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76/622页



叶凝儿双手捂在腰间,脸作痛苦状,看来摔得不轻。欧阳林和秦然忙过去一左一右把她扶了起来,给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你……难道不会骑马?”秦然试探性地问道。

“不会骑怎么了?谁生下来就要会骑马的?”其实叶凝儿心里也觉得丢人,但还是一脸不服气地辩解。

“我又没说人生下来就要会骑马,你激动什么?”秦然翻了个白眼,他走到马的一侧,把脚放在马镫上,轻轻地一踩一跳,就跨上了马鞍,动作十分熟练。

叶凝儿惊得目瞪口呆,语气酸酸地道:“真没看出你这土包子都会骑马。”

秦然无奈地耸耸肩,他在云巫山上管了好几年的马圈,又是刷毛又是喂饲料的,时不时也偷偷地骑一骑过过瘾,没想到在叶凝儿眼里反倒成了“特长”。

这时欧阳林也跨上了马背,现在叶凝儿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欧阳林骑一匹,要么跟秦然骑一匹,她偷偷扫了秦然一眼,然后对欧阳林说:“表哥,我要跟你骑一匹。”

欧阳林知道自己这表妹其实是对秦然有意思的,但被后者屡次拒绝,现在抹不下面子,没准她心里是想跟秦然共乘一匹。欧阳林了然在心地微微一笑,说道:“我的体重已经够这匹破马受的了,你还跟我挤,想压死它不成?”

欧阳林又高又壮,确实比秦然要重上不少,看这匹可怜的瘦马也的确难以再承受更大的压力,叶凝儿咬咬嘴唇,却不说要跟秦然乘一匹。

叶凝儿姑娘家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秦然自然是了解,而如今的形势,也只有他和叶凝儿共乘一匹这一条路了。

“来吧,我扶你上去。”

秦然主动从马上跳下来,然后朝叶凝儿伸出手,后者的小脸微微一红,将手放在秦然掌中,然后踩上马镫,秦然用力把她往马上一推,叶凝儿便跨到了马背上。

“哇啊――”

叶凝儿的坐姿并不端正,还死死地揪着马脖子上的鬃毛,马儿一吃痛,就开始上下颠簸起来,吓得叶凝儿赶紧俯下身子,抱住马的脖子,不敢松手。秦然立刻登上马背,将手里的缰绳一拉,稳住了马身。

见马平稳了下来,叶凝儿长吁一口气,她坐起身来,后背一下靠在了秦然怀里,她只觉得身后的胸膛宽阔安稳,像座大山一样坚实可靠。秦然双臂伸到叶凝儿的前面,拉住缰绳,双脚一夹马腹,马儿便朝前走了起来。由于惯性,叶凝儿背部紧紧地贴着秦然的胸膛,秦然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耳边,耳朵微微发痒,叶凝儿的脸颊“唰”地一下通红起来,心跳也快得可怕,只觉得一时浑身发麻,软软地靠在了秦然怀里。而叶凝儿的阵阵发香传到了秦然鼻子里,他这辈子第一次与女孩子这么亲近,叶凝儿柔软的身体不断地挑战着他理智的底线,秦然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摒除杂念,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不敢越雷池一步。

“扑哧。”

欧阳林看到两人动作如此亲昵,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秦然脸上满是尴尬,温香软玉在怀,他这次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了。

第60章 旧宅重游

第60章 旧宅重游

三人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骑到屁股都发麻了,终于远远地看到一个村落。秦然突然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怎么不走了?”

叶凝儿回头看了看秦然,后者面色沉重,不苟言笑,没有回答。叶凝儿顺着秦然视线的方向看去,前方的村落满目荒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烟,她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秦然的家乡秦家堡吗?

“走吧,咱们千里迢迢来了,总是要进去看看的。”

欧阳林拍拍秦然的肩膀,轻声鼓励了他一下。秦然眼神复杂地朝欧阳林点点头,催动马儿朝前走去。

秦然记忆中的秦家堡欢乐热闹,那时候这里还住着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其中人数最多的一家,就是他们秦家。四十年前,正值西夏作乱,时局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秦然的爷爷带着家眷从西北一路向南逃难至荆楚,最终才在繁华的江陵城外定居了下来。之后,陆陆续续地有难民逃至这里,他们在秦家的帮助下安定地生活了下来,搭砖建房,开荒种地,凭借自己的辛勤劳动在这里扎根立足,为了表示对秦家人的感谢,大家便把这里叫做“秦家堡”。由于大家都是从战乱中逃离出来的,好不容易才获得了稳定安宁的生活,所以秦家堡的居民个个都十分珍惜这美好的日子,他们勤劳善良,团结友爱,秦家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与人见了面都微笑相对,男的亲如兄弟,女的亲如姐妹。秦然至今都十分怀念当年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

“秦然,这里……真的是秦家堡?”叶凝儿低声问了一句。

“是啊,我们秦家的人都离世了,这里还是不是秦家堡呢?”秦然苦笑了一声,也许在这十三年来,他是唯一一个来到这里的姓秦的人。

如今的秦家堡满目荒凉,杳无人烟,用“枯藤老树昏鸦”来形容也不为过。村落里的墙面已经被风蚀得破破烂烂,街道上布满了杂乱的破筐烂瓦,随处可见被人丢弃的不值钱的碗盆,甚至有些造型精致的花瓶也被遗弃在角落里,可以想象居民搬离时的慌乱。

一夜之间,一家十七口全部被杀,秦家堡的其他居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们刚刚在这里寻到了安定的生活,却因为一场血腥的杀戮被迫再次离开家园,而这一切,都拜那不知名的凶手所赐!

秦然什么都没说,他默默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而叶凝儿不敢独自在马背上待着,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欧阳林也一样,三人就这么牵着马儿游走在荒废的街道上,周围尽是残垣断壁,连三人的心情也被这破败的坏境所感染,显得十分低落。

行了几分钟,秦然的脚步在一所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欧阳林和叶凝儿抬头一看,一块歪歪扭扭的牌匾挂在门楣上。

秦府……这就是秦然的家?

秦然的眼睛盯着这块牌匾看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有关这里的记忆,他曾经跟小伙伴在门前堆泥巴,用杆子打大槐树上的槐花,这里有他的欢笑,也有悲痛和绝望……

“吱呀――”

秦然推开大门,看到院子里熟悉的布置,回忆如潮水般侵袭而来,他走在前面,踏着的每一块砖头都仿佛有一段故事。院子里的那口水井,井沿还是那副老样子,但里面早已没有水了。秦然记得他的母亲经常在井边为他洗衣,一边洗还一边埋怨他总是在玩耍的时候把衣服弄脏,但秦然就是不长记性,每次回家必定身上沾满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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