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第一篡后》第108/542页


  他一时之间不敢再动,只是静静地抱着,一圈一圈地收紧,她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舒张有力的肌肉在紧绷着,感觉到他极力地压制自已欲望的抬头。她知道,这对一个成熟的男子是极大的考验和折磨,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在此时告诉他,她是个女孩!
  在两人气息交汇到顶点之时,顾城风猛地从她身上抽离,支开一臂的距离,直待气息微缓后,又挣扎了片刻,再一次捕获了她的唇瓣。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把她所有的睡意都驱散后,她突然想和他谈一谈,“城风,你真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你么?”她很好奇,前世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芝兰玉树般的男子竟然背负起后宫豢养三千男宠,专宠市井艺妓的流言。
  他专注地轻啃着她的唇瓣,随意地“嗯”了一声后,感到她有些不乐意地抿了抿唇,便认真地回了一句,“我何曾在意过?”
  “燕京城以前都说你专情韩昭卿,我却相信你不曾有过这种心思!”贺锦年心里有些愧疚,在岩洞之前,她可是笃信顾城风一生的挚爱就是韩昭卿!
  “嗯,我连她长什么样也不记得!”顾城风嘴唇浅浅勾起,带着孩子气般地讨好。
  “她以前倒帮过我们!”贺锦年尚记得当初顾城亦发动宫庭政变时,顾城风带着受伤的她冒险再次回城,去了晋安国公府,是韩昭卿冒险收留下二人。
  而今夜,顾城风屠杀了韩氏父子,她心时多少有一些担心,顾城风将如何面对韩昭卿。
  “你好端端提她干什么?”顾城风心里微漾,他换上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极伤脑筋地深蹙着眉,“我会用别的方式回报她,决不会是你所想的!”
  她笑,眸光平静,“其实,我是想说,你待她如何,我一点也不好奇,因为我信任你。那换是六月呢,我对他会很上心,你会不会很在意?”
  “其实你绕了一大圈,是想说关于六月的吧?”一听到六月这个名字,顾城风整个人正襟撑起身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紧张俯视着她,“你要说他什么?”顾城风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肩。
  “我是说,我对六月其实与你对韩昭卿一样,没有男女之情!”她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双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他的胸口,想去触摸他心灵深处真正的想法。
  “不一样,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却和他对过食――”顾城风心头腾起一股酸疼,蓦然俯下身子,将全身的体重第一次落到了她的身上,声音中带了些迷茫,“锦儿,你虽是男儿之身,其实,你骨子里是女儿,所以,你才能轻易接受我这样对你,那……六月呢,你将来也会对他这样?”
  “轰”地一声,贺锦年几乎脑袋要炸开,这顾城风在感情方面不是一般的白痴,今日中午,她就在这里,对他说了那么多的话,该听进去的,他一句也没留在心上,倒是她提过与六月宫中对食,他倒记得一清二楚。
  “好了,别提了,再提,你就睡不着了!”贺锦年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本想好好和他说一下六月,如果顾城风不会胡思乱想,那她索性将女儿身告诉他,然后,待六月如亲弟弟一样,接进宫中。
  “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方面白痴得象小学生!”她闭着眼睛张了张唇,嘀嘀咕咕地数落一句,看来,她是不能告诉他这个真相了。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有关六月的?”他神情变得更紧张,睡意一闪而逝,他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他心底焦急,眸光却依然沉静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宫灯下,她线条柔美的小脸上滚落着细细的汗珠,更显得五官晶莹剔透。扇子般的睫毛低垂挡住了眸子。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私宠……娈童被世人诟病,你会后悔么?”这四年,如果她以男子之身伴君,他誓必要受这样的流言蜚语。
  “不在乎!”他的神情瞬时开涤而清朗,从她的话语中不能听出,她是应了他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这一会,脑子又好使了!”她打了个呵欠,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做这样无聊的心理测试,顾城风就是个榆木脑袋,鉴定完毕!
