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一后千宠》第3/1898页


“那是林家的小娘子?”

“是啊,那小娘子也真是可怜。”

“怎么?”

见有外来的客人问起,小二不觉来了谈性,道:“那林家原本就是咱吴县的大户,林家二老爷更是不得了,前些年跑起了海运,赚了好大一份家产,可惜了,年前的时候,说是赶着回来过年,船没修好就从海口往回赶,结果碰到风暴,船翻了,林家二老爷和五少爷都死了。家里只剩下林夫人和一个小娘子,林家小娘子本来已经许配给吴家三少爷,啊,客官,你知道吴家嘛?对对,就是那一门三探花,五代三阁老的吴家,咱这吴县本来就是吴家的祖籍,这林家小娘子许配的虽然是旁支,但是也咱吴县数一数二的人家,而且三少爷已经中了举人,也是前途无量。是,啊啊,对,本来是已经许给了吴家三少爷,不过林家的船沉了,死了上百人,后来林家族长,啊,就是林家大老爷,问了神,说是林家小娘子命犯天煞孤星,会克死所有亲人,那吴家就退了亲。 林家大老爷又开了祠堂,把这小娘子给逐出了家族,二房的所有家产也收回族里,这小娘子也是硬气,去衙门申请开了女户,带着林夫人出来,可惜啊,现在林夫人也去世了,这林小娘子,现在真真是一个人了。”

“天煞孤星?哼~”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一个蓝衣公子发出一声嗤笑,对桌对面的年轻公子说:“这吴霏仁还真敢做,为了巴结上王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

年轻公子的脸隐在窗棂的阴影下,不辨神色,听着楼下小二已经开始转变话题,看雨中那身着白色丧服的女子身影慢慢远去,道:“这林家的被吞的家产有多少?”

“还真不少,”蓝衣公子喝了个茶,道:“不说现银,光大型海船就四艘,店铺五十多家,十多个大庄子合计千顷良田啊。”

“林家慎出事的时候不是说回来的船队里有5艘大船吗?”

“是,就只有他坐的船出了事,别的船都安全到了,船上的货听说林家丞全部出手后,就换了几十万两。林家慎死了后,林家没人敢跑船,连船带人都卖给了广州的海商。对了,还有一艘,就是林家慎出事的时候乘坐的那艘,林家小娘子拿自己母亲嫁妆里面的庄子换了过去,那庄子也有百顷良田,居然换了一艘破船。这小娘子也真是。”

“就算她不拿那庄子换,这庄子只怕也保不住,这吴县上下,只怕都被林家丞和吴家给把持了。”

“那我们要不要帮上一把?”蓝衣公子一脸坏笑的道。

“吴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你要有闲就留下来吧。”年轻公子的话一出,蓝衣公子脸色顿时沉寂下来。

“是啊,”蓝衣公子轻笑了声,一个孤女而已,怎么比得上夺嫡,那林家小娘子,听说独立出户后,奉了自己父兄的牌位,改了名字,卖了母亲所剩不多的嫁妆,只等葬了母亲后,就会离开吴县。

正文 5.第5章 出路

凌清羽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虽然以前有看过清明上河图,已经遐想过,那现实的繁华,但是她仍然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

沿着钱塘江边上,是一片繁忙的码头,江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码头上脚夫上下卸货,又有各种摊贩,有卖吃的,也有卖杂货的。从码头上去,延伸出去是一片街坊,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又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凌清羽已经摸清了现在所处的时代,这应该是个平行世界,历史在唐末拐了弯,赵匡胤没有黄袍加身,只是做了个国公,开国的乃是大周世宗柴荣,但是大周前期战乱不断,经世宗太宗两代三十年,终于将南方统一并且和大辽达成和平协议,又六十年太平盛世,开放海域,对工商业的限制也逐步放松,大周的经济一片繁荣。凌清羽比较了下自己所知,这基本上就是北宋吗,只是还是有些不同,北宋因为赵匡胤是黄袍加身,一向重文轻武,而且后面的皇帝也不靠谱,这个大周朝,武将的位置还是比较高,而皇帝,却是比北宋更不靠谱,北宋的皇帝喜文,而大周的皇帝喜欢奢侈品,特别是现在在位的熙文帝,好珠宝,香料,年年都要翻修宫殿,用的最上等的木头,金银玉器,数不胜数。弄的国库空虚,于是放开海运,以前只能在官府登记,有执照的船行,才能进行海外贸易,现在是,只要交纳一定数量的白银,就可以得到执照,只是不管什么船,回来的时候都必须交纳一定数量的香料珍宝。于是海运盛行,港口也变得繁荣无比。

