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的绝色弃后》第43/415页
“什么秽气?”端木靳猛然一个回头,目光如刀子般在身后那人身上划过,“本王的孩子刚死在这里,本王的女人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你竟叫本王离开,还说秽气!今儿,就在这里,本王定要给香菱一个交代!侧妃,你说!”
苏诗梦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回王爷,前儿个时候,妾约了辰公主,以及香菱妹妹,婉月妹妹一起赏花,行至湖边的时候,我们几个姐妹正在聊天,忽然,婉月妹妹脚一滑手一抖,将辰公主和香菱妹妹推下湖。在湖中,辰公主被人追杀,后来被王爷救了,而香菱公主,虽侥幸逃过一劫,但却惊了胎气。今儿中午,香菱妹妹午睡后,大概是着了凉,打了一个喷嚏,竟就见了红。”
她顿了下:“妾愚昧,只能查到这么多。那追杀辰公主的凶手,一个已死,另一个前儿不堪酷刑,已经自尽,线索到此就断了。”
看着苏诗梦四平八稳的模样,端木靳再次迈步,朝着她的方向,音色极沉极缓:“偌大的王府,辰公主被人水中追杀,香菱被害得流产,一句线索断了就完事了?这就是侧妃给本王的交代?苏家倾力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点能耐?”
看着近在咫尺的端木靳的袍角,苏诗梦不敢抬头:“回王爷,此事确实错综复杂。那追杀辰公主的两个凶手,一个是婉月妹妹院子里的人,一个是香菱妹妹院子里的人,妾以为,香菱妹妹应该还不至于因为怕辰公主夺去王爷所有的疼爱,与婉月妹妹一起设计害辰公主。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孩子和王爷想想。”
“照你这么说,是香菱联合婉月,在本王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
“妾不敢擅自下结论,只不过,通过这次的事情,妾忽然惊觉,之前一直以为是一派和平的王府后院,竟然是暗涛汹涌。那日,在湖底捞出来的绳索,妾问了有经验的清理湖泊的匠人,那种程度的青苔,至少在水里也浸泡了半年!而半年前,正是妾从京城王府来这里之时,如今想来,亦是后怕得很。”她的头稍稍抬起,再次磕至地面。
这句话,已是分明的控诉凶手之一必定是婉月了!
半年之前,苏诗梦一直住在京城靳王府,靳城虽也有王府,但一直只作为端木靳镇守边疆时的一处住所,婉月便住在这里。
直到端木羡登基,靳城这才被划为端木靳的封地,端木靳并未重新修建新王府,只在原基础上做了小的修葺。
而那时,香菱还未入府!
端木靳目光倏地落在婉月身上,她亦是俯首磕头的姿势,那一日,当上邪辰和香菱从冰湖里起来,她听到苏诗梦那番话,就知道她不会放过她!
这些天来,她几乎是早祈祷晚祈祷,希望香菱没事儿!可事实上,香菱还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特别是苏诗梦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仿佛落入冰窖!
半年前,半年前苏诗梦刚来的时候,她确实有心替代,也确实在湖底布置了一番,可当时的计策并未得逞,绳索也派人取了!
而这条绳索,这条绳索……却是至少浸泡了半年!
她忽的发现,这位平日里什么也不争的侧妃,竟是那样可怕!
感觉到端木靳的目光,婉月心里又是一寒,磕头如捣蒜般:“王爷,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端木靳的声音响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她忽的抬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旁边苏诗梦,带着几分疯狂的:“是她!一定是她!那天,是她约我们出去的!还有,我们站的那个地方,明明没有下雨,地上却是滑的!还有辰公主,辰公主做王妃,对我们这些妾室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大大威胁了她在王府的地位!”
“那湖里的绳索呢?”苏诗梦静静的反问。
婉月心下一紧,那条绳索,她也说不准究竟是当日她派人安置后未取,还是被苏诗梦将计就计的结果,但无论是那一种可能,她几乎能猜到,苏诗梦必定有一万种方法证明那条绳索是自己当日想害她的!
可此刻,她却只有一个选择,一口咬定不知道!“人又不是我害的,我怎么知道?苏侧妃手段高强,身后财大势大,想必万般可能,都在掌握之中了!不过一条绳索,随随便便找几个人指认是我的主意,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这番话出口,婉月心里有了点小得意,后面苏诗梦无论拿出多铁的证明,她都可以说是苏诗梦收买人心的结果。
房间里,端木靳没有立即说话,他静静的看着苏诗梦,这时,只见苏诗梦端端正正的朝他磕了个头:“王爷,妾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余下的,她似乎将所有的裁决都交给了端木靳。
端木靳站在原地,目光在脚下苏诗梦的背脊上停留了许久,这才缓缓弯腰,语气与方才180度大转弯:“侧妃受惊了!”
伴随着端木靳低沉柔和的声线,苏诗梦忽觉得手肘处有力往上一托,整个人跟着站了起来,正好对上端木靳英俊的脸庞,她很快低下头去。
“侧妃出身名门,德行兼备,进王府后,更是蕙质兰心,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端木靳说着,手指抚上苏诗梦的鬓角。动作轻柔,宛若情/人。
苏诗梦很不争气的脸上微微一红:“谢王爷。”
“只不过,既作为侧妃,又是代管王府后院一应事物,不光要负责王府开销用度,对于侍妾们的德行,也应该肩负起责任!”说到这里,端木靳语气陡然又是一沉,“这一点,你可知错?”
