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要改嫁》第186/194页


  却又不依不挠道:“家成是昕卉的什么人?”
  她的眼睛盯着里面的鸡翅,几乎是敷衍他般的答道:“家成是昕卉的老公。”一句话,流利而清楚,几乎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他放开她,任由后者去抓里面的烤鸡翅,嘴角,却是溢出了浅浅的苦笑。
  ‘家成是昕卉的什么人?’
  ‘家成是昕卉的老公。’
  两句话,两句自言自语,三年的每个日头里,他几乎每天都要这样问她一遍,仿佛是为了让她永远记住他似的。
  哪怕有一天,她忘记了所有人,她还唯独单单的只记得他林家成。
  他,是不是很自私呢?
  从一开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会她,到之后她都已经对答如流,几乎不用发愣,几乎不用犹豫。
  她忘记了靳尊是谁,靳尊曾经是谁的老公,她却单单会念,家成是昕卉的老公。
  他的眼睛闪过些许刺痛,看着后者熟稔的用手抓着鸡翅,如孩童般的啃咬,吃的津津有味。他还记得,某天她从电视广告里看到这个,就一直吵吵嚷嚷着让他买给她。
  从前的白昕卉,不会喜欢这些垃圾食品;从前的白昕卉,为了漂亮为了维持身材,更不会暴饮暴食;从前的白昕卉,漂亮,端庄,大方,温柔。
  现在的白昕卉,像孩童似的热爱这些垃圾食品;现在的白昕卉,吃再多都不会撑到,再也不会想着减肥这档子事;现在的白昕卉,傻乎乎的,目光呆滞的,每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笑,不认人,不会认人,更不会回答你,‘靳尊是谁?’
  他常常想,反复的想,三年的每个日头里,都在想。
  这样的白昕卉,是好是坏?
  她的生命中终于只存在了他一个林家成,她的生命中终于完全的摒弃了靳尊这个人……
  可是,这样的白昕卉,是好是坏?
  但是起码,她终于完全的属于他了,哪怕,她疯了,也傻了,但是,他只是认为,她生病了,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就如同,他每次这样告诉哲哲,告诉那个妈妈早已将他忘记的哲哲,‘妈妈只是生病了,生了跟哲哲一样的病……’
  他低下眸子,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吃的鼻子上都有了些许酱汁,吃的嘴边都是残屑,不由得弯了唇,抬了大掌,抚上她的肩膀。这样的白昕卉,也许更好吧。
  沒有了靳尊的日子,她也许会过的更幸福。
  每天不知日程,每天不知烦恼,只知道吃了睡,睡了醒,醒了继续吃,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也许才是最适合她的。
  
