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撒谎》第22/64页


  那会儿,霍小震习惯性地认为只有没人爱的恐龙妹妹才泡网打发寂寞,从没想过米糖是个精灵级别的美女,只不过米糖的网游玩得特精,才在网上保持了联络,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天,渐渐也就熟了,至于见面,连想都没想过。
  米糖和霍小震的交往,一开始是本着实用主义的,因为霍小震是搞软件开发的,对电脑特精通,她一旦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电脑问题,就在网上问霍小震,霍小震总能隔空遥控,言到病除地给解决了。
  直到后来,米糖的笔记本电脑彻底崩溃,霍小震实在是隔空遥控不了了,只好让米糖在他下班的时候,把笔记本提过来看一下。
  等米糖提着笔记本出现在电子信息城门外的台阶上,霍小震傻了。
  因为米糖不仅漂亮,而且青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枚透明的、颤悠悠的果冻。霍小震傻傻地看着她,就像《西游记》里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的妖怪。
  米糖举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霍小震才像是被解了定身法一样,磕磕巴巴地说你就是米糖啊?
  米糖切了一声,我QQ的头像就是我自己的照片嘛。
  霍小震嘿嘿说,我还当你是从哪儿拷了张明星照呢。
  米糖就乐了,“敢情在你印象里我整个就是一恐龙啊。”
  因为紧张,霍小震说话老是磕巴,明明是春寒料峭着呢,鼻尖上却不停地往外渗汗水,总之,他狼狈得太没面子了。
  他用掌心渗满了汗水的手打开了米糖的笔记本,发现是硬盘坏了,而电子信息城的销售业户都已打烊了,买不到配件,只能改天。他问米糖是不是可以把笔记本放在这儿,等修好了给她电话。
  米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霍小震是一骗子。
  霍小震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才好,手忙脚乱地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总之,所有能证明他身份证明他不是一骗子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了,一股脑儿放在米糖手里,又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了米糖,说这卡上有一万多块钱,买一款她这样的笔记本都用不了,在他把笔记本修好还给米糖之前,这些都由米糖保管。
  米糖就哏哏咕咕地笑了,说:“你就不怕我连电脑都不要了,拿着你的钱跑了?”
  霍小震局促地笑着说:“不会的。”
  米糖问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霍小震说天使做不出魔鬼的事来。米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了。
  霍小震之所以三十岁了还没女朋友,其一是因为工作忙,压根就没时间谈恋爱;其二是挑剔,只喜欢美女。也曾有人给他介绍过女朋友,可就是没遇上一个顺眼的,就算自己好容易瞄上一个,人家一听他的家庭和工作,就连声再见都不肯好好跟他说了。
  这两年,眼瞅着都把母亲给急得抓耳挠腮了,整天跟霍小栗说,如果他们医院里进了新护士,一定给霍小震留意着点。霍小栗就笑,心想妈妈也太小瞧护士了,别看护士这工作不怎么起眼,可是许多人家找儿媳妇的首选呢。就算医院有新护士,也轮不到做电脑编程员的霍小震啊,不是她小看弟弟,而是这几年多少也了解了编程员这工作,拼的是脑汁,吃的是青春饭,到了三十岁以后,脑汁就被榨得差不多了,就算自己不想换工作,老板也会琢磨办法拔掉这棵糠萝卜把坑给腾出来。三十岁的霍小震之所以没被拔了萝卜,原因只有一个,顾嘉树曾搭线给霍小震的老板介绍了几个局域网络工程,不好意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让顾嘉树在业务上继续给牵线搭桥。
  几天后,霍小震把修好的笔记本还给了米糖,又请她去吃了比萨,彼此印象不错,联络就稠密了。再后来,他又是鲜花又是去学校等的,一口气把米糖追晕了。
  米糖生活在单亲家庭,自小缺少父爱,和年长的霍小震近距离地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和他在一起,既能得到兄长般的呵护,又能得到父爱般的温暖,认定了这辈子不会有比霍小震对自己还好的男人,就和他好了。
