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文集》第166/476页
提升自己在哥儿们间的地位。”
前面那些纯情的女孩子,为老大卖命的少年杀手和传递毒品的低年级生,不都笨得可笑
吗?他们是牺牲了,只是为不值得的人做了牺牲!到有一天,真能为国家、民族,或崇高的
理想牺牲时,反而失去了机会。
自杀获救的人,日后总能找到一片光明的天地,这时候让他们回想当年自杀的行为,都
有愚不可及、侮不当初的感觉。所幸他们获了救,还能悔!如果没获救,怎么办?!
假使有一天,你面临牺牲与否的重大抉择,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你牺牲的对象值不值?!
你牺牲之后可不可能悔?!
你牺牲完,还能不能再牺牲川
抑或已经一无代价地彻底牺牲了?!
学校拔了一个楼梯间给我们,于是我们划
地为王,在里面抽烟、睡觉……
叛逆少年
今年春天,我应邀到台北一所高中演讲,没去之前,里面的老师就吓唬我:
“别把学生估得太高了,今天的高中男生可不比从前,他们自以为了不得,什么大都不
看在眼里。尤其可怕的是,他们居然黑白不分,譬如举行班际的合唱比赛,明明表现杰出
的,他们却发出嘘声;至于那荒腔走板的,他们反而猛鼓掌叫好……”
当天我到台上,场面果然不含糊,前面校长讲话,我没听清楚几个字。轮到我演讲,虽
然安静了不少,却老觉得好像有蜜蜂在下。令人不解的是,尽管不少学生在下面讲话,但说
到好笑的事,又会立即有反应,偶尔问问题,连坐在最后面的学生,都能提供正确的答案。
这件事,令我十分不解:难道那些十六七岁的大男孩,有一心两用的本事?一面聊天,
一旁又能听讲?
我很快获得了答案――
好几个听讲的学生写信给我,并相约到我的画室。
“你知道我们听你演讲,听得多辛苦吗?”一个学生见面就说:“我们得一面彼此交
谈,一边又集中注意力,发挥最灵敏的听觉,抓住你说的每个字!”
“那么,你们何不安静下来了或纠正爱说话的同学呢?”我问。
“那还了得?不是要被骂‘爱红’、‘爱现’了吗?会被人瞧不起的!所以每个人都想
安安静静听讲,却又不得不装作很不甩的样子!”
我没有责怪他们,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高中时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