子进宫,贵君的处境就更难为了……陛下,奴婢风闻那些大臣不知怎样的说你,被凤君把持朝政,您……”
  
  “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听到朝政就头疼,凤君不是做得很好么。”我白了她一眼,泄气的用手枕着桌子,托起了下巴。
  
  “只是贵君,您真的只把他当大哥么,他……”
  
  “够了巧儿,你说的太多了,”我冷冷的沉下脸来,看她紧皱眉头紧咬嘴唇,一脸不甘的表情,遂叹了口气:“你这么??嗦,凤君看我面上不理会你,你若说话太多,我怕他……你也知道他一直不喜欢罗嗦的人。”
  
  “奴婢只是……贵君他……”巧儿还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瞧着她不甘的退下后,我陷入了沉沉的深思:我爱林悠然,那么爱,可对李大哥……我真只是把他当大哥呀……
  


3、纳君之后 ...


  大婚之夜。
  
  我缓缓的走进暖玉阁,看着婚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木影壁内外,都饰以金漆双喜大字,有出门见喜之意。可我的心中冷寂落寞,毫无喜意,真是讽刺至极啊。
  
  我最终是妥协了,以这么平静的姿态迎娶了南玉国的大皇子南玉书,我的眼前到现在似乎满满是人的面孔,大臣表面恭敬下的轻视,悠然毫不在乎的轻笑,我还记得自己,似乎被他衣服上用金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被宫灯折射下刺伤了眼,只觉满目酸痛,耳边依稀传来大哥苦涩的祝福,祝福我与德君白头偕老・・・白头到老,似乎大哥刚刚成为我的贵君时,谁人这么说过,一眨眼,又以物是人非。
  
  我的新郎静静的坐在洞房西北角设的龙凤喜床上,床铺前挂的帐子和床铺上放的被子,都是江南精工织绣,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一百个玩童,称作“百子帐”和“百子被”,五彩缤纷,鲜艳夺目。,又那么的・・讽刺异常,哼。
  
  我冷冷的看着南玉书,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只是他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又不小心刺痛了我的眼睛,真好,火红的嫁衣,也掩不住他周身的冷意,果然是个冷冰冰的冰山美人啊,我不惊艳,亦无惊喜。
  
  “时候不早了,德君好生歇息,朕想起还有些奏折未阅,就先回宫了。”我冷冷的说完,撩起朱红裹身华衣的下摆,不顾身后人做出什么反应,大步离去。或许,他也希望新婚之夜,是这样的结局吧。
  我在巧儿隐隐的叹息中折回自己的寝殿未央宫,时值深秋,夜风中带着秋去冬来的无声哽咽,在我耳边倍觉凄凉,我抬头看已至眼前的未央宫,又是那刺目的双喜宫灯在夜风中孤单的摇曳着,此刻,胸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在一丝丝蔓延,嗖然间爆发出来。
  
  “巧儿,把宫里所有的红色都给朕去了!它刺伤了朕的眼睛!”我愤愤的拽住头顶朝天髻上缀着的黄金凤冠,想扯下来丢在地上,可它就顽固的攀附在我的发髻上,猛地一扯累的发根生疼,宛如盘符在胸中的那不可更改的事实一样挥之不去,头发痛心更痛,眼见周围的宫人们纷纷环绕过来,更觉得喘不过气,于是发狠的在最近的一个宫人肚腹上狠狠踹了一脚,听见他沉闷的哀嚎,重重的朝寝殿门里走去。
  
  “是谁惹陛下这么生气?”我愣愣的看着一人慵懒的斜卧在宫室里的长榻上,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邪魅,而无情。
  
  “臣侍在此恭迎陛下到来。”林悠然缓缓坐起,看着我邪邪的勾唇一笑,我突然间没辙了,怒火宛如被什么猛然堵住,散又散不去,消也无法消。
  
  “陛下今天真美。”他轻轻的摘下绞住我头发的凤冠,将我轻轻按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又是那触电般的感觉,该死的,我又迷糊了。
  
  “凤临,我的临儿打扮起来,真是亦男亦女,忽然男子般妩媚,忽然女子般英秀。”林悠然在我耳边勾唇轻语道。
  
  “像东方不败吗?还是雪千寻?感觉还是东方不败更帅点・・・”我下意识的说了句,连我自己也迷惑了,透过暖金色的铜镜,我似乎看到了林悠然一闪而过的厌烦,随后又恢复邪美的表情,是错觉吗?
  
  “你・・嫌弃我神叨叨的吗?”我猛地转过身,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小就这样不自主的说别人听不懂的话,有时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你别嫌我奇怪・・・”
  
  “我就喜欢临儿神叨叨的样子,我习惯了,呵,你现在的摸样是美中透着可爱呢,”他轻轻的点了点我的鼻头,笑的倾国倾城:“临儿要自称‘朕’呢,不可以在别人面前称‘我’哦。”
  
  “我只在你一人跟前这样,好吗?”我深深的投进他泛着蛊惑香气的怀抱,深吸一口气,只觉胸中满满都是他的味道,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悠然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我就知道临儿会回来,而且会很快回来。”听着从他胸膛发出沉闷的笑声,咧嘴笑了,罢了,我的凤君,你就吃定我吧,我,非常乐意被你吃光光呢。
  
  次日,我走在前往林悠然凤坤宫的路上,身后宫人端着的玉盏里是我亲手炖的燕窝雪梨,想着悠然这几日为我批阅奏章通宵达旦,现在气候干燥,吃些雪梨可以滋阴润燥,益气补中 ,巧儿那丫头又在讲着什么女子远庖厨,皇帝更要连点油味都不可以闻,这个管家婆子,我今天愣是没带她,也是・・觉得悠然可能不太喜欢她,因为,他讨厌拉呱的人么,想起他,不由自主的从内心笑了出来,感觉很甜很甜。
  
  途径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影,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他转过身来,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大哥。”我欣喜的叫出声来,身后呼啦啦一排人跪倒,呼着贵君吉祥,我猛然想到自从纳了南玉书后,几日只和悠然缠绵,竟把应允大哥每日午后去他那里坐坐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南玉书就更别提了。
  
  “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安。”我急忙托住李卫青欲行礼的手臂,看着他温和平静的眼眸,有些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4、卫青情伤 ...


  “陛下几日没有上朝了?”李卫青拉住我的手,随意的笑着,走进沁芳亭中,看似不经意的与众宫人拉开了距离后,微微皱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哦,好像两天・・不不,是三天,呵呵。”我笑了下,拽紧了自己身上薄薄的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的领口,感到了些许深秋的寒意。
  
  “陛下,天凉了,怎还穿的如此单薄。”李卫青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像变戏法似得从身后的石凳上拉出一件桃红色的丝绸罩衣,伸展开来,轻柔的搭在我的肩上,小心的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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