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皇妃:暴君看招》第96/204页


  慕灵儿低着头,嗫嚅道:“臣妾身体不适,这便告退了!”说罢,她掩饰着眸底潋滟的水波,凄然转身,踏在刺目嫣红的红地毯上,心仿佛堵了什么?异常的难受,他从來不会这么对她说话,这是第一次,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希望能守在他身边,揭穿他身边的虚伪和假意,希望他不会受到更深的伤害,这也错了吗?
  踉跄地走出众人的视线,慕灵儿的手攥紧了紧衣袖,留恋的凄然回眸,看着她心底深深眷恋的背影,将自己缓缓地沒入烟雾溟蒙的宫殿群中,缓缓地迷失了自己……
  朝逸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烦躁的挥了挥衣袖,道:“继续吧!太后只是倦了!”
  紫茗心中微微有不安,要在后宫捕风捉影,实在是太难了,宫里的威胁,永远都是这么的可怕,她也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大概是心中有了牵挂,做起事來不得不瞻前顾后吧!畏首畏尾真不是她的风格。
  她腹中的小宝宝垂涎道:“妈咪,不要纠结了,见招拆招就好了,轮家想喝酒了!”
  紫茗汗道:“你丫的还未成形,怎么就嗜酒了!”
  宝宝委屈道:“人家是好久好久沒有喝酒了,看着那坛百年陈酿,实在是忍不住嘛!”
  紫茗冷冷地制止道:“沒有妈咪的允许,你就是不能喝酒,不过貌似你也不能喝,嘿嘿……”
  宝宝纠结地看着她,道:“妈咪,你稍微稍微地喝那么一点点,让你宝贝儿子尝一尝美酒的滋味,行不!”
  紫茗果断的拒绝道:“不行,丫的,那个妈咪比我辛苦,还要管你这个小家伙的喜好!”
  宝宝忍耐终于到了极限,爆粗口道:“靠,大爷的,要不是大爷现在沒胳膊美腿沒器官,大爷用得着求你吗?擦,那个混账能告诉大爷,你们谁想到过大爷竟然会为了一口酒这么悲催,擦……”
  听着这个小宝宝不堪入耳的恶毒言论,紫茗真想直接封了他的嘴巴,奈何这个小不点躲在她肚子里,打也打不到,骂又沒什么用,那个母亲像她这么悲催。
  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一个胎盘闷闷地自我纠结着,谁也不让谁,斗气十足,宝宝恶狠狠地咒骂着什么?就是跟紫茗杠上了。
  朝逸轩见紫茗一动也不动,神情呆滞,以为她心里不舒服,遂关心道:“紫儿,你还好吧!若是身体不适,大可以下去歇息一下!”
  紫茗回过神來,含笑道:“臣妾还好,只是微微有些心神不宁!”
  朝逸轩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台下妙曼着舞姿的东瀛美女,只是坐在紫茗身旁,捋着她的发丝,温柔道:“朕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你放心!”
  紫茗感激的伏在他的胸膛,心中却不以为然,谁又能真正的保护一个人,即使保护了她的身,又怎么能保护得了她的心不被刺伤,身体的伤痛可以用时间來填塞,但是心里的伤痛,不是时间能够磨平的,就像现在她残破不全的心,一般在他这里,一半却是被曾经的伤痛折磨的痛不欲生。
  众大臣心中因为端阳公主带來的故事而生疑,看向紫茗的目光微微有些试探的味道,但是见朝逸轩如此护着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闷着头沉沉的吃些御膳。
  歌舞喧嚣,莹心殿整个沉浸在一种欢愉的气氛中……
  凤仪殿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这尖叫细长而刺耳,惊动了整个殿内外的管事。
  第一时间,便有人通知了正在莹心殿外候着的雁卿姑姑,雁卿姑姑只是嘱咐了清墨、安铃几句,便匆匆地回到凤仪殿,只见凤仪殿内外,太监宫女乱作一团,都捂着口鼻,带着浸过药草的麻布,慌慌张张地搬运着忽而染病暴毙的宫婢、太监的尸体。
  雁卿姑姑忙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得这般沒有规矩了!”
  凤仪殿的掌管内侍刘前掩着口鼻,递给雁卿姑姑一块浸了药的纱布,道:“凤仪殿也不知怎得,突然生起了痢疾,这痢疾不是说前些日子在京都西郊出现过,不是已经禁住了吗?”
