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文集》第108/476页


  云的归于云

  雾的归于雾

  飞飓的归于飞飓

  天空的归于天空





  两支竹、一张纸、一根线、平凡地被塑造――一种偶然。

  一阵风,一只手,双目相送中,昂昂然地被举起――一种机缘。

  既是风赐予的飞翔,就飞成风的样子吧!那么地飘摆,那么地睡倒,成为一悠然滑落、

一优美的死亡!

  既然回到地面,便立刻回复了平凡,且可能被永久地深藏、无情地折损。

  就尽情地飞远,激烈地战斗,且在地面那只手的错误发生时,选择属于你的自由吧!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在一个怎样的树梢、怎么的枝头,或是一片平野之

上,你竟然带着一些亲人的梦想,一段流浪的经验……

  睡成一永恒的姿态!




荒山逆旅待新年


  在海外过的第一个中国年,是壮阔的、荒凉的,却又有着一些诗意,带着几分惊险。

  趁着寒假,万里来美寻夫的妻,害怕纽约的冰雪,而跟我约定在旧金山碰面,却没想到

一路玩到大峡谷,仍然赶上了她生命中最大、最冷的一场雪。

  雪中的大峡谷更壮观了,但是比起玉山、阿里山,甚或只是大屯山,总觉得少了那么一

分优美与悠闲。由于天寒地冻,载人下到溪谷的小骡子早已敛足,只有几个导游,引着不识

时节的零星旅客,叩访印第安人的古迹。

  临时才计划到大峡谷的我们,原本就没有准备厚的衣服,再加上谷中挟雪的寒风,除了

一眼看到大峡谷时,还有几分兴奋,跟着游兴就冻到了冰点。

  “我们还是回洛杉矾,去狄斯尼乐园吧!”妻建议,于是早早就搭上由大峡谷到Flag

Staff的巴士,准备赶乘晚上9点钟的火车。

  巴士抵达F1ag Staff,已是7点过后,饥肠辘辘的我们,在这亚利桑那荒凉的小城

里,提着行李,顶着寒凤前行,原以为大峡谷旁该有着富丽的酒店和热闹的市集,怎料竟是

这种家家店深锁,只有远处几声狼嗥犬吠的景象。

  好不容易挨到火车站,卧车的座位虽然订到了,却说由芝加哥开出的火车,因为大雪,

而将延迟7小时到站。别的旅客似乎全是当地的居民,也像是早就料到车子会延迟,纷纷搭

上门口亲人的汽车驰去,顿时偌大的车站里,连管理员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们这一对来自远

东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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