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第256/305页


  窦氏命张卫将笔纸拿到他面前,张卫捏着笔纸的手不断地轻颤着,因为他太清楚,王爷与云王妃不着痕迹的感情,看似不在乎,其实,也许在他心里已经埋下了爱的种子。
  他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王爷对王妃没有感情?
  “母后,你让儿子休妻,儿子敢问休妻的理由是什么?”
  没想到儿子会这样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肆无忌惮问出这一句。
  “刚才哀家不是说了,她是苏后派过来的人,是监视咱们母子的细作,这种人,怎么能够呆在咱们这北襄王府中?你不怕死床榻上,哀家还怕没办法过安宁日子呢。”
  “细作?”北襄王重重地咬住了这两个字。
  “母后,你听谁说过,她是苏后派过来的细作?有证据么?”
  这是什么话?混账,她们母子之间需要什么证据。
  “真儿,你莫不是糊涂了,自从这女子嫁进府的那一天,谁都知道她是苏后派过来的细作啊。”
  窦氏真想一巴掌将儿子敲醒,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云定初给她的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一向清心寡欲的儿子为了她对给自己如此顶撞,甚至让她下来台,在这之前,她的真儿是最有孝心的儿子。
  “谁都知道,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这只是传言,母后,云定初从未承认过,也从未为自己狡辩过,事实上,这些全都是大家给她的莫须有的罪名,她与儿子是夫妻,自从嫁进府以为,她日日侍候儿子的饮食起居,为儿子洗手做羹汤,她的厨艺天下堪称一绝,儿子吃了她做的汤,根本就不想再吃别人做的,儿子习惯与她同睡一张床榻,闻习惯了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根本再也不习惯别的女人,她嫁给儿子以来,从未得到过任何的幸福,一直都是儿子在拖累着她,嫁给儿子这样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又受到你与卫儿的排挤,她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用精湛的医术化解了燕王对我北襄实施的‘霍乱瘟疫’计谋,又与曹氏联手将你最强大的对手苏后除去,母后,你当真如此自私,不管别人的想法与立场,不管别人的死活了么?”
  这番谴责的话字字属实,任谁都听得出来,北襄王是在为自己的媳妇儿向娘亲报不平。
  对其他人,窦氏的心是豆腐做的,可是,对云定初,窦氏的已经铁做的。
  见儿子不惜与她翻脸,也要护着这狐狸精,窦氏火了,疾言厉色道,“你提到卫儿,哀家今儿就来好好与你说说卫儿的事,这么久了,哀家一直都在容忍,东陵凤真,卫儿是你的亲表妹,是哀家妹子的女儿,自从来了封劂,哀家夜夜都梦到妹子,不断追问着哀家同一个问题,姐姐,卫儿可好?姐姐,卫儿是被你们给害死的,你好狠的心。”
  窦氏捶着自己的心口,仿若那里十分不好受一般。
  “你姨娘她披头散发,夜夜来找我索命,找我说要为卫儿报仇,真儿,你说,哀家该如何回答你姨娘,告诉她卫儿的去向?”
  闻言,北襄王阳刚的容颜浮现了一抹冷峻的笑意,“如若今晚姨娘再来向你追问,母后可以这样回答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你什么意思?”窦氏问得有几分的心虚。
  “母后,独孤卫死有余辜,本来儿子不想说,可是,事情到了这份儿上,真相儿子就不想瞒你了,早在三年前,她便与五皇子东陵凤玉有染,她以为东陵凤玉是真心喜欢她,事实上,五皇子只不过是向她实施的美人计,这些年来,不过是在利用她向封劂传递讯息而已,咱们的许多的秘密被燕王知晓,任何事情,燕王都会从中横插一竿子,如若没有独孤卫做内应,燕王绝不可能对咱们北襄构成威胁,母后,儿子太幸的是,石屋的棺材机关,你并没告诉过她,否则,走向灭亡之路的不是五皇子,苏后,而是咱们站在这里所有的人了。”
  似乎在不太敢相信儿子所说,窦氏面色怔凝,岂脑袋眩晕,是她听错了吗?