  第四卷 幸福最晴天 第十四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2
  
  门被敲响,继而门把手转动,他扭头,对上医生眼镜下的利眼,林家成恍惚了下,后者早已关门出去。
  房内,再度恢复无声。
  他抽手,推门出去,进了白昕卉的主治医生办公室。
  不得不承认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这个专门研究精神病的医生,据说是国内知名的专家。
  办公桌后,白大褂医生恭敬的起身,“林先生,您请坐!”医生知晓林家成的來头,当即分外客气。
  林家成不动声色的落座,眉宇间依然带着些许忧愁。
  医生以为他是看过白昕卉,故而心情不好,这才劝慰道:“林先生,您请放心,白小姐的病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了,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來看,病情算是基本稳定了。”
  “我这次就是为了告诉您这件事情,至于您上次说过的,您今天就可以带着白小姐出院了。”主治医生微笑开口,同时扶了扶掉下來的眼镜。
  出院?林家成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继而是快速的站起身來,撑着桌面,又不确信的问了一遍,“真的……可以出院了么?”他的身躯有些微颤,似是极度兴奋,又似是太过震惊。
  医生也被这样的林家成吓到了,斟酌了一下台词,又继续道:“是的,白小姐可以出院了。不过出院后,尽量安排她住在安静的地方,她现在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但是难保不会复发,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给白小姐请名看护,定时吃药为好。”
  林家成抑制住满腔的狂喜,镇定自若的朝着医生道谢,“谢谢您,医生。”
  “不客气,白小姐能出院,我也很为她感到高兴。”他开门走了出去,脚步好像是踩在云端上,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在飞。
  终于可以出院了么?他三年來的守候,终于要得到回报了么?
  她还在啃鸡翅,白嫩的指尖抓着肥油油的鸡翅,吃的红艳艳的唇儿边都是残屑,吃的五根手指都是油腻腻的。
  他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差点将她吓个半死。
  她惶恐的盯着他,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鸡翅,那表情,似乎像是他要去抢她鸡翅似的。
  林家成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然后,唇边又染上了淡淡的苦涩。
  又哭又笑的抱着怀中动也不敢动一下的白昕卉。
  三年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不再像当初那样子抗拒了。
  他抬眸,看到窗口飞來一只蝴蝶,就停住在窗框的位置,旋转飞舞,蹁跹而去。
  他的视线似乎是被吸引住了,久久的盯着那个方向,久久未曾离开。
  直到怀中的白昕卉抗拒的挣动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
  拥着怀中的人儿,下巴就搁在她的颈窝里,含笑开口,“昕卉,我终于可以带着你,回家了。”
  又是一年春好处,來年花开,是否会芬香满园。
  但愿但愿,我们都还活在记忆的年岁里,都不曾离开。
  他给白母打电话,告诉她昕卉可以出院了。
  后者在话筒那端喜不自禁,说是要來接。
  林家成挂了电话,推开病房门进去,全家桶早已被白昕卉消灭的七七八八,骨头什么的全都堆在桌子上,东一块,西一块,他给她接了个垃圾桶,似乎并沒有多大用处。
  他笑笑,什么话也沒多说,就着纸巾,将那些骨头拾进了垃圾桶里。
  抬头,她正看着他,呆呆的,面无表情的。
  直到他笑开,她这才也笑,软软弱弱的喊他,“家成……”似乎也明白,自己又做错事了。
  “嗯,”他轻应,干净清爽的味道霎时充盈她的鼻周,他的眼睛晶晶亮,看着她小巧鼻头上那一颤一颤颤抖的小肉粒,突然黯下了眸色,朝着她俯下头來,就着吻的姿势,吸去了她鼻头上的肉粒。
  她慌乱,她不知错,更不明白这是情侣间最亲密的姿势。
  吸走肉粒,林家成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微微一笑,“昕卉别怕,沒事。”
  实在不得不说,林家成是个极好的男人。他不抽烟,也不酗酒,除非是有些商务宴会上不得不喝点,这才会意思下。他是个很守时守家的男人,从不嫖赌,从不晚归。
  按理说,像这种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应当早已绝种了吧。按理说,照这种男人,不乏一大堆女**慕者吧,又有钱,又有权,长得也是斯文温润,性格也是顶好,也沒有不良爱好。
  可是,世界上那么多人,转转绕绕,他偏偏一根筋死在了白昕卉的身上,这么多年來不仅沒有拍拖,更沒有绯闻,也沒有传出他跟那个女人暧昧暧昧,怎一个洁身自好了得。
  而白昕卉又是谁,一个别人的前妻,一个被用过的二手货,更别提那糜烂的往事,更别说,她现在已经成了神经病。
  转至此,突然开始相信,世界上的大多数错误,都是渊源与爱情这件小事。所有才会有那么多人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办完出院手续,又仔细的听医生交代完了一系列的事情,这才牵着白昕卉的手出去。
  不比以前,她现在总是低着头走路,特别怕见到陌生人,也不会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得林家成牵着,这才不至于摔倒。
  简而言之,她的自律能力已经为零。
  白母刚下车,便见两人踩着阶梯当下來,白昕卉缩在林家成的身后。
  “昕卉,”她着了急的去喊她,却见她畏缩着看了她一眼,继而更深的往林家成的背后躲去。自己的母亲,却是形如外人。
  白母的手垂了下去,一下子跟老了好几岁般,只着那般悲凉的眼神望着林家成身后瑟瑟缩缩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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