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奶糖味儿的》第66/85页


  楼下,叶阳希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看见方若梅下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方阿姨,田夏怎么样了?”
  方若梅看了眼楼上,将叶阳希拉到厨房里,压低声音问:“阳希,你跟阿姨说实话,田夏在学校里是不是早恋了?”
  叶阳希一怔,“阿姨,您怎么这么问?”
  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不对,方若梅接着说:“今天早上隔壁的王奶奶跟我说,说昨天晚上是一个男的开着车把田夏送回来的,两个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她有没有跟你说这方面的事?”
  想到夏冀青为田夏披上外套的画面,叶阳希喉间干涩不已,他僵硬地摇头说:“没,她没跟我说。阿姨,你别太担心了,田夏,应该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看,之前我让你带她出去玩儿,她去了几次?怎么昨天好端端的就跑出去玩了,还玩了一天?现在正闹流感,这外面有什么可玩的,要不是谈了恋爱,怎么会想不开出去玩?”方若梅又叹了口气:“姑娘大了就怕这些事情。你说她才几岁啊,就谈恋爱。爱是什么,他们知道么?要是对方是个好人也就算了,万一是个流氓痞子,你说我们田夏这么乖,可怎么办才好。”
  方若梅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就是太有道理了,叶阳希听在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他僵硬地笑,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田夏这一病就是三天没有出过房间。
  方若梅这几天特意和同事调了晚班,白天整天都在家里陪着田夏。每次进她房间去看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书桌前看书。
  让她多在床上躺着休息,她却说英语演讲比赛迫在眉睫了,她不能懈怠。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方若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真要谈了恋爱,小姑娘还有心思学习吗?
  这三天,叶阳希都没有出现。
  他没有露面,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望着安静的手机,田夏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空洞没有神采。
  如今这般的局面她其实早就已经料到了。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他主宰她所有情绪的准备。
  她从前抗拒,就是因为怕面对这样一天的到来。他能带她体会如同在云端漫步一般的愉悦,自然也能让她尝到跌落谷底的滋味。
  从小就是这样,他太了解怎么样让她开心,也知道怎么样让她不安。
  算了,不要想了。
  将思绪拉回来,她重新投入到演讲稿里面。还有三天就要比赛了,抓紧准备才是关键。
  后两天英语老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准备的情况怎么样,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她说:“田夏,这两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比赛,这对你自己将来选择学校有很大帮助,老师相信你。到时候年级主任也会去现场给你加油,你一定要好好发挥。”
  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是鼓励的话,实际蕴含的压力却有千斤重。
  田夏懂她的意思,更加不敢放松,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她几乎全天都在书桌前,满脑子的英语单词把叶阳希的名字挤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这样她才能更专心。
  精神高度紧张的结果是,她的感冒不仅一点没好,反而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加重。
  夜里,她在被子里被冻醒了,虚汗如雨,她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睡衣全都湿透了,就连身下的床单也隐隐有了湿意。
  被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
  今天恰巧方若梅和田一彬都不在家,她是一个人。
  患者的情绪总是脆弱的,她现在既难受又害怕,神经敏感地好像一碰就会断掉。
  她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裹上羽绒服,坐在书桌前,摸出手机想要给方若梅打电话,可手指不听使唤。
  顺着屏幕向上一滑,方若梅的名字被略了过去,叶阳希的名字却就在手边。
  犹豫了半晌,她颤着手指点了他的名字。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望着书桌前的窗外,期待着能看见对面别墅与她相对的那个房间能有灯光亮起。
  可直到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她所期待的光亮却没有出现。
  “喂。”
  电话接通之后,在酒吧一片嘈杂的背景声里,叶阳希的声音显得有点儿冷漠。
  田夏咬着唇没有立刻出声,不知怎的,眼眶突然就湿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往常这个时间,田夏肯定已经入睡了,听着电话那头的空白,叶阳希心里忽然一紧,他起身离开了卡座。
  顶层的平台上,夜风安静微凉,他终于听清了她低声的啜泣。
  “田夏,你在哭吗?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做恶梦了么?”
  
  电话那头顿了半晌,田夏的哭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阳、阳希。”
  叶阳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田夏,他心中无上珍贵的宝贝,在这样的深夜里,细细啜泣着喊他的名字,她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的那一刻,那一个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胸腔里酸胀的让他忍不住弯下腰,他的声音被调到了无上限温柔的频道,他好想现在就把她抱在怀里。
  “等着我。”
 

第52章 五十二颗糖
  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田夏一阵恍惚, 叶阳希的声音在她的意识里有些模糊, 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好像只是她的幻觉,唯一真实的只有电话刚刚接通时那边嘈杂的音乐声和酒瓶的碰撞声。
  他现在在哪里,身边的会是谁,想到这些, 她便觉得心底钝钝的痛。
  无助地抱着膝盖,田夏埋着头无声地哭泣。
  身上如被千根针扎,又痛又冷, 她实在太难受了。
  哭了一会儿, 她抹了抹眼泪,起身将房间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哆哆嗦嗦地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又去浴室洗了澡。
  对着淋浴头冲了好久,她冷到僵硬的手脚总算是有了暖意。
  换上新的睡衣, 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田夏翻了个身,望着书桌上的手机,他没再打过来,刚才听见的果然是幻觉吧。
  他的温柔和宠爱,已经离她远去了。
  眼角的泪没入枕套, 田夏闭上眼睛,期望清除心底所有的杂念。
  算了吧,什么也别想了,先好好完成比赛再说吧。
  这么想着, 她的意识似乎乘上了一艘小船,飘飘摇摇地消失在脑海的深处。
  在完全陷入睡眠之前,她似乎听见了门铃,大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不知是谁。
  但是谁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只想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第二天一早,田夏如大病初愈般,虚脱无力地手脚都抬不起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给自己热了杯牛奶,脑子里一遍遍地过待会要用的演讲词。
  她没有胃口,一杯牛奶从烫手喝到冰凉才只喝了三分之一罢了。可如果没有一点糖分支撑,以她现在的状态,待会很可能会晕倒,所以还是强迫自己将一杯牛奶喝完。
  换好衣服后,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田夏怔愣了半秒,随即抬手在脸上拍了拍,直到出现一些红晕,她才转身准备出门。
  方若梅昨天本来说今天早上会赶回来送她,但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回来,估计是赶不及了。
  比赛十点半才开始,但田夏要自己去坐车,便要提前出门。
  站在玄关处,她恍惚听见了有人在敲门的声音。
  昨天晚上听见的,到底是梦还是真?
  摇了摇头,田夏换好鞋子出门去了。
  到达青少年宫的时候才九点半,英语老师和万主任都还没到。田夏一个人找了个角落,默默地背演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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