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罗汉坐山虎》第75/110页


汪来喜心中巴望尚隐在暗处的孙有财能赶紧想个法子出来解围脱困,表面上又丝毫形色不敢显露,只求拖得一时算一时:

“司徒老兄大哥,兄弟嘛连肝胆,哥们似手足,当初大家一个头叩下去,总得福祸与共,他们有了难,其余的便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可是?其时也叫身不由己、拿鸭子上架哪……”

暗影中,又有十余名穿着青色劲装的大汉现身出来,他们同样的配刀执枪,只不过,此时却全把枪刀对直了汪来喜和他几个伙计。

暗里叹了口气,汪来喜不禁越想越恨,眼瞅着已将成事,偏偏半途上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弄得功亏一货全盘皆输,这算走的哪一门背运?如今只指望孙有财千万别临危抽腿,好歹出个点子帮一把才是……

司徒全忠冷着面孔往后一挥手:

“通通绑上!”

十数名青衣大汉轰睹一声,倒有大半涌了上来,抽出腰间悬挂的细韧麻筋,把当中坐着躺着五个人架起,就待毫不客气的加料上绑!

夜空中,猝然亮起数点寒芒,寒芒的移动速度异常快捷,但见光尾闪映,已有几名青衣汉子惨号着滚地,司徒全忠身形暴起,迎风翻腾,一溜冷电便也随着他身躯转动的垫子流旋回绕,“叮当”两响,一对“倒钩钉”应声磕落,他人已稳立在地,雪亮的“破浪刀”竖比胸前,这位八秀之一声调如冰:

“很好,你们还有多少帮手伏在暗处,不妨都滚出来,看我司徒全忠能否刀刀诛绝,半口不留!”

变故开始,连汪来喜也认为是孙有财起了狠心豹胆,抽冷子发难了,接着来的情形却使他大生疑窦――孙有财从来没有用暗器的习惯,更没听过他擅使这种“倒钩针”,况且,如此的力道准头,亦必不是孙有财那几下子庄稼把式能玩得出的,然而,若不是孙有财动的手、又会是何方神圣?

他这边脑筋还在转动,黑暗里已鬼魁般闪出七八条身影来,由柴房泄出的灯光所映照,可以隐约看出那七八个人都头扎赤巾,穿着枣红的紧身衣,只有为首的一个加了一袭宽大的同色被风。

司徒全忠南始发现这干不速之客;脸上神态竟然倏变,惯有的冷峻表情顿时像被惊恐融化了,他大瞪着两眼,声调窒噎迫促:

“‘血合字会’……谢独!你,你们怎样来到这里?”

肩搭披风、身形模高有如门板的那人狂笑一声,满脸瘦病的赘肉都在抖动,他举起手上的大号板斧直指司徒全忠,嗓音粗烈,不在咆哮亦宛如咆哮:

“我们怎会来到这里?好杂种,我们不来这里却该去哪里?‘百花坪’么?‘百花坪’只是白痴和猪头去的地方,‘血合字会’不去,我谢独更不会去!”

好家伙,这位模样狞厉粗陋,混身上下充满戾气的仁兄,敢情就是那恶名值赫、专横刚愎的“血合字会”首脑:“九手勾射”谢独!

司徒全忠自是颇出意外,同时也感觉到形势大大不妙,他退后一步,又惊又怒的道:

“谢独,你原和我们双老约好在‘百花坪’见面论断是非,双老已经准时赴约,你们不在‘百花坪”候驾,却潜行来此,意欲何为?”

碟碟怪笑,谢独形色越见狰狞:

“好叫你这野种明白:范寒峰与沙含恨两个老王八蛋仗着那点恶势,挑着过往的一块臭烂招牌,处处伸手管事,大包大揽江湖恩怨,简直视道上同源如无物,我虽则早就看他不顺,但事不关己,好歹也容忍着,不想这一遭两块老货竟为了‘仙霞山’庄有寿的漏子找到我姓谢的头上,明迫暗求、软硬齐下,要我抽腿化解与姓庄的那段纠葛,我只稍有申诉,居然就恼羞成怒,放下话来在‘百花坪’谈判了断;他娘的皮,两个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无非是想武力迫和不然就斩尽杀绝,行,你一对老小子待断我的路,我就要抄你的窝,‘百花坪’姓谢的不去,偏偏绕来‘彩溪’血洗你‘双老阁’,倒要瞧瞧是谁吃得住谁?”

司徒全忠面孔苍白,却是看得出他已横了心:

“住口!天下尽多帮会组合,也只有你们‘血合字会’才做得出这等不信不义之事,亦只有你谢独才有如此胞胎卑鄙的行为,你们不仅无耻,更且无胆,有种的便明火接刃,正面交锋,暗袭偷截,算不得英雄好汉!”

谢独目光似血,气势如虎:

“野种,我从不自诩英雄好汉,但求益寿延年,名利双全,你要充英雄扮好汉,我却正可成全于你!”

司徒全忠振吭大叫:

“快示警!”

几名青衣护院手忙脚乱的纷纷从怀中掏出银哨,凑上嘴巴便狂吹起来,尖锐的哨音传扬在夜空里,显得特别凄厉悸颤,但谢独却并不阻拦,他像在观赏一出闹剧似的嗑味而笑:

“吹吧,马上便有四面回应,我却要看看你们能吹出什等样的救命菩萨来!”

就在这边哨音激越的同时,整个“双老阁”内也处处响起了同样急促的声响,还加夹着不断的吼喝呼叫,间歇的悲鸣长号,很快的,有火光燃烧,有兵刃的撞击不绝,形势仿如立刻沸腾起来,情景已老炼狱!

谢独气定神闲、泰山不动的道:

“野种,整外‘双老阁’,我们共有三路人马,你眼前看到的,只是其中一路罢了!”

坐在地下装熊的汪来喜,早就把眼前情况弄清楚了,因而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岂不是虎吻未脱,又陷狼群了么?两边交锋在即,却将他兄弟五个夹在阵势中间,万一有个什么长短,该有多冤?缨干祥和杨豹亦已撑起身来,只瞧着这一片火爆场面发愣;缪千祥不知怎么搞的,虽然仍在臂酸股麻,私心里竟偏着‘双老阁’这边,他呆呆注视着‘血合字会’那个一身赤红,打骨子里就起了增厌!

谢独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兄弟五个,大板斧往司徒全忠身上一指,突然暴喝:

“宰了!”

七名赤衣大汉里,有三个猝然扑出,三个人是以不同角度进袭,俱是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几乎在同一时间,攻击的焦点便齐头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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