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245/264页


“噢,是吗?”欢萦无声的笑了,“什么样的琐屑小事能捞动何大人何公子啊,不辞辛苦不具危险的潜入京城千里往返呢,不是我小瞧了你呀何大人,有些事只怕说与你,你也做不得主,所以何大人还是安安心心的只要将话捎回去就好。”

何宁目露凶光,“长孙欢萦!事情不要做的太过火,当心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卫国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是呀”,欢萦微微颔首,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何大人白忙活了半天,一定担心回去之后不好向吴王交代吧,你猜你我两人谁的后果更不堪设想呢。”

“你――长孙欢萦!光嘴上强硬是没有用的”,何宁的脸色极为难看,阴阳怪气的嘶叫道:“我家王爷最痛恨受制于人,你若识相就赶紧放了我和畏儿姑娘,否则总有让你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欢萦不屑的冷冷道:“就你还敢口出狂言,别忘了你自己的小命,此刻就正攥在我们的手上呢,我好言与你相商你听不进去,难道非要我把你的人头当礼物送给吴王,你才彻底的踏实安心了?”

“你,你不要胡来!”何宁眼中尽是惊恐与无奈,同时也翻腾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但嚣张气焰却因此而收敛了不少,他压低声音道:“我真不明白吴卫翻脸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

“谁说我们要与吴国翻脸了”,欢萦紧紧的盯着何宁道:“话该怎么说我都已经教你了,但如果你添油加醋,致使吴王和卫王兄弟之间翻脸,那我像你保证何公子,不仅你的人头不保,你们吴王也休想再见到畏儿姑娘了”,欢萦其实并非想为难畏儿,只不过在郎定远府中与何宁的初次冲突,让欢萦摸准了何宁乃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徒,所以才故意摆出架式对何宁恐吓了一番。”

“唉,你们劫走了畏儿姑娘,我回去再说什么也不管用呀”,何宁牙痛般的哼哼唧唧道:“传话归传话,反正我不能保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当然能保证”,欢萦镇定道:“畏儿姑娘的伤势你也看见了,她如此虚弱怎可跟你长途奔波,何况我之所以要你们吴王亲自来接畏儿姑娘,就是想就畏儿姑娘的伤势和他商量商量,他若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按照我朝律法,我卫王宫可以全权自行处置私逃的宫人,你说对吗何大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劫人传话

何宁哑口无言,双手抱着脑袋闷声不吭。

欢萦见状,料定何宁回去之后必有所收敛,决不敢再轻易极尽挑唆之能谗言惑主,所以缓和了语气道:“何大人,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怕自己回去不好向吴王交差吧,这好办,大不了让我家卫王亲笔修书一封,向吴王阐明事情原委,我想看在兄弟手足的情份上,吴王总会给卫王三分薄面吧。”

“别,还是不要了”,何宁尴尬的皱了皱眉,“我家王爷好面子,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更让我家王爷下不来台,算了,你们既然主意已定,再跟你们多说也无益,若要我传话,你们准备何时放我走?”

“何大人果然是个识相之人”,欢萦轻轻的笑了一下起身道:“以何大人的本事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走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官道上招摇过市的好,算算时辰,皇宫中应已发现了你假冒禁军戍卫统领,从地牢中带走了畏儿姑娘,现在也一定全城戒严展开大肆搜捕,还有一队一队的禁军戍卫出城,快马追踪你们而去,不管你易容得再好,出手再大方,怕也未必躲得过层层关卡的逐个盘查,还不如朝小路寻个村落或民户家里耽搁几天,躲过娄训这几日的疯狂搜查,他们连续搜查数日无果,定会误以为你们早已逃之夭夭,到那时关卡的检查就会松懈许多,你再易容上路,别人就不会过于追究你脸皮的真伪了。”

何宁苦笑,“你倒是事事都替我想周全了,长孙大小姐,你是担心我落入娄训手中,将你们给供出来吧。”

“哈哈”,欢萦淡淡道:“何大人的身份关系重大,你供出我们来不要紧,只怕吴王、郎定远等一干人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回吴的路上何大人还是收敛行径,以保命脱险为重,不要再为了一口什么仙鹤银针,将自己给暴露了都不知道,口腹之欲而已,没有性命重要的,看看娄训是怎么对待畏儿姑娘,就知道娄训的手段是如何的残忍了,你若被抓住,一定会比畏儿姑娘还更惨。”