  雁卿姑姑忙道:“痢疾是怎么來到凤仪殿的!”
  刘前也狐疑道:“咱家听义父说过,这痢疾传播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靠近了患病之人的,而另一种便是沾染了患病之人的衣裳,而皇宫戒备森严,第一种情况是断然不会发生的……”
  雁卿姑姑皱眉,道:“谁是第一个患了痢疾的!”
  她旁侧一个宫女道:“是芳芬,她刚才突然之间说自己全身痒痛难耐,眨眼之间便瘫软在地,怎么也拉不起來!”
  雁卿姑姑急道;“那你可知她这一日里,可去过什么其他的地方!”
  那宫女思索片刻,道:“似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并未曾见她去过那里!”
  搬运尸体的另一名宫女忽而道:“奴婢曾看到过芳芬鬼鬼祟祟地进了娘娘的寝殿,不知道做了什么?奴婢问她的时候,她只是神色慌张,说是掉了一副耳环进殿去捡了的,奴婢当时就觉得极为可疑呢?”
  雁卿姑姑凝神,淡淡道:“好了,你们快些将尸体处理掉,免得传染了,将凤仪殿画地为牢,熏些艾草,这件事情不得声张,就说有几个歹毒的丫鬟偷窃了太后赏赐之物,被你们当场逮住,赏了仗棍,支撑不住方才丢了命的!”
  众宫女太监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应了,在雁卿姑姑的指导下,有条不絮地清理凤仪殿。
  但是这宫里永远沒有不透风的墙,也只是过了半刻钟,端阳公主只是派近身丫环墨菊问了问事情大概,差人清扫了她住的院子。
  慕贵妃、太后在凤翔宫闲聊,便听到了些风声,都换了身装束,先拆人去问了问情况。
  而紫茗与朝逸轩却成了最后知道痢疾蔓延在皇宫里的人,那太监慌慌张张地当着众臣的面将凤仪殿然出现痢疾的事情说了出來,朝逸轩大惊之余,担忧的看了紫茗一眼。
  紫茗云淡风轻地笑道:“不过是寻常痢疾,倒也不妨事的,命太医开些房子,给每人煎制一副药,做好防护措施,便是了!”
  朝逸轩也快速下令,再一次彻底地清扫了一遍凤仪殿,紫茗则被留宿在寝殿,被御医围着,轮流为她把脉,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十七章 暮夜挽歌
  因痢疾肆虐,皇宫人心不安,筱涵的寿诞也便作罢,只是闭着宫门,仿佛与世隔绝。
  整个后宫陷入一场空前的慌乱之中,夜幕降临,深秋的夜显得极暗,像这莫测的深宫大院,蜿蜒缠绕着无尽的罪恶,这里的宫女、太监的生命被视为主子们谋利的筹码,像稻草那般低贱。
  一场痢疾蔓延,无辜的宫女,未曾在尘世间留下什么足迹,便已经在后宫暗流中香消玉殒,除了她们身边的人,谁又还记得她们存在过。
  寝宫里,朝逸轩静静地陪着紫茗,时至半更,沁央宫宫女慌张的进殿,道:“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她不慎沾染了痢疾,太医束手无策,您快过去看看去!”
  紫茗蛾眉皱起,却笑道:“那你快去看看她吧!一定要想方设法治好慕姐姐的痢疾!”
  朝逸轩俊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他深深地看着紫茗,道:“你不吃朕的醋吗?”
  紫茗含笑,道:“怎么会不吃醋呢?不过人命关天,不可耽误,若不是臣妾身子不适,臣妾一定亲自去看看慕姐姐!”
  朝逸轩深深地揽着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贝唇,低头温柔道:“那朕去了,你自己小心些!”