苏诗梦只觉心尖一颤,忙着又要行礼:“诗梦知错。”
“今日起,在浣霞居好好反省!直到想明白再出来!”
“是。”
“至于你。”端木靳踱到婉月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平日里摔个跤就不说了,怎么明知身边是金贵之人,也这么不小心?!”
一句话出,所有人都知道婉月不会有事了!果然是王府第一寵妾!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句不小心就没事儿了!
婉月忙扶着端木靳的手站了起来:“是,妾知错了!”随即,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可是王爷,那地方真的很滑嘛!”
“地滑?那本王叫人给你多做几双防滑的鞋子!”
“谢王爷!”婉月娇笑着谢恩,间隙中不忘挑衅的看过苏诗梦一眼,哼,你侧妃怎么样,想尽办法陷害我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好好的!
对于婉月的挑衅,端木靳自是看在眼里,他侧头,看着婉月的眸色依然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丝毫没有温度:“作为主子,管不了你的下属,该罚!作为侍妾,竟敢向侧妃挑衅,也该罚!侧妃心软,今儿,就让本王给你们立立规矩!来人,将婉月拖出去,打30大板!”
30大板!听到这个词语,婉月瞬间脸色就白了,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王爷,饶命啊!”
这个数量的板子,别说是打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打壮年男人,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还不快给我拖出去!”端木靳分毫不留情面。
很快,院子外面,婉月的求饶声和板子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大概五六下后,婉月的求饶声就已经不在,只听板子继续有节奏的啪啪的响着。
端木靳似根本听不见,他站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床上之人。
“王爷,婉月夫人昏迷过去了!”有侍卫进来汇报。
“不许停,继续打。”端木靳头也不回。
“是。”侍卫很快走了出去。
房间里,看着端木靳长时间矗立在床头,不光是香菱的侍女们,就连苏侧妃都暗暗心惊!
先前,她们一直以为王爷对香菱没什么感情,这样的长久的凝视,让她们有了新的想法:难道,香菱才是王爷的真爱,王爷从前并不经常到这里走动,平日里传召香菱的时候也少,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因为是真爱,所以,王府这么多女人,唯香菱怀了孩子?
至于那个婉月,平日里得了那么多寵爱,其实不过是个挡箭牌,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还不是拖出去挨板子去了!30大板啊,不是所有人都能挨得起的!
“王爷,您也别太难过了,香菱妹妹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坏孩子,现在的当务之急调理好香菱妹妹的身体。”苏侧妃上前一步。
听得苏诗梦的话,端木靳微闭了眼,面容沉痛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声叹息,仿佛各种遗憾和愧疚的:“来人,好好伺候着,这里缺什么少什么直接去库房取。”
“是。”屋内香菱的丫鬟侍女纷纷福身,心里却是压抑不住的高兴,她们的主子,终于得到王爷垂怜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从今往后,她们在王府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端木靳再次深深看过香菱一眼,目光瞬息落到苏侧妃脸上。
那一眼,凌冽,冰凉,仿佛一把利剑。
苏侧妃只觉得心里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漫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
“你在怕什么?”他问。也不等她回答,他径直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他的黑色的衣袍在空中扬起,如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苍鹰。
孤独,黑暗,以及残忍!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张开翅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吞噬了你!
……
“轻舟,有没有更刺激一点的玩的?”香芝食府楼上某包间内,早已恢复绝世容貌的上邪辰姿态优雅的吃着山珍包,被刻意改了颜色的黑眸却是兴致灼灼的看着萧轻舟。
“辰丫头想玩什么?”萧轻舟笑,言语中带着丝丝寵溺。
这个女子,虽说从小被上邪岩捧在手心,受到的又是最苛刻的宫廷礼仪,却难得不矫情,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异常爽快。
“恩,我想看点能让我血液倒流,心跳加速的事情!”这吃了一路,玩了一路,对于轩国富贵人家的生活体验,她算是体会得差不多了,不过,她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比如,绝世高手对战紫禁之巅啊,各路英雄抢夺异宝啊!”
“呵,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丫头,竟然对江湖这么感兴趣!也不怕别人一个手指头把你杀死?”萧轻舟这样说着,脑海却是瞬间出现一张地图,什么地方有什么热闹一目了然。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普通的自保能力总是有的。”这些日子,她一日也不间断的锻炼这个身体体质,前世的格斗、暗杀技术技巧也已恢复了五六成,若碰上的只是普通地痞流/氓,分分钟解决根本不在话下。
“你也知道只能对付普通人,你觉得就你的身份容貌,招惹的会仅仅是普通人?光是目前在找你的三路人马,哪一路你能应付?”
上邪辰眸光流转,一双黑眸如潋滟的深井,她笑得妖娆:“这不都躲过了吗?”她看着萧轻舟,三分正经七分轻佻的,“合理利用资源,也是一种本事!以你第一公子的名头,若是连三路人马也对付不了,岂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