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第35/84页


正自不能自己的“毒尾红蜂”柳莺,业已高座的娇躯,被那目光一瞟时,心中突的一震,娇躯倏然放落,全身如淋冰水,急愣愣一个冷颤,赶紧俯首,一股羞意,浮上心头,低首不知所措。

这种举措,竟是十余年来,“毒尾红蜂”柳莺,从未有过的。因而趁俯首之际,脑中尽在盘旋着这个问题。那常是迷蒙的眼色,此时澄澈清凌,竟是湛然放光,晶莹透亮,心中亦甚感到舒畅!但,“毒尾红蜂”柳莺,却并寻不出答案。

就在此时,一条娇小的身影,突自楼梯冒上。来人一见“毒尾红蜂”柳莺,突然面现喜容,急步趋前,弯身一福,娇媚的俏声道:

“婢子菊儿,参见姑娘!”

那种娇样,那种媚态,那种嗲声,绝似“毒尾红蜂”的使女。青衣少女菊儿,本来是常在“毒尾红蜂”柳莺眼中看习惯了的样子,但此时,在“毒尾红蜂”柳莺的眼中却感到甚为别扭,只见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湛然的向自称菊儿的婢女道:

“你怎会到此的?”

声音冷冷,不大如昔。

听在菊儿耳中,大为惊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忖道:

“怎的大姑娘态度突变,似是变了个人似的!”

但却也不敢问出,紧声低答道:

“姑娘同嫣姨姨已然上路,自前日我们分手后,即发觉我们被人盯了了梢。嫣姨姨同二姑娘,用尽了方法,绕路而行,都未能抛开来人,经嫣姨姨反盯,才知碰上丁盯梢专家:武林五大世家的二爷原厚,人称‘中原一剑’的老头子,和他那有着同狗一般灵敏的鼻子的大侄儿,被武林人称为‘索祖’的原洁。所以我们就在今天干脆明目张胆的同那个人直向前进,竿前至此,在刚要离开时,嫣姨姨自隔邻窗中,见大姑娘进了此店,所以才悄悄的让我留下,向姑娘禀告,请姑娘在申末酉初,赶到前面的斜谷渡头。”

“毒尾红蜂”柳莺听后只是点点头。婢女菊儿见姑娘没事了,福了一福,带着满脸狐疑离去。

此时蓝旌与“毒尾红蜂”柳莺的菜饭均已上来,二人各自怀着心事,匆匆吃毕,蓝旌起身望了一眼“毒尾红蜂”,见她正巧亦吃完在偷望自己,乃微微―笑。“毒尾红蜂”柳莺也很自然的微露笑靥。蓝旌飘然下楼而去。

“毒尾红蜂”柳莺,对自己的态度,亦微感怪异,略作沉思,想不起原因,乃下楼会了帐,出店直向斜谷渡口走去。一出店门,就见那俏郎君已在前面,突见其停步,向一老者略交谈几句,老者手指前方,指划了一阵,蓝旌称谢过后,潇洒的向前走去。

“毒尾红蜂”柳莺,突感此人大是可疑,乃亦走至老者面前,福了一福,回首又向远去的蓝旌看了一眼。甫自开口,尚未出声,那老者竟是经验丰富得很,一看“毒尾红蜂”柳莺这身打扮,即知不是寻常人,又见她向那蓝衣少年望去,即开口道:

“姑蝗可是要问,到斜谷渡口的路吗?”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即知自己碰上老经验了,乃点点头,回望着老者一笑。老者亦笑嘻嘻的道:

“自此前行,出镇后顺大路到三岔路口,向右面那条大道走去,再碰到丁字路时,向左走,然后就顺着婉蜒而上的山坡路前行,到半山后,在向下坡的路上走中间的谷路,见到那夹在左高右低的谷口,通往大江的河水,那儿有渡船可至对岸的,那就是了!”

“毒尾红蜂”柳莺,哪会不知此路,乃是借机打探前行的俏郎君何去。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才向老者称谢一声,福了一福,转身即出镇而去。

前行的蓝旌,知自己问路的事,已落于“毒尾红蜂”柳莺眼中,再见她亦向老者问路,即知“毒尾红蜂”对自己业已起疑。为了行事方便,既然知道了目的地,在心中略一盘算,即在出镇后,展开“陆地行云”身法,如行云流水般向前飞驰,刹时间即将镇市抛在身后老远老远。

待到“毒尾红蜂”柳莺出得镇来,前路竟无那蓝衫俏郎君的影子,不禁焦急的向四周打量,好一阵,才突然看到在目力尽处,一点蓝影,在前迅速移动。“毒尾红蜂”柳莺不禁心神大懔,自语道:

“好快的身法!”

随即展尽功力,循着大道向前疾驰,直赶到三岔路前,尚能看到一抹蓝影,在右方大道上向前移动。等她施尽功力,极力前赶,到了丁字路时,已然追上了先行的婢女菊儿,再前面不远,正是那前日分手的二妹和嫣姨,那个被她们劫持的人,正自由两人挟持奔行。

“毒尾红蜂”柳莺,并未见有任何人追踪,紧赶几步,当她赶上了她二妹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哨吁吁,不胜疲累了!前行二人,回头看到她后,突然停步伫立,见她如此的竭力急赶,其中的一位四十许半老徐娘,诧异的道:“莺姑娘,怎的如此急促,难道有什么差错的事吗?”

娇喘中的“毒尾红蜂”柳莺,一面抹汗,一面频频摇头,但却促声向二人道:

“嫣姨同燕妹,可曾看到一个身穿蓝衫,挺英俊的少年人,赶向前面?”

二人同时点头道:

“怎么?那是我们对头人的接应吗?”

刹时间,二人竟连连变色!

而那被称作燕妹,看来较“毒尾红蜂”柳莺略小三二岁,约有二十七八年纪的绿衣女子,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瘦俏俏的,一副细长脸儿,眉梢稀疏,挺鼻翘唇,小口杏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亦娇声惊道:

“若是那样,我们可就够麻烦了。那蓝衫人,经过我们身前时,我们竟毫无所觉,他在掠过我们之时,曾狠狠的,用那利刃似的眼光,盯了我们一眼。”

说至此处,指指身旁挟持的一个面容清朗的三十岁汉子。那汉子一身青衣,配着五官端正,但脸色却似蜡黄般的,瘦高条身子,正无精打采的任由二人挟持。

接着那绿衣女郎又道:

“一刹眼间,他竟己出去了好远好远,那轻功,真是我从所未见!”

此时,“毒尾红蜂”柳莺,业已调息一过,娇红的俏面上,露出了一种怀疑的神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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