  她伸直双腿,闭上眼,双手交叉在腹中,轻声道,“睡吧,我困死了,你躺旁边去,别压着我。”
  她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很均匀,他的睡意却全番消散,他看着她,她的睡次一如既往的标准。这让他忆直,当年他带着她去晋安国公府避难时,她伤得很重,昏迷了两天,她就是这样躺着,一动来动,若不是胸口微伏的气息,他简直以为床榻上的是一樽人偶。
  顾成风自然不知道,贺锦年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南海保镖,在受训的十几年里,她的坐姿,站姿都是严格训练过来的,工作时,一身笔挺的军装,腰永远是直的,走路挺胸阔步,睡觉一晚从不翻身,第二天起来,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在顾城风的眼中,申钥儿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同,从不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看到,所以,无需东阁炼制出识魂铃,他也能凭着贺锦年一些微小的习惯,辩认出她!
  当朝阳第一缕的阳光穿透窗边的幔帘时,顾城风耳绊终于响起叶明飞的声音:“皇上,四海影卫的消息,秦邵臻已成功到达大魏汴城,请皇上定夺!”
  “让四海影卫全力配合秦邵臻!”他缓缓支起身体,轻轻一吻她的眉尖,轻笑,“锦儿,醒来,我们去会会申剑国,有好戏瞧了!”
  在岩洞里,当他听到贺锦年一字一句说起往事时,他震惊异常。
  他相信贺锦年说的每一句话,否则,就不会有贺锦年诡异地重生在另一个躯体之中。
  离开地宫下的岩洞后,他马上针对申剑国的到访做了一系列的措施,其中之一,就是派人去传唤秦邵臻!
  他没有向秦邵臻提起有关贺锦年的一切,他只是提出让秦邵臻回大魏,他助秦邵臻在最短时间内夺得大魏权力。
  他想借秦邵臻之手,彻底打跨申氏一族,将申氏一族在大魏的百年根基连根拨起,这一点,秦邵臻是大魏皇子,借他之手,名正言顺!
  而贺锦年在岩洞中也提过一件事,在大魏和苍月的战争最紧要的关头,肖晏尘领着十万的西北大军投奔秦邵臻。
  他想,秦邵臻能做到这一点,显然,早已筹谋多年,不如,他名正言顺地把这一支大军交到秦邵臻的手上,让他领着这支早已背叛了苍月国的力量,回到大魏夺嗣,而后诛杀申氏一族。
  此计,还有一个应了他的心思,就是让秦邵臻从此远离苍月,远离贺锦年。
  他既然答应了贺锦年不动秦邵臻一根寒毛,但他岂能坐视秦邵臻还留在苍月的皇宫?
  让他回自已的国家,给他支撑的力量,让他去抗衡申氏一族,秦邵臻若有这个本事拿下申氏一族,等于替他清除了最大的隐患,如果能力不足,秦邵臻反被申氏一族拿下,那贺锦年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只能怪秦邵臻没本事!
  这也是他今夜迟迟不对申剑国动手的原由,他相信申剑国能全身而退,但他的目的,仅仅是拖住申剑国,为秦邵臻赢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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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温柔之夜,诡梦

  顾城风轻唤了两声,见贺锦年没什么反应,便悄然起身。走到外面一间,天色透过纱橱,薄薄如玉的光芒让整个清晨显得更加宁静。
  流红已备了新袍,叠得齐齐整整,搁在玉盘之上,洗漱用品一应齐全,另一边的长案上,已搁了各色的装满食物的器皿。
  流红听到动静,马上躬着身躯进来,身后是随侍了三个侍女。
  四人静静地侍候着顾城风洗漱更衣。
  叶明飞便如鬼魅般出现,单肢下跪,“微臣叩见皇上!”
  顾城风阖着双眼展开双臂,任由侍女打理他身上的龙袍。
  遵循以前惯例,顾城风听奏报时,只有疑虑处方开口,叶明飞当即起身后,谨声道,“微臣谨遵皇上圣谕,影卫皆围在百丈之外围堵申剑国的坐驾。寅时,申剑国曾一度想从西面破突围圈,微臣令守西面的影卫退百丈,另三面逼近五十丈,半个时辰后,申剑国的马车退回原地。臣料定,只要影卫不主动攻击,不到万不得已,申剑国不会拿出杀手锏!”
