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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在我心中不及你重要,”钟华甄已经被他这些问题问得没有感觉,随口就回了他一句,她把他手臂放回手里,往他宽厚肩膀上浇瓢热水,“以后必须睡早些,你身体一直在打仗,必须要养一养。”
  李煦嘟嘀咕两句听不懂的话,钟华甄也只能听出句霸道,她也没和他继续扯,去找些新药材泡水里。
  等她回来时耽搁了些时间,李煦已经靠着浴桶睡着了,看姿势,好像在等她。
  钟华甄心叹口气,都觉得他不像她印象中的冷血帝王。
  今天的小争吵虽是不大,但他服软的速度真的一天比一天快,脾气也像变好了样,让人挑不出错。
  如果不是外面那群小兵一直在怕他,钟华甄都想捏他脸瞧瞧有没有戴面具。
  李煦这些天应该都没怎么睡安稳觉,只是趴着就睡得很熟。钟华甄手轻轻推他肩膀,把他推醒时,他还猛地攥住她手腕,如鹰的眼神盯向他,看样子都想要把她的手腕攥断一样,但他并没有用太多力气,克制住了。
  他一向戒备如此,只有嗅到钟华甄气息时会感觉轻松。
  “到床上去睡,”钟华甄扯下为他擦身子的巾布,让他起来,“明早我叫醒你,也确实快要回去了。”


第113章
  李煦抱着钟华甄睡了一晚上, 他睡得十分熟。
  他嘴上说着不生气,但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抱她很紧,让她动弹不了。血气方刚的身体热得不行, 明明是大雪天, 钟华甄还被他抱出了汗。
  李煦在军营中起得很早,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他照自己平日习惯, 自然醒了过来。
  钟华甄感受到他在检查自己脖颈的伤口,他的手指热, 发觉没事后又收了回去。
  他起床的动作惊醒她,钟华甄睁开朦胧的双眼, 轻揉眼睛问他要去哪。
  李煦坐在床边,打算穿鞋, 他的单衣没系紧, 被晚上热得乱动的钟华甄蹭开了一角, 露出结实的腹部。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毋庸置疑,即便性子中偶尔有些从前的胡闹蛮横,那也只是在钟华甄面前, 旁人不可能见得到。
  李煦回头说:“回军营去处理事,本来昨晚就该走了,生怕你这臭脾气再也不原谅我。”
  他天天都说钟华甄脾气大,全然不知自己才是脾气最臭那个。
  钟华甄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从床上慢慢坐起来,伸手从后面抱住他脖颈,下巴搭在他宽厚肩膀, 说:“你这些年总在外征战,要是把突厥的事处理好,以后应该就能好好休息一阵。”
  李煦天生的麻烦体质,总能惹上各种事。
  她手指碰到他身上疤痕,突然轻缩了一下。李煦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大大小小都有,手臂,后背,前腹,就没有一处是完好。
  李煦没意识到她这个小动作,他的手抬起,按住她的手,转头挑眉道:“是不是想我?想我还敢生我气。”
  他精气神永远是恢复得最快的,钟华甄歪头,眸眼看着他,上前亲一下他的侧脸。
  她松了手,坐回床边说:“我昨夜确有任性之处,让你担心了。”
  李煦看向钟华甄,她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细肩圆滑,锁子骨精致无比,顺着微微敞开的衣襟往下,就是雪白的胸口,又绵又软,隐约可见条深邃的沟线。
  但她自己没察觉到,眼睛还看着他。
  李煦不是什么忍耐的正人君子,他就是容易对钟华甄起反应,这点他从不否认,也没必要害羞,反正钟华甄是他的。
  他侧过身,大手伸过去,揽住她的细腰。
  钟华甄一时不察,倏然就被他搂入怀中,手惊得抵住他硬实的胸膛,讶然问:“怎么了?”
