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疯了(重生)》第95/157页


  慕笙笙便也没问,狐疑着坐上了轿子。
  外面敲锣打鼓人头攒动,喜庆非常。花轿却地方宽敞,里面只她自己,慕笙笙便掀开了半边盖头。
  一看之下却有些吃惊。
  面前的茶案上摆了不少果子,还备了一盏茶坐在炉子里,仍噗噗地冒着热气。
  方才上来时,她便觉得有什么绊了自己一下,却原来是楚寰让人备的吃食。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到他这般用心,慕笙笙便暂且饶过了他口无遮拦。正好她有些口渴,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悄悄抿了抿。
  不过她没敢喝太多,怕花了唇脂。
  长街上车水马龙,十分喧闹,身姿笔挺的新郎官着红袍骑大马,眉目风流,气度矜贵,路过长街时,引来了全部人掀窗而望。
  慕笙笙在花轿里虽然见不到这盛况,但她好歹经历了两次,上一世也算是有所耳闻。听说京城里不少姑娘芳心破碎,将她慕笙笙当做了头号假想敌人,还有许多人日日在家里咒她早点命归西天,这样宸王殿下就能续弦了。
  对于这些笑谈,慕笙笙没放在心上,但她成了众矢之的这件事,却是同上一世一模一样。
  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一世会不会也打着她无法料理后宅替她找两个人帮衬的由头,往宸王府送来两个美人儿。
  今日起的太早,慕笙笙本来就有些精神不济,为了赶吉时,也为了做够场面,迎亲的队伍走的极慢。
  慕笙笙一个人坐在花轿里百无聊赖,不多时便昏昏欲睡了。
  一直到马车停了,摘星在外面敲了敲车璧提醒,慕笙笙才从睡梦中醒来。
  暗自有些懊恼,她怎么无端地就睡着了。
  重新盖好了盖头,慕笙笙扶着摘星的手走下去,楚寰很快接过了她的手,牵着她迈过了台阶。
  本以为已经到了宫里,然而跨过了两道门,却还没听见宫人的通报声,反而传来了喜婆的声音:“新娘子跨火盆咯~”
  慕笙笙愣了愣,迟迟未动。
  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以为她是高兴地呆住了。
  楚寰低声问道:“怎么了?”
  慕笙笙摇摇头:“没事。”
  迈过了火盆,两人携手进了寝殿里,在喜婆的指引下完成了许多礼数,她筋疲力尽时,喜婆用尖细的嗓子乐呵呵道:“礼成!”
  “新郎该出去迎客了!”
  闹哄哄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楚寰附在她耳边道:“别急,我去去就回。”
  清朗的声音划过耳膜,温热的呼吸吐在耳边的细肉上,泛起了一阵麻痒,他撂下这句话,就被众人拥了出去,而慕笙笙却坐在内殿里红了脸。
  谁……谁急了?不要脸!
  在心里骂了楚寰几句,慕笙笙这才想起自己僵硬的脖子,忙唤摘星进来,招招手让她帮她把金冠拿下来。
  “哎呦姑娘,这可不成,这有违礼数,不吉利的。”
  摘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慕笙笙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快些快些,我的脖子要折了。”
  看她确实累的难受,摘星反闩上了门,这才帮她把金冠取下来。
  晃悠了下脖子,慕笙笙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觉得拿下了那金冠真是一身轻。
  她四下看着宸王府的内殿布置,同上一世一模一样,恍惚间有般若浮生之感。
  上一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自然熟悉无比,慕笙笙走动了一圈,坐回到榻上,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有进宫给陛下娘娘请安?”
  “是宸王殿下特意求请了,待明日姑娘缓缓精神再去。姑娘,宸王殿下对您真是体贴……”
  摘星感慨万千。
  慕笙笙心里也不无动容,楚寰对她是好,处处体贴照顾,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慕笙笙记得上一世楚寰应酬完回到寝殿时已是月上中天,而自己傻傻地等着他,困的眼皮打架,最后他一身酒气回来后,又将她折腾到半夜,第二日便没起来床,遭到了府里好些议论,直言她是狐狸精转世。
  这一次慕笙笙再也不犯傻了,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心道楚寰还要好久回来,她不如先补个眠。
  将摘星支出去,她便寻了软枕垫着发髻,打起了瞌睡。
  前院正宴上。
  礼部尚书李大人已经喝的浑然忘我,揪着一旁的兵部尚书讲起了治国之道,御史中丞领着手下的大夫们一边喝酒一边慷慨陈词,直言明日又要上奏谁谁谁,文人忘了风雅,武将丢了侠胆,喝了酒之后原形毕露。还有两个彻底忘了规矩的追着楚寰要敬酒,以及一众昏睡不醒的大人们。
  楚寰看着这烂摊子,眨了眨迷蒙的醉眼,摆摆手说喝不下了,倚着纪升,躲避了一众敬酒和恭贺,终于逃了出来。
  离开宴上,步入长廊中,凉凉的夜风一吹,他的眼睛霎时清明了,俊逸的容颜上哪有半点醉酒的婚态,显然是装的。
  楚寰酒量确实不佳,但他自有一套躲酒的好手腕,况且今日日子特殊,自然不能沉溺于酒。
  理了理红袍,楚寰吩咐纪升:“等下着人将那几位醉酒的大人好生送回去,莫要让太多人议论。”
  “是。”
  纪升领了命离开,楚寰兀自向寝殿走去。
  夜来幽风,花香阵阵,月光倾洒在庭院中,镀了一层银色。
  楚寰走到院中央时,顿住了脚步。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眉。
  若是就这样过去,定然要被嫌弃。
  于是楚寰改了道,净身洁面,用薰笼将婚服薰的香气逼人,再也闻不见一丝酒气时,楚寰才满意了。
  含了香片,他再次阔步向寝殿走去。
  庭院深深,一派静谧。
  不远处的屋子里燃着暖黄色暖黄色的烛灯。
  送亲的人都已经走了,此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守班的侍卫默不作声地巡视着。
  寝殿门前,靠着墙角歪着一个穿红色褂子的丫头,似乎是睡着了,鼾声阵阵。
  楚寰低头看了一眼,是服侍慕笙笙的那个名唤摘星的丫头。
  他既已到了此处,自然不需什么丫头在这里伺候,进寝殿也无需通传。
  楚寰怀着一种屋内人已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踏足此处天经地义地想法,没有理会一旁的摘星,自己直接推开了门。
  屋内燃着红烛,烛泪滚滚,将内殿映得明亮温馨。
  送亲人虽已散去,但此处尚余红绸缎布,细碎的金色纸片将屋内渲染的温馨恬静。
  不远处的床榻上,薄薄的红色床幔垂着,将榻上的风景都掩盖在其后,风透过支起的窗棂吹进来,薄纱浮动,烛影跳跃,带来满室暗香,如同女子身上的悠然香气,让人禁不住情动意动。
  床榻上的人悄无声息,楚寰微微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不论平日里如何张牙舞爪,到了这般时刻,她还是会如同寻常女子般羞怯,安静。
  心头浮上一丝柔情,楚寰缓步走至榻前。
  向来沉静的心似乎也被这气氛点染,带来了一丝惊慌之感。
  他伸手扯开了那碍眼的床幔。
  楚寰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端坐榻前,盼着他等着他,共享这温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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