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逆苍穹》第60/201页



  ‘??煞部落’的族长桑空再也没有出现,就连他的族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族长究竟去了哪里,而这片大陆上的两大势力;九龙谷、玄冥殿这两大势力的大佬敖琅、墨玄也仿似人间蒸发,自那一天后再也没有出现,大陆上的势力均衡被打破,无数的奇异种族从暗处涌出,整片大陆陷入了数百万年来最混乱的时期。人类、妖兽、魔兽,这片大陆上到处都充满着厮杀、毁灭。

  而这片大陆的最南方,那曾经是一片辽阔的海域,如今却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终年不见阳光。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只知道大陆的动荡就由那片海域上的无尽金光消退而展开。

  曾有人试图进入那往昔的海域一探究竟,但无论实力强弱,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回来,从此那片海成了这片大陆上的禁地,也成了这混乱大陆的最后一片净土――禁忌之海。

  禁忌之海,入者必死。

  大陆上混乱厮杀,但却根本影响不到这片诡异的海域,这里其实早已不算是海域,因为漆黑如墨的黑暗早已遮蔽住了一切,没有人知道其中究竟有些什么。

  这是一片混沌的存在。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更没有任何的物体,在这里唯一的存在只有虚无。

  而在这片虚无之中,一道*的人影漂浮在其中,气息皆无,就仿佛一具尸体,一动也不动,而在他的右手边,有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始终悬挂在其身旁,散发淡淡的青色微光。

  这道人影正是那日被击飞的叶痕,只是此时的他全身*,身上以往所有的伤口也消失不见,而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全身的毛发。

  此时的叶痕那还有一丝俊逸可言,头顶光秃,就连眉毛也仿佛被火烧过,完全消失无踪。只是此时的他根本不可能看见自己如此的形象,因为他的灵魂已经停止了波动,叶痕已经是一个死人。

  灵魂停止波动,在意义上早已是死去之人,但在他的意识海深处,最后的一丝意识却仿佛被什么护住,始终不肯消散。但即使如此,叶痕也根本无法思考,只能保持这种状态,当那最后一丝意识随着灵魂波动停止的时间越长而消散时,就是他完全从这世间被抹去之时。

  漂浮在叶痕身边的那柄古朴长剑,正是昔日的‘无欢’,但此时的‘无欢’芳华尽敛,不再似从前那样气势*人,反而更像一柄凡人界的普通长剑,丝毫不见出众之处。

  在叶痕的意识海最深处,那最后保留的一丝意识,像是一个旁观者般在浏览着数不清的画面,这些画面每闪过一幅,就会被深深烙进这一丝意识,无法抹去。

  画面中,是一片荒凉而辽阔的大地,就仿似从宇宙之初诞生般,古老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片大地上,完全颠覆了叶痕以往对世界的认知。无数奇异的生物纵横在这片天地之间,翱翔的神龙、漆黑如墨的大蛇、似牛似马,肋生双翼的奇怪生物,无数叶痕从未见过,或者只在传说中听闻的生物遍布了这片大地。这些生物气息强横,每一只都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强大气息,其身躯更是庞大,遮天蔽日,不知几万里。

  而在这片大地的中心,是一个全身只着一条粗布长裤,手握材质似石的古朴巨斧的人类男子。

  那男子只有普通人类的身高,一张脸算不上英俊,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刚毅,冷然的双眸中一丝灰光闪过,熠熠夺目,仿似世间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一头黝黑的及肩长发用粗陋的草绳随意地捆缚于脑后,垂落在精壮的身躯。

  那身躯仿佛精钢铸造,古铜色的肌肤上散发的是一种极致阳刚的气息,充满力量的线条布满了他裸露的身躯,就那样平静地站在荒凉的大地上,却自有一股夺人心魄的强横霸气,让人几近无法直视。

  意识海中是一片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世界,但叶痕却仿佛从这无声的画面中听到了响彻天地的咆哮。无数的凶兽大吼出声,如潮水般向着中间那相比于它们庞大的身躯可以堪称于无的人类。

  当无数的兽潮涌来,那一直静止不动的霸道男人有了他所有画面中的第一个动作,也是惟一一个动作。

  双手紧握手中的石斧,将其缓缓举过头顶,身上虬结的肌肉在一瞬间鼓胀,一丝丝金色的电芒从那充满苍凉气息的躯体中迸射,在体表萦绕。石斧向着前方狠狠抡下,没有强大的气劲,没有毁天灭地的刀意,就那样看似平凡的一斧,整片空间却都在这一斧下剧烈的颤抖,所有扑来的凶兽尽皆化为粉尘,消散在这片天地中。

  但凶兽仿似无穷无尽,前面的身陨,后面的就紧接而上。那人类男子刚刚要有所动作,所有的画面就化为血色,最后一暗,归于虚无。

  叶痕本已完全死寂身上再次出现了一丝生机,一道微弱之极,但却确实存在的灵魂波动再次出现在他的意识海中,胸膛开始渐渐起伏,逝去的生机重又在这副躯体上焕发。

  叶痕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但却一直没有醒转。如当初在海底一般,‘无欢’再次被叶痕无意识地握在手中,那随着画面而消失的一斧,在‘无欢’被叶痕握住的那一刻,再次在他脑海中重演,放缓无数倍的重演。

  ‘无欢’在这一刻仿佛化为了一柄斧头,而它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完全不似往昔,反而与那画面中石斧的气息有着几分相似。

  以剑当斧,无意识状态中的叶痕一遍又一遍地将‘无欢’抡下,提起、劈下,重复着枯燥无味的循环。而这无数次的挥剑,所带来的唯一变化就是叶痕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渐渐地接近之前的状态,然后达到巅峰,再后来则是超越。

  叶痕的气息增长仿似永远没有终点,强大的波动开始从他挥剑之处散发而出,身周的空间依然混沌,却似有什么东西被拨动,发生着难言的改变。

  叶痕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灰色的冷光从双眸之中绽开,这一刻,叶痕身上本属于他自己的气息隐去,出现的是另一股气息,无限接近于画面中那人类男子的气息。

  一根根细长的发丝从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头顶抽出,慢慢变长,化为一头飘逸的长发无风自扬,让叶痕看起来如疯如魔,却有一股凛然霸气。

  “嗤~~”

  再次劈出一剑,叶痕仰天吐血,身躯无力地向后倒去,而所有的意识也在此时回归,灰芒褪去,叶痕的眼中再次出现清澈的目光。

  “这是哪里?”

  脑中有些不甚灵光,仿佛很久都没有思考过了一般,显得有些迟钝。良久,叶痕才渐渐回忆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无欢’脱手而出,自己被一指击中,同时强大的压力击在身上,全身经脉尽碎,然后自己的意识就渐渐模糊。只是,那似乎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了。

  当思考的能力渐渐回归,叶痕终于慢慢想起了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很多地方已经有点模糊,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向后倒的身躯一直没有接触到实质的地面,所以无法停止,反而是整个身体一直在向后转圈,做着圆周运动。

  控制自己的身体慢慢停下,叶痕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极为奇特的空间。这个空间一片混沌,没有天,没有地,所以也就没有前后上下的定义。无论叶痕怎么前倾或是后倒,只会感觉自己始终是站着。没有参照物,是以眼视线所及,在感觉上就是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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