只是,凌清羽没想到是如此的繁荣。

想起路上所听到的,北方大旱,南方水涝,这些年,一直是天灾不断,有些地方都起了流民。

“姑娘,姑娘,”郑喜的唤声,让凌清羽回过神来,不觉自己轻笑一下,这大周就算已经千疮百孔,那也不是短期就会出问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积累自己的力量,然后去报仇。

“我问过了,”郑喜跑到凌清羽面前,擦了把汗,道:“今儿就有船去泉州,本是一个大户包了船的,不过听说姑娘是女户,那家夫人发了善心,许我们搭船。”

凌清羽颔首,郑喜,是郑妈妈的儿子,出来后一问,才知道,郑妈妈是母亲的陪嫁奶妈,母亲早就把他们一家的身契发还,大儿子郑东帮母亲管理着嫁妆铺子,小儿子郑喜就跟着父亲在船行跑腿。父亲年前,先遣了郑喜回吴县送信,才岔开了那场大难。

凌清羽将父母合葬后,让郑妈妈和绿袖,留在了吴县,一是和郑东继续看着剩下的那两间铺子,一时看下林吴两家的动静,只带了郑喜去往泉州,那里还有父亲的风神号。

凌清羽按了下胸口,从母亲梳妆盒里拿出来的银票,后来一数,居然有万两之数,凌清羽便一直放在胸前做的小袋里,从吴县出来,凌清羽其他东西都没带,随身所携带的,只有这万两银票和母亲死前吐血的帕子。

那开往泉州的船,是条中等客船,凌清羽和郑喜从后舱的小跳板上了船,郑喜跟着水手去到水手舱,一个穿着黄色比肩的丫鬟,带凌清羽到了后舱的一个小房间,道:“要麻烦姑娘和我们挤一挤了。”

“麻烦姐姐了,”凌清羽深施一礼,笑着道谢,她身着干净的青色衣裙,没有扎髻,而是把头发梳了条大辫子,簪了朵白色小绒花,她个子高,虽然身材丰腴,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索又健康,连笑容也憨憨的,让人欢喜。

丫鬟心里觉得喜欢,不觉多说了几句,道:“我家夫人最是和善了,听王城家的说,你那仆从在找船,又说你是个孤女,自己独立开了女户,独挡门户,只说可怜见得,要不,一般人,那里上得了我们范家的船。”

凌清羽不知道这范家如何厉害,只是笑道:“多亏得夫人善心,要麻烦姐姐帮我给夫人说,真是多谢了,如果可以,小女也想给夫人磕头道谢。”

“那倒不用,我家夫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

“如此,那就麻烦姐姐帮我传达下小女的心意。”凌清羽拉过丫鬟的手,塞进去一锭银锞子。

丫鬟掂了掂,估摸着有一两左右,不由笑的更加真心,道:“你便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咱的船快,估计几天就到泉州了。”

凌清羽又福了一礼,送了丫鬟出门,方放松下来,开始仔细考虑到泉州如何行动。

船的主舱,一少妇正挽起衣袖,纤纤玉手执了一老树梅花的钧窑壶往杯中倒入,清亮的茶汤带着幽香,沁人心脾。

“好茶,”蓝衣公子不觉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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