  他没说别的,突然间把钟华甄压在床上。
  钟华甄和他已经有过许多次,也清楚他想要做什么,白皙脸蛋红了阵,对他摇头道:“月事来了。”
  刻缠枝纹路的镂空铜炉散出热气,室内温暖。
  李煦一手撑在她耳边,另一手顺着衣襟慢慢解开,天还没完全亮,他背着光,钟华甄也看不到他眼神。
  但他手指的茧子确实很厚,糙得磨人,钟华甄轻轻咬住唇,圆软的胸口起伏的速度慢慢加快。
  屋内的光亮淡淡,太阳还没升起,幔帐垂下遮住视线,锦被厚实。
  李煦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也没主动去了解过,好奇道:“你这东西生得软,可我记得很久以前……唔……你十二岁那年?我记得就一小团,那时虽觉舒服,但心中以为你是长胖了。”
  钟华甄脸越发红,觉得他不要脸也不害臊,拢住衣襟让他回军营。
  李煦的手收拢,向上颠了颠,让钟华甄咬唇撇过头后,他又俯身下来,与她双目相视,嘀咕问道:“你身上总这么香,为什么我总染不上这味道。”
  “你自己哪嗅得到自己身上什么味?”钟华甄没好气,“起来吧,我给你去熬点吃的,最近新学的。”
  李煦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一顿不吃没什么,但来了兴致还不解决,那就不是他的性子了。他的手肘撑床,慢慢俯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钟华甄心一跳,脸又红了。
  臭流氓。
  ……
  李煦要忙的事务实在太多,即便他把乌黎抓了,后续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突厥尚未完全解决。
  乌黎中了没力气的药,被严密看守,但李煦昨晚就已经派人传消息回京城给张老夫人,说自己抓了杀害张相的凶手。
  南夫人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也没进来打扰,等李煦一脸精神地从这间宅子离开,她才谨慎推门进来,看到钟华甄坐在梳妆台前,柔顺长发垂下胸前。
  “姑娘昨晚睡得好吗?”南夫人松口气,上前帮她挽发,“这附近都被围了几圈,晚上睡觉时不停有侍卫巡逻走动声,我都怕人又给逃了。”
  钟华甄手轻轻抬起拢衣服,遮住身前的指痕和咬痕,道:“好不容易才捉到乌黎,侍卫巡视不会少。昨天受了些惊吓,他昨晚累极了,睡得也早。”
  李煦刚才在床上抱着她,哼哼唧唧的,怎么都不想起来,要不是她无奈说一句南夫人要来了,他还不一定愿意走,也不知道最开始打算穿衣离开的是谁。
  她说话的声音就像带了情味样,千娇百媚,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好事,但南夫人知道她身子不是时候,也没往深处想他们干了什么。
  他们俩就像小夫妻样,从小黏在一起,现在也没变。
  钟华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抚上微微燥热的脸颊,白皙胸口热得快要炸裂。
  乌黎和尔伯力的事绝不能简单处置,钟华甄无法跟随李煦到前线战场,只能在城中听他的那些消息。
  突厥失了两员大将,抵抗再顽固也比不了李煦的猛攻,连连后退。
  等钟华甄再见到李煦时,那已经是一个月后。
  突厥士兵被击退两百里,群龙无首,四分五裂。李煦向四处放出风声,神武营会取所有突厥部落首领的首级,这帮人最初有抵抗之心,但李煦亲自在前线指挥。遇到由李煦主领的神武营,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一些部落急得团团转,为求自保,主动降于李煦,应下岁贡,只求他绕过一族,李煦答应下来,并且因为他们投降得快,大蓟给了他们优待。
  与此同时,神武营也在重击其他不服的部落,两相对比实在惨烈,到最后,已经是小部落也在争着向李煦表忠心。
  但那些事已经不用李煦来处理,他是皇帝,如果人人都能随便见到,那什么威严都没了。陆郴和其他的谋士便在这时顶上,神武营气势盛大,无人可挡。
  钟华甄见到他时,还在府里看医书,李煦身上的伤痕让她心疼,偏他自己不放心上,她便只能自己多上点心。
  一个侍卫匆匆来向她禀报,说有人在门口,要她出去见一面。
  她愣了愣,还没有想到是李煦孤身一人策马疾驰而来,以为是长公主那边派人过来催她回去,便放下手中的医书,和南夫人一起出去了一趟。
  等看到门口那个骑着马的高大背影时,她登时一喜,小跑出去,走下台阶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这几天不是有事吗?”
  “都是小事。”李煦勒马停在她面前,微弯腰伸出只手给她,他没再多说别的,但钟华甄看他眼睛就知道他要是有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她眼睛突然酸涩,却还是抹了把眼泪,把手伸给他,李煦直接就把她拉上了马,跟南夫人说带她出去逛逛。
  钟华甄坐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大手紧箍住细腰。他的怀抱依旧给人安全感,极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南夫人这还没回话,李煦就勒住缰绳,让马转身,直接带着钟华甄跑了。
  周边的树木在冒新芽,地上也开始长绿草,人来来往往,城门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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