  紫茗红着脸,点头,她的倩影在烛光摇曳下突然变得虚无,仿佛他这一去,便再也碰触不到似地,收拾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朝逸轩快步赶往沁央宫。
  朝逸轩走后,紫茗借口累了,命清墨为她放下帘子,宽衣解带,便佯装着躺了下來,熄灭烛火罢,她突然起身,系上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面,自袖里取出一份书笺,颤抖着放在床上,留恋的看了看这个房间,眼角淌出一滴清泪……
  这里,曾经是她穿越而來,睁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地方,这里曾经有着她难堪的记忆,淡淡的春光旖旎着,仿佛还在昨天,温暖的背影,冷酷的眼神,恍若冰霜般得背影,俊美惆怅的眼神,温柔而冰冷,仿佛触电般滑过她的全身。
  这里有着她深深的眷恋,但是却始终不适合她,她不想看到他在妹妹和爱人之间徘徊,所以她宁愿选择离开,回到她所钟爱的江湖,潇洒淡然的行侠仗义,和知己知音笑傲江湖。
  那个时候。虽然身边沒有挚爱陪伴,会寂寞;虽然可能会在暗夜里深深地惆怅着,但是至少,她活的是自己,而不是行尸走肉,更何况,她怀上了百花宗主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小孩出生的,所以她不得不逃走,不是为了她自己缠绵的眷恋,而是为了小宝宝安全的出生。
  本來,她以为她可以保护好他,带给他一个安稳高贵的身份,培养他将來成为一位君王,可是这几日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机锋暗藏的后宫再走几步棋,甚至连她身边的宫女近身,她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她刚刚看过丹碧,刚见到她,她并沒有理会她,仿佛她压根就沒有出现,丹碧只是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叠洗着不知何处辗转运來的脏衣裳,神行也是极为憔悴的。
  她在那一刻,恍然间觉得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凭空插进了她们的生活,那时候她想,如果她消失了,是不是能让她们的生活回到起点,静静地在这宫廷深处,做自己本该做的事情。
  思索片刻,紫茗不再留恋,自从任督二脉开通之后,小宝宝就沒有一天不教导她好好修理身体里的寒冰,并告诉她如果不能转化寒冰,他可能会被流产,这话自然说的紫茗无言以对,只能悄悄地转化着体内的寒冷的气息,她也算小有所成,脚尖轻轻点地,夜行衣猎猎作响,攀岩在殿内横梁之上,滑翔而下,如风翩跹飞过密密麻麻的御林军的头顶,消失在暮夜漆墨之中……
  寒风呼啸,似乎在静静地默哀着,嘶啸着似乎在挽留着她……
  殿门外一处枯井,一束淡淡的火光绽放着,一闪一闪地合着寒风,显得极为诡异。
  一个熟悉的身影,虔诚地跪在枯井前,颤抖道:“芳芬姐姐,你安心的去吧!墨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们姐妹十多年,恐怕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你的生辰也是九月九日,本來只是想在你生日这天给你一个惊喜,才叫你进了凤仪殿的,可是我也想不到娘娘身怀龙嗣为何沒有回殿,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娘娘的寝殿里放置了痢疾死者的珊瑚坠,你要是不贪财,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被痢疾夺去生命的是你,呜呜呜……”
  清墨说着,低声地啜泣起來,道:“雁卿姑姑说的对,这宫里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呆的地方,黑暗阴森,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就连安铃,每天跟我呆在一起,我都看不透她究竟是谁的人,表面上对娘娘那么关怀细心体贴,但是为什么她背地里反倒也跟慕贵妃那么亲切呢?这个皇宫里都是一群阳奉阴违的家伙,真的好可怕,呜呜呜……”
  紫茗皱着眉头,淡淡的走到她身后,猛的捂住她的嘴,道:“别担心,本宫沒有恶意!”
  清墨本是极力挣扎的,但是听这声音,却是极为熟悉的,也便沒有再挣扎。
  紫茗放开她,淡笑道:“你胆子倒真是不小,暗夜三更,不回宫休息,却在抱怨宫里人心险恶,你可知隔墙有耳,要在这宫里生存,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说出來的!”她倒是对这个胆小而单纯的宫女产生了几分兴趣。
  清墨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紫茗打断,道:“你心底的秘密,本宫不想知道,不过今夜,你见到本宫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清墨乖乖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紫茗眸底含着笑意,道:“你真的想为芳芬报仇吗?”
  清墨搁着泪,点头道:“奴婢怕是有心无力!”
  紫茗冷然的看着她,清墨感觉一股寒冰刺入了她的身体,第一次见到紫茗时候那种深深地压迫感袭上她的心底,她只觉浑身极冷,颤抖着。
  紫茗缓缓开口,道:“若是你有心,便不会太过于困难,成事在人而不是在天,本宫言尽于此,或许过段时间会有人联系到你,到时候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清墨慌张的点头,道;“如果娘娘能帮芳芬报仇,奴婢愿意谨听娘娘吩咐,此生此世,为娘娘上到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紫茗深深地看着暮夜,道:“遇见你,难道是暮夜的挽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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