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第104/305页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第82章 亲爱的,咱们几时回?

  找她们寻仇?
  不过是一个街市赌棍,他有什么能力找她们寻仇?
  云定初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散了开去。
  “不会,清莲,走,咱们看看热闹去。”
  然后,撩着裙摆就走出了寝居,顾清莲只能小跑着跟在主子屁股后面。
  她们刚走出相国府偏院便听到东南方传来了阵阵嘶吼如虎的声音,那声音如山洪爆发,破裂的声音仿若要冲入云宵一般。
  “再敢打老子一下……老子定让你全家死绝,奶奶个熊,敢抽老子。”
  声音嘶哑得如一口破钟,听起来也就格外的刺耳。
  不过,就算是兽,也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毫无任何还击的能力。
  因为,他四肢被强索捆绑,而且,还捆绑得十分结实,两只手臂反捆,整个身体强行趴在一根宽宽的长条板凳上,身上的粗布衣衫血迹迹斑斑,无数条血痕在他背部纵横交错,看起来足实有些吓人,头高高昂着,络腮胡须上也沾染了些许的血渍,让整张肥肥的脸孔看起来更加恐怖,脖子因仰起的关系,脖子中央的条条贲起的青筋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狰狞。
  鞭子一根根落下,疼得他兹牙列嘴,可是,他还是不服输,仍然在那儿叫骂过不停。
  叫声粗嘎难听,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
  这种汉子虽为粗壮有力,实际上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居然还不慌要装聋作哑,倏不知,越是叫骂嚣张越会送了自己的命。
  “你们敢打老子,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告诉你们,老子是当今皇上的亲戚,先皇曾吃过俺祖母的一口奶水,不信你们去问问……下手这样狠,到时候别后悔。”
  嘴巴可倔着呢,几个挥鞭子的护卫根本不管他嘴里骂什么,其实,就算是听清楚了,他们也不敢发表什么高见,毕竟,这是相国府,哪能容得了一个粗野村夫嚣张,再说,这名莽夫是给相国爷戴了一顶绿帽子啊。
  被相国爷抓奸了,还理直气壮地叫骂,说他是走错了路,有翻墙走错回家的路么?
  再说,卞梁城有几座像云相国这样富丽堂皇的府宅啊。
  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居然敢给相国爷戴绿帽子。
  云定初与清莲步伐就停在了一株绿绿的树荫之下,透着碧绿的湖潭,远远地望着湖潭上方的亭子里,那个被人捉了奸的莽夫被十几个护卫轮流着挥鞭子的一幕。
  云定初向清莲比划了两下,清莲眼珠子转了一下,明白过来,玉手一指,“老爷把二夫人关在柴房里,四小姐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果然还是太宠了,就算到了这般地步,云琛也不过是将二夫人囚在了柴房里,平日里,云湘柔虽霸道,可是,却也胆小,见母亲出了这种事,一是接受不了,二是怕她那个娘亲偷人之事为她带来灾难。
  事情出来了,为求自保,她只能当一头缩头乌龟。
  云定初带着清莲转了几座小院,来到了最偏僻,最荒芜的柴房,四处的草坪里,全长满了人多高的野草,杂草丛深处,便有几间用普通木头修筑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许多的干柴火,就算是寻常人家,也要堆一些柴火以备不时之需,更何况是像云相国府这种官宦之家。
  整个相国府,哪怕是任何一个人下人都清楚二夫人与五夫人是相国爷最疼的女人。
  五夫人进府后,二夫人才渐渐失了宠。
  可终究是太宠过的女人,云琛舍不得让她受皮肉之苦。
  他云琛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情有义,唯独她的娘亲史湘云,想到这个名字,云定初的右心肺就有一丝的疼痛袭来。
  “说,你说不说?”
  这记声音凶悍却也带着绝对的权威,很熟悉,是来自于她记忆中父亲的低沉嗓音。
  这嗓音蕴含着几丝的萧杀之气。
  “夫君,没有……的事,你让臣妾怎么说?”
