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是大妖》第37/96页


  欧式的白色餐桌,古典雅致。蜡烛、红酒、牛排和玫瑰花,满屋浪漫。俗气又很平常的浪漫。
  江沅伸手捏了捏贺宴的脸,怀疑是不是本人。
  毕竟江沅早就发现,他脑回路不同于常人,――正常人的浪漫他是学不会的。突然间变得正常了,不太像贺宴啊。
  贺宴握住摸在他脸上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江沅,他拿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然后,他将她拉到桌边,为她拉开椅子。
  等江沅坐下以后,贺宴却不走寻常路的,抱起琵琶坐在一旁,问江沅:“沅沅,你要听什么曲子?”
  入乡随俗,既然是身在暮云城,那就把小提琴换成琵琶。
  江沅挑眉:“你不一起吃?”
  贺宴理所当然道:“我给你弹琵琶。”
  江沅放下心,贺宴是真的贺宴。偶像剧里,男女主角隔着餐桌深情对望,举起红酒笑着啜饮,暧昧顿生。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都不用问贺宴,为什么不让别人来弹,――我们吃饭,当然是我亲自弹比较好啊。
  可以,这很贺宴。
  蜡烛晕黄的光线印照出一室朦胧,江沅的面容在烛光下柔和了许多,她道:“你随便弹。”
  江沅听不懂琵琶,但她吃着鲜嫩的牛排,听着贺宴的轻拢慢挑,放下一天的疲惫,也觉此时此景正好。
  贺宴俊美的容颜带着认真,宽大的衣袖轻扬,修长的手指拨着弦,偶尔抬头对她笑,很像是一副美男琵琶图。
  江沅没喝红酒,却也感觉到了一丝醉意。微醺,略飘。
  但很快,手机的响声让她从这醉意中清醒过来。
  凌子奇:“……”
  他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是他与魔界赤离的对话。
  赤离:“兄弟,救救魔!”
  赤离:“你救我,我把三十文信息全部告诉你!”
  凌子奇:“你怎么了?让我救你?”
  赤离:“我去衙门放匿名举报箱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作为黑户,他们说我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把我抓大牢里了。兄弟,作为曾经成功从大牢里出来的第一人,你救救我!”
  凌子奇:“三十文信息?”
  赤离:“你先救我!等我出了大牢,立刻告诉你。”
  凌子奇:“呸,三十文值得我为你冒险?我顶多告诉你我是怎么逃出大牢的。以信息换信息,才对。”
  赤离:“若是我告诉你,你不告诉我,怎么办?”
  凌子奇:“我们中国人最讲究诚实守信!”
  赤离:“嘁,我中国魔我骄傲了吗?低调谦虚懂不懂?”
  截图上的对话到此为止,看上面的时间,也就是几分钟之前。
  江沅回了个省略号:“……”
  凌子奇又发了张截图过来。
  赤离:“我已经将三十文买来的信息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怎么逃出大牢了。”
  凌子奇:“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合作共赢才是正道。”
  赤离:“所以?”
  凌子奇:“我上次逃出大牢,有赖于我的同胞出手相助。所以,你去求助你的同胞啊,让他们帮你。”
  赤离:“……”
  赤离:“鄙视.jpg”
  江沅盯着手机屏幕沉思,贺宴放下了怀中抱着的琵琶,凑到了她的身边,问她:“你喜不喜欢?”
  他的眼神殷殷切切,一双黑眸,若深远的夜空。江沅无法拒绝,蛊惑一般点头,道:“……喜欢。”
  贺宴露出单纯欢喜的笑,认识焉徐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觉得,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贺宴一直想讨江沅欢心,却苦于无计可施。话说,白天他点了焉徐的穴,拎着他去了城外,准备将他扔在乱坟岗抛尸。
  焉徐奋力自救,便将他的挖墙脚大计全部告知。如何讨美人欢心的方法,让贺宴听得又惊又疑。
  红酒、牛排、玫瑰花,如此简单的东西,能比得过他一张俊美的脸,更讨江沅欢心?贺宴不解,姑且一试。
  效果好像还不错?
  贺宴既高兴又失落。原来,比起他的脸,江沅更喜欢玫瑰、牛排和红酒。
  “沅沅,我和焉徐哪个好看?”
  江沅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但焉徐的好看,更多一点雌雄莫辨,她欣赏他的美,可贺宴的这张俊美而棱角分明的脸明显更合她的胃口。玫瑰花香漂浮在流动的空气里,江沅吃饱喝足,意外地好讲话,她斩钉截铁地道:“你!”
  贺宴满意了,焉徐号称六界第一美,既然在沅沅的眼中,他更好看,那就不怕焉徐挖墙角了。至于玫瑰、牛排和红酒,反正都是他给沅沅准备的,喜欢它们也就是喜欢他呀!
  除了玫瑰,贺宴将其他东西都收走,又贴心地准备了洗澡水,得寸进尺地问:“我帮你洗?”
  江沅似笑非笑,贺宴自动原地消失。
  等他再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江沅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
  她将放在一边的大毛巾扔给贺宴,指挥道:“给我擦头发。”
  江沅的头发又黑又密,此刻,头发上沾染的水浸透了她身上白色的睡衣,背上一片透明,白嫩的肌肤在里面若隐若现。刚洗完澡的缘故,江沅肤色越发细腻,水色熏染出红润,整个人坐在那里,对贺宴来说,是无声的诱惑。
  “好……”
  贺宴的嗓音有些哑。
  江沅正低头整理一天得到的信息,对此毫无所觉。
  碰瓷老奶奶告诉魔界赤离,郑五岳家住的大宅院,本身不是他家的,是他亲弟弟郑汇龙的。郑汇龙与郑五岳不同,自小聪明多慧。郑五岳顶多走街串巷卖糖葫芦,但郑汇龙早早靠做小生意,一点点发迹,从最底层,一跃成为暮云城的上流人士。盖了大宅院,娶了美娇妻。但郑汇龙为此付出太多,累垮了身体,早早病逝,留下了寡妻稚子。两兄弟的感情不算好,可当郑汇龙的寡妻触棺自尽,追随丈夫而去,一片混乱的丧事中,郑汇龙刚六岁的儿子不见踪影后,郑五岳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弟弟的遗产,住进了他的大宅院。
  郑汇龙给郑五岳留下了能用一辈子的钱,但不知怎么回事,郑五岳很快挥霍一空,徒留了一个精美富丽的大宅院。十多年过去,他无钱修葺,大宅院在时间的侵蚀下,不断破败。
  江沅在纸上写下洪中礼的名字,他杀郑五岳和王舵护的理由说得过去,但杀李间就没法解释了。江沅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凶手,但洗刷他的冤屈也很简单,只要真正的凶手出现……
  “嘶……”头上陡然一刺疼,江沅不免痛呼出声。
  贺宴从未与人擦过头发,第一次,难免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拽到了江沅的头发。他手顿了顿,使了一个小法术,让江沅的头发瞬间全干。他低下头,轻轻亲在了江沅头顶上。
  江沅背对着他,只以为他在嗅闻自己的发香,高中的时候,贺宴就爱抓她的头发,凑到鼻尖底下。她推了他一把,“不是说在案件发生世界,你们的法术都不能用吗?”
  贺宴的嗓音比平日听起来低沉了一些:“他们,不包括我。”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沅沅,我能睡床吗?”
  江沅以亲自给他抱出了铺盖回答他,“不能。”
  贺宴失望,眼神幽幽,令江沅无端想起了青年剑客的眼,心窒了窒。
  但,睡床是不可能的。
  夜半,贺宴的手机响了起来。
  焉徐:“老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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