  霍小震先是把米糖带回家见母亲,原以为母亲肯定会高兴得要命。谁知母亲一听米糖才二十一岁,是在校大学生,就急了,等米糖走了,苦口婆心地劝霍小震,米糖漂亮是漂亮,可就他们这家庭条件,哪儿养得起这么漂亮的媳妇?何况米糖年龄太小,不定性,等米糖毕业了,再觉得跟霍小震不合适,提出分手,她倒正好是谈恋爱的好时候,可霍小震呢,三十多岁了。是,三十多岁的钻石王老五很抢手,可霍小震就是一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电脑公司编程员,熬到三十多岁就是杵在那儿的烂尾楼,很难找到合适的女孩子接手了。
  陷入情网的霍小震压根就听不进去,并警告母亲,她要敢像当初对待顾嘉树那样甩脸色给米糖看,他就出去租房住,不回来了。
  有过在霍小栗身上的失败经验了,母亲知道,这事硬来不行,得边走边看慢慢来。当她辗转打听到了米糖的家庭状况,就更是下定了要拆掉这桩婚姻的决心。
  自打霍小震和米糖好上,米糖就经常过来,吃完饭,也不管她这个做妈的老人家是不是在家,就一头扎到屋里,闭门不出。母亲怕霍小震把持不住,把米糖给怎么着了,这事就搅和不黄了,就故意地隔会儿敲敲门,一会儿说给他们送水,一会儿说是给他们送水果,霍小震就不高兴了,说妈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您瞎忙活什么啊。
  母亲看得出来,这对小男女憋在屋里没干好事。有一次她去送西瓜给两人吃,举手想敲门,发现没关,推门就进去了,就见两个人驴打滚一样从床上滚起来,米糖的胸罩挂在床头上,满脸绯红,霍小震急了,嘴里嚷着,“妈,你干吗呢?你干吗呢?”就把她连人带西瓜地推了出去。
  母亲虽然生气,但也很尴尬,一想到米糖还是个学生,大白天就和儿子在床上纠缠,就越发地觉得米糖不知道自重,这儿媳妇要不得,要不然,儿子将来肯定是要吃亏受罪的。
  霍小震生怕米糖会因此生气,随手重重地关上门,一转身,就见米糖正冲着他邪邪地笑着,好像不怀好意似的,心里就松弛了一下,“你没生气啊?”
  米糖笑着说:“我生什么气,我怎么觉得在你妈眼里,你倒是个黄花大姑娘,我是不怀好意,生怕一不留神我就把你给办了。”
  霍小震让她说笑得心里像有头兽似的一拱一拱的,和米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最后那点底线,米糖的身体基本是对他全线开放。
  霍小震就涎着脸凑过来,坏笑着说我又不是我妈的钱箱子,她看不住,米糖你就放心大胆地把我办了吧,我绝不告诉我妈。米糖拧了他鼻子一下,说德行,然后霸道地把他往床上一扒拉,说放心我这就办你,说着就一翻身,骑到霍小震身上,噼里啪啦地就把他的衣裤给扯了下来。霍小震虽然心存热望,可还是没敢当真,因为以前他们也经常这么玩游戏,相互戏弄爱抚彼此的身体,这一招米糖也是用过的,但从没实质性地做过什么。霍小震以为这次还跟以前一样,忍着兴奋没当回事,只是故意闭着眼睛,大惊小怪地说反了反了,小女生要强奸大男人了……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下体碰到了一处柔软湿润的地方,而那柔软湿润仿佛一张小小的嘴巴,正懵懵懂懂地找准方位下嘴吞噬掉他,却不得要领,霍小震就觉得全身一阵电击般的战栗,猛地抱住了米糖圆润上翘的小屁股往怀里一揽,就听米糖咬着牙咝咝地忍着疼说了声:“霍小震,我爱你。”
  霍小震猛地坐起来,抱着米糖,呆呆地看着她,人整个的就跟傻了似的,一遍遍地问米糖疼不疼,米糖不吭声,闭着眼趴在他肩上掉眼泪说霍小震你要对我负责。霍小震忙不迭地说负责负责,谁不让我对你负责我跟谁急。
  这是米糖的第一次,床单上开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那条床单,霍小震一直没舍得让母亲洗,偷偷换下来,藏在箱子里了。
  从那以后,米糖来得更勤了,就算她不来,霍小震下班后也会去学校接她过来。夜里,母亲听着儿子房间里传出的嬉戏声,还有米糖呢喃一样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就恨不能抓把棉花把耳朵塞上,她不明白,现在的姑娘咋就脸皮这么厚呢?
  有时候,礼拜天米糖也借口在学校看书不回家,其实都在霍小震床上。有天中午,母亲买了菜,怕放在报摊晒蔫了,就想送回家,见门关得很整齐,以为霍小震跟米糖出去了,就没敲门,径直掏钥匙开了,一进门才发现米糖和霍小震在看电视,霍小震坐在沙发上,米糖坐在霍小震腿上,水绿色的大裙子散散地罩在两人腿上,母亲就不高兴了,觉得儿子宠米糖宠得实在是太不像样了,都多大个人了,还抱在腿上看电视,就瞥了他们一眼,说:“沙发不够坐啊?”
