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文集》第210/476页


那些人用毒,为什么不抓?

  此外,我们有数以万计(只怕十万计)的小留学生在美国念书,倒也沾了他们特殊制度
的光。这是因为美国政府规定,只要学龄儿童,不管他们的父母是否非法移民,都可以免费
受国民教育,甚至严格讲明不准移民局到学校查非法移民,以免剥夺孩子们受教育的机会。

  从以上这些例子,我们可以说那是另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明知不可以做,而人民
非要做,政府阻止不了,只好配合而为之。目的是――人道。

  我们的外汇存底七百多亿美金,早已脐身经济强国之林,当然在这方面也不能落人之
后,近来年果然急起直追,有了过人的表现。譬如:

  申请游行而未获准的团体,如果硬要游,警察照样早早为他们摆上拒马,既免“被抗议
者”受伤、路人遭殃,也免得游行者有差池。

  明明在楼顶加建是违章,政府大概心想阻也阻不住,干脆美其名公布一套认定基准,甚
至画好“范例”图,指导人民搭建。

  行政院人事行政局先规定了旧历年放假的日子,大概知道有人遵守,于是附加两句,各
机关得视情况而前后调整。

  有一天经过忠孝东路统领百货公司前,甚至发现安全岛上既种了丛树、围了铁栏,且拉
上塑胶绳防止行人违规穿越,却又赫然留出一段空隙,而且左右以木条隔开,使硬要违法穿
越的人,可以跨过铁栏,再从那安排好的地方走过去。只怕改天还会铺上红砖,免得下雨泥
泞弄脏人民的衣服呢!

  凡此种种,怎不令人击节而叹?政府之爱民,真是善体人意,无微不至,美国人的“知
其不可而为之”是为了保人民的命,乃至人道的考虑,我们则犹有过之――图人民的方便。

  最近甚至听说,有人建议飙车既然难以禁止,问不设立大飙车场;六合彩既然防不胜
防,何不由政府当组头。而我则要建议,既然凶杀之风难以遏止,何不派员赴意大利考察,
在国内设立罗马式的竞技场,专供勇于私门的人表现?

  此外国外既有供爱涂鸦者设的涂鸦墙,为喜欢自我发表的年轻人设置的徒步区,我们何
不设一批假的电话亭、路灯、工程车,转供雅好破坏发挥,如此以民之所好与之,必能大大
树立政府开明的形象,而成为世界民主的新典范!

  (本文为反讽)

  “总算孩子大了。”一个太太宣布:“我打算离家出走!”所有听到的中年妇人,都
兴高采烈地过去道贺。

          中年女性叛

  一九七八年春,当我担任美国丹维尔美术馆驻馆艺术家时,曾应邻近的马丁斯尔市艺术
中心邀请,去做了两个星期的国画指导。负责接待我的,是当地艺术家凯利夫妇。

  他们每天轮流开车带我去教课,参加各种活动,同时,在豪华的宅邸中,为我举行一个
小型的画展,身为业余编织艺术家的凯利先生,编织了一面精致的旗子送给我,太太则下厨
学做中国菜,七个孩子更成为了我的好朋友。他们家庭的温馨和马丁斯维尔的春景,在我寂
寥旅途的记忆中,留下鲜明的印象。所以五年后,当我终于也一家在纽约团聚,生活安定下
来,便极欲再叩访这难以忘怀的一家。

  我打电话过去,传来的是凯利先生苍老无力的声音:“我的妻子与我离婚了,一个人北
上,或许在加拿大吧!她说孩子大了,总算自由了,所以,她要过自己要的生活……。

  ※※※

  同一年,我私人画班的高材生宁芙太太,突然辍学了,说她的六个孩子多半成人,最小
的也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她要离开家,去完成一些年轻时的愿望。

  “我不打算离婚,但要离开家,十多年前我就这么想了,直到今天才有机会,人都近五
十,再不去寻找,就来不及了!”宁芙太太说。

  妙的是,同班的太太们,居然兴高采烈地向道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她们也很怨,觉
得半生都浪掷在尿布和洗衣粉里,真应该向宁芙太太看齐,未来也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坐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我,见到的是一双双闪着光亮的眸于,我发现――

  那些中年妇人们,似乎从宁芙的“勇敢”中,获得了激励,也可以说,她们因为看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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