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碌捕快爷》第14/43页
第四章
该死的,他竟做了那样的事!
只要一想及那夜他的所作所为,劳怋谦就想宰了自己!
那夜的他,只因心太烦、意太乱,才会去碰他几年都没碰过的酒,想藉此哪抛开一些他不想记起的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买醉后的他,竟做出了那般猪狗不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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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就算再醉,他也不能、不该……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除了道歉之外,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回第一衙,让自己再没有犯错的机会……
苑凝心不是傻子,对于劳怋谦的夜夜不归,以及对她态度的转变,她自然全看在眼底。
心,有些难受。
难受劳怋谦对她的疏离,更难受自己因他的疏离而感到一股浓稠的怅然若失……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真的一点也不特别。
原来,就算朝夕相处了近半年,她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帮助的,即使会为他带来困扰,他仍不忍心开口要她离去的县民……
其实,那夜之事,苑凝心一点也不怪劳怋谦,甚至对他的歉疚更大于他对她!
因为若不是她想多停留在他身旁一会儿、想多聆听他的嗓音一会儿、想多凝视他的眼眸一会儿,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她不好,不该因为他对自己“好”,而误会他对待自己与对待他人有所不同。
是她不好,不该在明知他心中为了某事困扰.欲不动声色地藉由时间、空间的距离来与她悄悄画清界限的情况下,还放任自己的心情,为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她,似乎不该再留下来了。
毕竟,她再多留一天,劳怋谦便不得不继续他那在外“餐风露宿”的生活一天。
她,真的该走了……
毕竟,她终究不该恩将仇报,让原本那样受人信赖、一身正气的他,受到那“瓜田李下”的无端讥讽与羞辱。
尽管心底微微抽疼,但自她打定主意的那一日起,苑凝心便悄悄展开了独立计划,然后,在一切底定的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轻轻敲响耿少柔的房门。
在耿少柔担忧、心疼与理解的目光中,苑凝心离开了第一衙,离开了她居住半年多的地方,开始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勇敢地迎接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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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工作,白日,是在县里最大的第一绣坊中担任绣女;夜里,则是到酒楼里为人抚琴,然后在月上东山时,尽力走出那被人挤得水泄不通、只为争相一睹她风采的酒楼,疲累地回到绣坊提供给她的小小住房。
这样的生活,很简单,也有些累,但苑凝心一点也不在意。
她只希望能早一日赎回劳怋谦当初为了她而抵押在当铺中的玉环,然后,在彼此都没有负担的情况下,继续关心他,期待终有一日,他可以明白她的真心……
是的,真心。
苑凝心知道自己之所以这般在意劳怋谦,绝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感念他带给她的重生。
在她的心底?真的很希望他能不再以看待“受难者”的眼光看待她,更希望在她可以真正独当一面,让他明了她的所作所为绝不只是出于报恩时,他会再用初见面时凝视她的温柔目光,望向她一眼……
只是,自从她搬出第一衙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尽管衙中的人经常来探望她,他却从未出现过。
苑凝心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很忙,向来很忙,所以她既然过得很平安、很平静,他自然没有必要刻意前来。
真是这样么?苑凝心不敢问.
但只有这样想,她的心,才不会因他的刻意回避而暗自神伤……
不过,虽然劳怋谦从未来探望过她、可每当夜里,她疲惫地由酒楼走出、独自一人行走在暗黑的街道时,总会发现有人悄悄地尾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