  米糖好像让她说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了头,霍小震也酱紫着脸说妈快去卖你的报纸吧,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母亲这才觉得两人脸色不对,再仔细一看,就把菜往地板上一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到了门外,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天啊,这不要脸皮的小蹄子。
  后来,母亲就把这事跟霍小栗说了,说无论如何也要把米糖跟霍小震拆散了,因为米糖太淫荡了,居然大白天地就跟霍小震做那事,还是在客厅里,太不要脸了。霍小栗就替他们辩解了两句,现在的年轻人开放,不比从前了,又不是出去乱搞,让母亲别拿年轻人的激情当罪过,母亲火了,说她也年轻过,她年轻那会儿,和自己男人做那事儿,都要关门堵窗黑了灯,他们可倒好……霍小栗说就知道说你们那一代,你们那一代连听邓丽君的歌都是耍流氓呢,可现在呢,邓丽君的歌成经典了,满街都放呢。母亲就说霍小栗是替米糖的不要脸狡辩,她打听过了,米糖妈年轻那会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下舞厅跳舞勾搭了个有钱男人,就把米糖爸给甩了,这米糖作风不好,肯定是被她妈给带坏了。霍小栗见母亲越说越来劲,知道母亲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只会和米糖交恶,干脆说米糖现在和霍小震做的事,她以前也和顾嘉树做过,让母亲别把米糖妈拽进来说事。母亲的眼泪刷地就滚了下来,说怪不得肖爱秋来商量婚事的时候牛烘烘的呢,原来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把霍小栗睡了……话越扯越远,霍小栗知道和母亲是没道理可讲了,只是郑重地告诉母亲,做婆婆的,要少干涉儿子媳妇的私生活,否则,没她的好果子吃!母亲喝了一嗓子,“她不是我儿媳妇,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在反对霍小震和米糖好这件事上,找不到外援的母亲决定换个方向,从米糖妈那儿下手。她托人打听了,米糖妈年轻那会儿是机械厂工人,和米糖爸是同事,后来米糖妈在舞厅里认识了一老板,在米糖六岁的时候和米糖爸离了婚,一门心思地等着那老板来娶她,谁知那老板非但没离婚娶她,他老婆晓得了风声后跑到厂里去闹,闹得米糖妈在厂里抬不起头,只好辞职了,随后,和她好的老板也不见了。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母亲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米糖从小跟着作风不好的妈妈生活,肯定要受她的影响,在男女这事的品行上不会好到哪儿去。母亲宁肯让她的宝贝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个将来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在街坊邻居间抬不起头来的儿媳妇。
  母亲想米糖妈是个傍过大款的女人,当然虚荣市侩了,当然不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缺钱没前途的霍小震,便婉转从米糖那儿套来了她妈妈的行踪。知道了米糖妈从厂里不干了以后,就在即墨路地下商城卖服装呢。
  母亲挑了个心情舒畅的日子,打扮了一番,就去了即墨路地下商城,也找到了米糖妈的摊位。米糖妈看上去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身材好,也会打扮,穿了件淡紫色的真丝上衣和长裤,看上去松松飘飘的,头发还染成了淡栗色、烫了大波浪卷,整个人显得既时尚又风情。
  如果她是别人,母亲说不准会发自内心地夸她年轻,会打扮,可这是她不喜欢的未来儿媳妇的妈妈、有风流前科的未来亲家。看见她第一眼起,母亲就在心里呸了一万声: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风骚,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母亲在米糖妈不到十个平方的格子间里转来转去,想怎么开口才能显得自然得体,米糖妈瞥了她一眼,把她看过的衣服整了一下形,心平气和地说:“大姐,这衣服没你穿的号。”
  母亲很胖,但却讨厌别人说她胖,听米糖妈这么一说,心里就有点堵了,就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看着米糖妈,把米糖妈看得莫名其妙地,索性到格子间外面和相邻的业主聊天去了。
  “哎,我说妹子,你是不是米糖妈?”母亲提了提嗓门。
  米糖妈诧异地看着她,“是啊,你是……”
  母亲便拖了把凳子坐下,“我是米糖男朋友的妈,你的未来亲家。”
  “喔。”米糖妈从外面折回来,上下地看着母亲,“我家米糖有男朋友了?”