  声音虽娇弱,却含着丝缕隐忍的痛苦。
  是二夫人李春妩的声音,从这痛苦的声音不难猜测出,此时此刻,云琛正在柴房里用非常的手段折磨着李春妩。
  柴房的门虽敞开着,可是,云定初还是不想这个时候闯进去,毕竟,这种时候进去,对她没一点好处。
  她便站在那株紫丁香花树下,嗅闻着紫丁香花幽幽的淡香,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痛苦哀叫声,曾记得,那个正在受痛苦的女人对她说过,“定初,你是一个没娘亲的孩子,没有了娘,你就等于没有了一切,所以,凡事都别枉想与府中的姐妹争抢,更别说是我的湘柔,你又聋又哑又笨,长得也不算漂亮,学一点琴棋书画,今后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你娘亲史姐姐也恐怕前世是烧了高香的。”
  那一年,她十二岁,清莲不过是在院子里捡了一件手饰,手饰盒刚拿回来偏院不到一刻钟,李春妩便带着嬷嬷气势汹汹而来,从清莲手中夺过了盒子,抬手就甩了清莲一个响亮的巴掌不说,还让嬷嬷对她们又踢又骂,骂她是一个没娘亲的孩子,等嬷嬷骂够了,她李春妩才嘴角噙着笑出声,“够了,她是一个没娘亲教的孩子,咱们不是。”
  喝斥完了下人,再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对她苦口婆心笑言了那一番话。
  讥讽她是一个没娘亲的孩子,没娘亲在府中就等于是没了权势,没了后台,其他小妾所生之女她都不能碰,更遑论是她所生的云湘柔,其实清莲捡手饰不过是一根导火线,只因她在父亲举办的赏诗会上写了一首《赏菊诗》被人赞赏,抢了云雪鸢与云湘柔的风头。
  所以,就故意让嬷嬷丢了一件手饰,借此恐吓原主一顿,让她好清楚自己的身份,表面上是嫡女,其实还不如一名庶女,只因原主是一个没娘亲撑腰的孩子。
  云定初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勾深,那一年,她十三岁,不过是与云湘柔下棋,不小心赢了一局,晚上,她便遭到了几个奴才的毒打,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胸口疼了半月,五天下不来床,所有不堪的记忆全都历历在目。
  满鼻全是幽幽淡淡的花香味儿,摘了一朵紫丁香,将花朵凑入鼻冀间嗅闻,抬眸,这一眼望过去,却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张狰狞的女性脸孔,半边脸全是殷红的血渍,两鬓的发丝散了下来,落在了颊边,被清风吹拂着,十根纤纤玉指被夹在了竹签子里,细细长长的竹签子缝隙里夹着她的十根指头,指头骨节被挤得变了形,这种残酷对待女性的刑法,云定初只在现代电视剧里看见过,据说那种刑法曾流行于古代皇帝后宫,然而,云琛对付出轨的小妾,居然用上了这一招。
  原来是她的身子在不经意间挪动了,视线便从那道敞开的门扉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正在受刑法的女人,满头的珠花全都掉到了地面去,头发披散着,满面鲜血,气息奄奄。
  她就跪在那儿,脸朝着门口的方向,面容像是有千万种痛苦的表情说过,说不出来是喜是悲。
  两只手掌被竹签夹住,两个嬷嬷抓住了线头不停地收紧又放松,疼得她嘴唇眨眼间成了乌青色。
  “招还是不招?”
  云琛身着穿官袍,整个人背着她而立,看到他的脸孔,却能从他恶狠狠的话语中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气。
  “臣妾真的……”
  李春妩气若游丝,却仍然不敢忘记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一旦招了,所有得来一切全都会成为过眼烟云,故而,咬着牙齿与血吞。
  “给老夫弄死她,弄死她。”
  云琛气到不行,恰在此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老爷,那汉子断气了。”
  “死了就死了,拖出去埋了就是,惊慌什么?”
  云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背着手转身走出柴房。
  不一会儿,一名护卫便带来了一卷黄黄的纸帛。
  “二夫人,这是老爷让给你的。”
  护卫轻蔑地瞥了李春妩一眼,展开了纸帛卷轻念出声,“贱妾李氏,因与村野莽夫私通,干下苟且之事,故乃家族不能容,沉塘是罪有应得。”
  “不。不。”
  李春妩听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了护卫的衣袖呐喊,“老爷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这么多年了,相国府的兴衰成败我有一份儿,对于相国府,我李春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二夫人,就算你功劳再高,出了这种事,就算是普通男子都忍受不了。”
  护卫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拉出去,装猪笼沉塘。”
  猪笼沉塘这事儿也不新鲜,云定初站在原地,静静地观望着那个曾经对她幺来喝去,曾经对她说,没有娘亲的女子缺乏教养,没有娘亲的子女在家族面前永远没有后台,也就永远抬不起头。
  原主一直是在这个二姨娘的恐吓中悲剧地成长,所以,最后养成了那副破败的身体,懦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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