  她的亲侄女独孤卫原来早已背叛了她。
  “我与定初,只是不想让母后伤心难过,故而,才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燕军驻扎象鼻山围困北襄之夜,是独孤卫她亲自去央求定初带她出去与五皇子见面的,她把心给了五皇子,可是,五皇子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她,在自顾不暇之时,自不可能去顾及她,后来,儿子听说,她与五皇子一起被困北襄山峰顶,气不过五皇子的所作所为,与五皇子相互残害,北襄老百姓知道了她们的阴谋,为了维护咱们母子,便用乱棍将她打死了。”
  这话震憾了窦氏,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独孤卫是那样的一个人,原来,她早就与五皇子有染,将她出卖背叛,而这几年来,为何燕王会三五不时来北襄,原来是与她私会来了,窦氏印堂发黑,嘴唇哆嗦,是被独孤卫给气的,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亲自一手带大的姑娘,会是这样一头白眼儿狼。
  独孤卫的背叛说明她教育的失败,她一心苦苦教导的女儿,居然是这样一位恩将仇报的祸害。
  她瞒得自己好苦。
  以前,看在死去妹子的份儿上,她什么都由着独孤卫,没想到,最终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表兄,你乱说,你说得不是真的,我姐姐她不是叛徒,她没有死,表兄,你乱讲……”
  独孤丘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九岁的孩子肯定能听懂他们刚才的一番话。
  他激动地冲着北襄王又吼又叫。
  “表兄,姐姐没有死,你乱讲,乱讲。”
  由于上次独孤卫放蛇进云定初房间,最后反被云定初收拾的事情,独孤丘的那条手臂就那样残了。
  右手臂空空如也,只看到一只薄薄的衣袖在半空中不断飞舞。
  他在发怒,叫骂着,不断挥动着手臂,还用脚踢着离自己最近物品。
  一脚将一盆花揣飞。
  窦氏想喝斥他,可是,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力气,她感觉自己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被独孤卫事件给打击了。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品性不端,给她亲生儿子戴了一顶绿帽子不说,甚至还与他们的敌手勾结,最终自取灭亡。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妹子,不是我对不起你女儿,是你女儿辜负了我,辜负了真儿,辜负了我们的一翻苦心啊。
  她把她养大,让她嫁给了儿子,成为她的媳妇儿,由于她卑微的身份出生,让她做儿子的一名妾,可是,自己早对她承诺过,一旦她替自己生一个孙儿,就会找机会将她抚上正妃之位。
  这样的偏爱最终敌不过五皇子一番甜言蜜语。
  都说天下男儿皆薄幸,甜言密语是穿肠毒药,爱上了美国,也许五皇子还许了她一个皇后之位,恐怕是,五皇子许过很多女人的皇后之位,为了五皇子那样花心薄情的男子丢了一条命。
  在窦氏看来,死不足惜。
  由于窦氏心里气恨,平时对独孤丘万般疼爱,如今,已感觉自己是力不从心。
  不管独孤丘如何吵,如何闹,她似乎都不想再去管。
  只是向身后的宫女嬷嬷们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吧。”
  “是。”
  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讲话,窦氏心里仿若被铁铲刨了一个洞,而独孤卫就是那把铁铲,而对面所站立的女子云定初,便是那个握铲子的人。
  “真儿,哀家问你一句,你明明知道她变了心,为何不横加以阻此,让她堕落最终走向毁灭?”
  “母后,你觉得背信弃义,不念亲情之人,咱们还有必要辜血?”
  这话问得绝对精典。
  其实,窦氏又何偿不明白,她只是不甘心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还是背着她去与敌人私通勾结。
  她又何偿不明白,这种人不值得再辜血,哪怕是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即然心都变了,就算挽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好,很好。”窦氏咬了下嘴唇,道,“如若不是这个妖妇一入王府就迷惑了你,你又怎么可能冷落她,让她走向那样的毁灭之道。”
  云定初本来不想插进他们母子的对话中,可是,见不得窦氏如此蛮横无理。
  “母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独孤侧妃与五皇子勾结私通可是在三年前,而媳妇儿可是几月前才进宫的。”
  关老娘毛事。
  尼玛的,她进府时,独孤卫已经与东陵凤玉有染,现在,这蛮横的老太婆硬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她可没这样软弱可欺。
  “哀家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卫儿,本来哀家一心期盼你能与她携手到老。”她本来是希望儿子与侄女能一辈子举案齐眉,同心协力,开避一片帝国江山,然而,事值今日,她已没什么话可说。
  “封嬷嬷,收拾行李,随哀家回北襄去。”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华丽的府宅,在她眼中,再豪华的住所也是牢笼一座,北襄虽苦寒,尤其是冬日,日日下雪,气候也低得不像话,可是,她生活了十几年,反而离开了那里觉得日子过得不舒畅。
  这里再好,终究也不过是别人的。
  窦氏不仅是一个念旧的人,还是一个容不下哑子儿媳的人。
  自从她入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她从未把云定初当成是真正的自己人,对她,除了利用别无其他。
  可是,独孤卫背叛惨死的事真是打击了她。
  一缕失败的情绪充斥在她的骨子里,血液里,灵魂中。
  “太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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