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第2/284页


他腰带上所佩的名贵精绣荷包,就是豪门子弟时兴的饰物,胁下挂着的旅行用革囊,也比江湖人常用的百宝囊精巧名贵多多。

他没带有兵刃,也没系有皮护腰,不像好勇斗的豪门子弟,也不像老实纯朴的士农工商人士。

他与两名先来的中年旅客共桌,叫来羊肉泡漠,再加上一盘美味的神仙肉(驴肉脯),一壶汾酒,先一口便咕噜噜把一壶酒喝干,再慢慢撕着悠闲地进食。这种进食的粗野吃法,还真引起一些人好奇的注规。

三位佩剑骑士也叫了酒,但一口口慢慢品尝。

“小二哥。”那位最年长的浓客,用带有京腔的嗓音叫住了送菜来的店伙,“这里天气不错,哦!路上旅客不多,这里是什么地方?”

“客官看到路边那座凉亭吧?”店伙计含笑反问。

“不错,很壮观,好久没见过这种大型凉亭了。”

“四周古柏围绕,晋南百里内,没有比这座更好的凉亭了。”

“是不错。”

“叫柏亭。”店伙用充满自豪的神情说:“所以,咱们这里就叫做拍亭阜,亭东的土丘就有更好的柏树林,更东就是小村。”

“柏亭阜,名字很不错。”旅客顺口敷衍:“这里到解州还有多远?”

“解州?这里没有……哦!客官府上是……”

“咦!你问这有何用意?在下家住京师昌平州。”旅客眼中有警戒的神色;

“这就难怪了。”店伙毫不介意微笑:“客官要问的,是产苦盐的那座州。”

“听说产盐……”

“往西二里地,便是盐池的北泽。”店伙往店门外一指:“在这里看不见,土冈树林挡住了。咱们这里,客官问解州不会有人知道,咱们称喊州,柏亭阜就属喊州管辖。往南还有五十里左右,容官今晚一定可以赶到喊州落店投宿。”

“喊州?”旅客笑了。

“对,外地人称解州,咱们叫喊州,解字读叫喊的喊,不读解。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要问喊州的故老,才能解答这个谜。小的是平阳府人氏,不知道。”

“呵呵!真是无独有偶。”旅客大笑:“咱们京都真定府,有一座柏乡县,地当南北大官道。那个柏树的柏不读柏,读搬乡县。你这里叫柏阜,最好改叫搬亭,会不会被人把亭子搬走?呵呵!”

一阵大笑,有许多旅客也跟着大笑。

年轻旅客不笑,剑眉深锁,注视出现在店外凉棚中的几个新到旅客。

隐隐传来急骤的蹄声,有大群健马来自北面,不像是走长途,而是策马赶路。

四个人,一个穿红衣裙,外加雪白披风,风华绝代的年轻少女,两位中年男女随从,一个同样穿了朱红短衫裤的十一二岁俏丫头、少女佩剑,男女随从佩刀。

由于四人手中都有精制的马鞍,可知必定是乘坐骑而来的。少女穿裙,骑马如果飞驰,裙袂飘扬,必定大有可观,路人侧目。

四人并没打算入店,在店外向北眺望,似被大群健马所吸引,好奇地驻足观看。

“她怎么到北地来了?”年轻旅客喃喃自语:“总不会是江南的糜烂生活过腻了吧?”

蹄声如雷,马群渐近。

店伙走了,中年旅客的邻桌,一位年约半百出头,秃顶凸肚佩了泼风刀的旅客,找上了中年人。

“在下听说过你们二位。”秃顶旅客笑吟吟地说:“三位从京师来,怎么走山西道?”

“从五合山动身时,当然是走山西道。”中年旅客瞥了对方一眼,眼中戒意重现:“你知道咱们结义三兄弟?咱们眼拙,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山东褚安平。”

“哦!、大名鼎鼎的北人屠。”中年旅客脸色一变:“久仰久仰。褚兄居然远来山西……”

“从关中来,往北面访友。”北人屠打断对方的话:“你们京都西山三霸混得很不错,在京都有你们的地位,怎么离巢这么远,出了什么事?”

“别提了,京都愈来愈难混啦!似乎天底下的牛鬼蛇神全往京都挤,每个都似过江的强龙,咱们西山三霸再也抬不起头,没得混啦!只好向外发展。听说御马监的梁永梁钦差,在关中神气得很……”

“哦!你们来投奔梁钦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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