  “嗯。”母亲点点头,现在,她要装出一副跟未来亲家套近乎的样子,把米糖和霍小震恋爱的事捅出来,只要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有米糖妈在,她就甭做破坏儿子婚姻的恶人了,“怎么,亲家,你还不知道啊?”
  米糖妈愣愣的,这消息对她来说,显然是太突兀了,“你的意思是我家米糖和你儿子……”
  母亲点点头,“两个孩子谈得可热乎了,我家小震年龄也不小了,这不,我就想跟你商量商量,等明年米糖毕了业,咱就给孩子们把事办了吧。”
  米糖妈问了一下霍小震的年龄和职业,然后又上上下下地看了母亲一会儿,说:“明年,也太早点了吧?再说了,我连人都还没见过,你跟我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早不早,我看俩孩子好得要命,这不,就过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事。”见米糖妈的脸色不对,母亲知道这事有门儿了,正在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去。
  米糖妈的脸沉了下来,甚至连个职业性的笑模样都装不出来了,“等我问问米糖再说。”
  母亲听出这是米糖妈在逐客了,或许她前脚走,后脚米糖妈就得风风火火跑到学校把米糖揪出来痛骂一顿,一想到自己搬出一副上杆子攀亲家的模样,就把这桩不中意的婚事给拆了,母亲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和成就感,甚至很是佩服自己的手段高明,便起身告辞,临了,又欢快地说了些热情洋溢的客气话,米糖妈嗯嗯啊啊地敷衍着,脸沉得像条能拧下一把水来的白毛巾。
  果不出母亲所料,她前脚走,米糖妈后脚就关了店门,风风火火地往学校去了。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不是给霍小震这号城市剩男准备的。
  当时,米糖正在上大课,米糖妈一路找到阶梯教室,在门外等着。
  等下课的米糖从教室出来,米糖妈一把拽起她就往学校外走,米糖还挺高兴的,以为是妈妈有事从学校路过,正好到了饭点,过来找她一起吃中午饭呢,这样的事,以前有过那么几次。
  米糖边随着妈妈往学校外走,边嬉皮笑脸地说:“妈,您这是拉我出去吃饭啊,还是上刑场?”
  米糖妈一声不吭,到了学校门外,扬手就给了米糖一巴掌,把米糖给打蒙了,要知道,从小到大,妈妈都没跟她大着嗓门说过话,这冷不丁地突然来了一巴掌,对米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亲情大地震,她捂着被妈妈打得火辣辣的脸,“妈,您干什么啊您?”
  “我干什么?米糖,你说,你瞒着妈干了什么?”米糖妈气咻咻地说。
  米糖暂时没想到她和霍小震的事,又委屈又生气地看着妈妈,“我干什么讨打的事了?您干吗上来就打?”
  “亏你还好意思问,你说,你跟那个霍小震是怎么回事?”米糖妈说着说着就掉泪了,“米糖,我拉扯你长大供你读书,就是为霍小震这号男人准备的?”
  “那您觉得我应该是为哪一号男人准备的?小震哪儿不好了?”
  母女两个在学校门口吵得不可开交,米糖妈边哭边说。自打离婚后,周遭的亲戚朋友没一个不瞧她的笑话的,不落井下石的都算好人了,她咬牙忍着不和他们争,就想把米糖拉扯大,等她有出息了,嫁个好男人替她争这口气,可米糖倒好,大学还没毕业呢,就跟一社会混子差不多的人搞到一块去了。
  米糖心想,您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干吗让我来承担您人生的荣耀啊。米糖还记得,在她八岁的时候,爸爸到学校找过她,打听妈妈的情况,看样子是想和妈妈复婚,可妈妈死活不干,长大后的米糖问妈妈为什么不肯跟爸爸复婚,妈妈说她这婚离得在爷爷奶奶和姑姑们手里落下把柄了,她不想再落回他们手里受揉搓。
  尽管米糖心里不服气,却又不忍心妈妈难过,因为妈妈不易,因为知道妈妈是吃过苦流过泪的人,尽管当年她曾做错了,可关于爱情这事,对错不是别人说的,就像她和霍小震的爱情,她觉得美满甜蜜,妈妈不照样觉得是场荒唐的谬误吗?
  尤其是当她想起小时候,爸爸接她过去,奶奶和姑姑就不停地在她面前说着关于妈妈的恶毒话,就难过得要命,妈妈要耗掉多少力气,才能顶住那些闲言碎语不垮掉啊。
  所以,她没有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伤心着的妈妈争论,只是说其实霍小震这个人很不错的,不过,如果您不喜欢他,我跟他分手就是了。
  米糖妈一愣,不相信似的看着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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