“仙鹤银针?你,我想起来了”,何宁禁不住指着欢萦大叫道:“我是觉得你眼熟,原来你是从吴郡一路跟踪我到京城的。”

欢萦冷冷的瞥了何宁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脸对属将道:“去,把何大人的马牵来,还有搜出来的盘缠和行头等,也一并还给何大人,送何大人上路。”

何宁一走,欢萦赶紧带领属将抬着畏儿转移至齐嫂的那户独门小院,施风早做妥了接应准备,因为京城戒严,欢萦他们是绝对进不了城,而周延庭也暂时出不得城来,故而只能将究在齐嫂的家里暂避几日。

幸好事先欢萦他们准备了不少治伤药,原本是给厉仁用的,现在见畏儿已遍体鳞伤,便拣了些外敷的金创膏等,先过去给畏儿处理了一下那些已溃烂化脓的伤口,但畏儿的态度十分冷淡,不论欢萦如何细心照料,温言劝慰,畏儿都始终不领她的情,除了拿充满恨意的目光横眉冷对外,便是一言不发。

稍晚些时候,齐嫂拿来一套自己干净的粗布衣衫,欢萦替畏儿换过后,却从畏儿怀中发现了一块血迹斑斑的方巾,正欲展开细看之时,却被畏儿奋力的一把抢过去,用敌意的目光瞪着她。

欢萦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不是要抢你的,你那么紧张做甚?既然是重要物件,被血污污秽成这般多可惜,还不如拿去交给齐嫂,让齐嫂帮着清洗干净呢!”

畏儿垂了眼帘不置一词,欢萦应不晓得她是何意,只得捡了换洗的衣物准备离开,“好吧,随你的便吧,我只是建议而已,天色已晚你且好好休息,齐嫂家里的厢房有限,所以虽然你讨厌我,但晚上我还是不得不搬来跟你住在一起,希望你能够体谅。”

畏儿闻言将身子侧了侧,用一个冷淡的背影回应了欢萦,欢萦无奈叹息着退出了房间,转手将门替畏儿扣好。

此时在庭院中的施风见状迎上来道:“怎么,畏儿姑娘还是不理不睬一句话不说吗?”

欢萦默默颔首着,将衣服转递给施风,“告诉齐嫂这一段时间辛苦她了,我会加倍付银子的。”

施风接过衣物不解道:“奇怪,畏儿姑娘好歹也在咱们卫王宫住了四五年,就算她是细作,不知对咱们卫王感恩戴德,她也不至于如此恨咱们吧?”

欢萦想了想道:“她饱受娄训的折磨性情难免大变,对我们充满敌意也是情理之中,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等过三五日,周将军他们能正常出入城门,咱们就派人将畏儿送回卫郡去。”

四天后,周延庭赶来,给欢萦带来了京城方面的消息,娄训除了在京城内外大肆搜捕外,还取消了各个路口的往来通行,除了传递军报的役兵,或持有娄训特执颁发的通行令牌,各个关卡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行。

“何宁这下麻烦可大了”,欢萦蹙眉道:“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将我们的话带到。”

“这一点军帅不必担忧”,周延庭道:“封锁关卡禁止通行并非长久之计,隆冬时节京城各项物资本来就十分紧张,彻底封锁百姓生活难以维系,连皇贵生活也会受到影响,娄训就算再震怒,再不甘心,也最多只能封锁个十天半月就不了了之,只不过这十天半月对我们十分不利,尽管消息勉强尚可及时传递,可派出去的人手皆无法赶回,包括前往粟州的,现在也断了联系,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只能等娄训的解禁之日吗。”

“有没有办法弄到娄训的特制通行令牌呢?”欢萦征询的望向周延庭。

周延庭摇摇头,“恐怕只有负责缉捕的禁军戍卫们身上有,这些禁军戍卫几乎都是娄训的亲信党羽,除非有像何宁那样的易容术,否则根本混不进去。”

“好吧”,欢萦微微颔首,“我们就再等两天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想法挑动京城内乱,逼迫娄训开关放行。”

“嗯”,周延庭道:“末将也曾这么想过,虽然京城遍布娄训的暗探,咱们挑不起多大的事,但砸砸朝臣的门,给他们放几把火还是小菜一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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