  顾城风一边聆听,一边稍将口中的漱水吐在流红端捧的器皿之中,腋下的龙纹绣扣太繁索,一个侍女扣了半晌尚未扣完,顾城风便扬手示意退下。
  流红见状,以为侍女服侍不周,便要上前服侍,顾城风颔首示意不必。
  “微臣在寅时初,曾悄行靠近他们的马车,发现申皓儿已气绝身亡,田敏丽用冰蛊封她的尸身,准备带回大魏安葬。庆安尚有一口余气,微臣亦让影卫交给申剑国的马车上,让他自行处置!”叶明飞嘴里说得含蓄,其实心里想,这庆安要是落到了田敏丽的手上,只怕是生不如死。
  “卯时,戴向荣奉旨令刑检司卒狱押解潘贼北上流放千里,微臣派两个影卫暗中跟随。”顾城亦被顾城风剥夺其皇家姓氏,但他身上有先帝的赐给顾城亦之父的免死谕令,所以,顾城风留了顾城亦的一条性命,但潘氏一门除了张晴妩及其女儿外,其它全部斩杀于燕京城门。
  “辰时初,昊王奉令前往晋安国公府抄家,除了晋安国公小姐韩昭卿被昊王爷带到昊王府,让星王妃作陪外,其它仆众全部由顺天府暂时看管,另外,燕京城门下被当众射杀的大臣,全部抄家,家眷亦暂由顺天府看管。”
  “辰时三刻,礼部尚书刘裕之代皇上起草的告天下百姓书,已令各司抄检三千册,三天内,传至苍月各郡,传达皇氏正统景王殿下登基以及罢黜潘贼,驱逐出潘氏一门顾氏皇族姓氏的诏告书。”
  顾城风挑开垂帘,看向不远处申剑国的坐驾,语气也是一如往常,言简意赅,“措施准备妥当了?”
  叶明飞向来对顾城风这种过于简单的问话早已习惯,“是的,微臣一切已就绪,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在昨夜烟花礼炮庆祝帝王登基时,他趁着声音的掩护,悄然潜进纳兰钰斐和纳兰钰媛的马车之中,发现在他们的坐驾里,放着几箱的飞虫。
  叶明飞虽然不知道这种飞虫的历害,但他马上将之情况报给东阁,东阁很快断定这种飞虫是川西沼泽的一种毒蜂,一旦人被蜇,不到一个时辰便心脏卒停而死,这种毒蜂喜潮湿之地,且并不筑巢,而是看接侵占别的蜂巢,并以别的幼蜂及蜂蜜为食,且这种毒蜂繁衍极快,如果到了一个地方,若不尽快杀死这些毒蜂,不到一个月,它们就可以成群结队出来,且攻击性强,遇到人和动物都会主动攻击。
  东阁料定也是田敏丽有这种本事,能捕捉如此众多的毒蜂,且千里迢迢运送到燕京,途中竟没有被人发现。
  顾城风放下手中的轻纱帐帘,回身,桃花眸射出少见的狼性般血噬,“要确定不能有一只逃出网!”
  “皇上请放心,微臣做了三道防患,绝不会有一只飞进燕京城内!”叶明飞抬首,顾城风伫立于窗边,俊朗的明黄身形融进晨曦微亮的柔光,更显得俊美不象真人。
  顾城风极少穿白颜色以外的服饰,与以往清冷的气息不同,明黄的龙袍衬得他墨眉下的桃花眸更加柔亮,若非是周身弥漫的凛然冷漠气息,顾城风让人看上去真如温润如谦谦君子。
  “跪安!”
  叶明飞微一躬身后,步出了马车之外。
  顾城风走到长案边,打开器皿的盖子,拿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碗,装了半碗的燕窝粥,又从各个小叠里挑了几样卤肉另放在一个小叠里。最后,打开一个小瓷盅,这是他让云泪亲手熬制,可以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很适合贺锦年长期被慢性中毒侵害的身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宝莲丹,轻轻投入到药盅里,起了一波的微澜后,迅速化开。
  这宝莲丹极难配置,因为里面所需的一株药材出自极地的雪莲,几十年方有可能采到一株。当年他的身体受到重创,桃园谷千辛万苦也才配了两瓶,一瓶被申钥儿巧言骗走,虽然明知她拿去最终也是落到秦邵臻的腹中,可他就是装着不知情,由着她装模作样地跟他套交情。
  如今,他手上也仅有半瓶,也无法每天给她一粒配着云泪的药服下,只能隔三四天服上一次。
  他将粥和小食放在端盘上,一手托着,一手揭了帘,走了进去。
  贺锦年依然是双手交握于腹前,睡得纹丝不动,宛如伸展了枝叶的睡莲静静地舒殿在池面上,经过一夜的好眠,夜明珠光下,她的肌肤细润如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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