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第292/305页


  “峻儿。”东陵凤泽将儿子唤到了跟前,指着眼前豪华奢侈的屋子对儿子道,“今后,这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如若不久后,本王有机会登上权利最高峰,整个天下就是你的了”夫君。“闻言,长孙相娥只觉喉头酸楚,泪腺涨痛。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本王对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吧?“”嗯。“长孙相娥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从来就没这样幸福过。
  云定初站在窗前,望了一眼院子把守的重兵,幽幽叹息了一声,转了一两步又绕到了他的身后。望着他指尖的书本再次叹息一声。”你以前不是有那么多的本事么?“以前,他们就是被燕王与苏后围困在了北襄王府内,最后,不也找了机会逃走。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这次很明显地,这座庄王府明显他们就不熟悉地形,而庄王这也是要逆天了。把他们囚禁在这府中,想要干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瘫子,咱们得想办法啊,迟了一步,一切就都晚了,咱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云定初真的静不下心来。她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因为,她怕见不到丑儿了,见不到顾清莲了。而且,她不能让事情变化后,让卞梁的那一家子人骑在她头上拉屎。卞梁的那个云皇后还在嚣张,卞梁的云相国府里的刘氏还在得意洋洋,她母亲却冤死黄泉。
  坏人总是嚣张,好人却得不到好报,这是一个无理的世界。”一切得等待时机,你别这儿晃了,晃得我头都痛了。“他让她安静些,沉得住气些。”这书你撕去了一半吧?“见她只是扯唇轻笑,他终于确定了,难怪每看到血脉贲张处,总是感觉不尽人意,原来这丫头骗子把另外的一半撕去了啊?”把另外的那一半儿拿出来,本王就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次,她承认了,摊了摊手,”我放在封厥府中了。“”在那个医书箱底子里。“像是深怕他会不相信吧,末了,她还附带上了一句。”很好,本王就呆在这儿了,反正,世间的纷争本王向来是不敢兴趣的。“”东陵凤真,你好意思这样说么?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傻,沉淀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能最终走向胜利之路,你这话,只能欺骗三岁小孩,恐怕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谁告诉你本王想走胜利之路?本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求自何而已,这只是作为正常人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方式,刀架在你脖子,你难道就不反抗?“ 让人家当鸡宰,没那样傻。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切,你这道理说得好听,自私鬼,反正,我也所无所谓,至少,我有一手细针可以保我,你东陵凤真残着一双腿,到时候,庄王派兵夺取了卞梁,你就别想过安逸的日子。“还想坐在这儿清静地看书,应该不是去黄泉路上去看,至少也会到天牢里去看。她看过一些历史书,记得,为了争权夺利,皇子自相残杀,最后,胜利者虽没有将手足全部杀害,但是,却圈禁了他们,让他们永生永世失去了自由。永远被圈禁在天牢中,一生不得与朝中之人的接触。她猜想?g,如果庄王胜利了,一定会那样对待东陵凤真吧。因为庄王不像东陵凤绝,包括现在皇宫里的皇上东陵凤意都没有庄王那样深沉的心机。庄王与东陵凤真很像,正是因为如此,庄王才可能在上位后就采取果民的措拖,永除后患。她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处在一种被动的地位中。可是,东陵凤真却不这样看,他是在以静制动呢。”那不正好,省得本王闹心没书看,有王妃陪着本王,黄泉路上,本王也不寂寞了。“死了也能做一对快活风流的鬼,多安逸啊。这话聪明的瘫子自不会说出来,他还不想挨骂嘛。”要真是那样,本姑娘才不会陪你,本姑娘还想活。“好不容易活一世,她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子,没有享受到结婚后的乐趣,就要再次死翘翘,她不干的。
  ”不陪也得陪,谁叫你是本王的妃?“麻痹的,只是假妃的好不好?”王爷,云王妃。“张卫慌慌张张闯进来了,由于心里太过于惊讶,所以,他都忘记要敲门,直接便奔了进来”说“庄王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将庄王妃押入了天牢。”这是一个劲爆性的消息。“那个女人什么来路?”“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听说是以前某个地方小酒店老板的女儿,还带回来了一个小公子,那公子叫东陵薄峻,长得十分漂亮,与庄王几乎如出一辙。”“庄王够贱的。”云定初愤愤不平就骂出了口。张卫听了她骂的话,面色有些忍俊不禁,他真想笑出声来。云王妃够特别,居然这样这样的词汇骂男人,如果庄王听到了,还不把脸都气绿了。“北部探子又传回来了一个消息,荑威王在昨儿夜间三更天驾崩。”难怪庄王会这样对待他们,难道说庄王已与荑国某个人联盟在了一起?“现在掌握重兵权的人是谁?”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据说,萋威王驾崩之前,病榻旁边唯有虞姬夫人守着,荑威王咽气之前,她让人把守了皇宫,阻此前来与荑威王见面的太子临安,荑威王驾崩后,临安太子表面监国,却失去了一切的权力,等同于一个傀儡。”这么说来荑国如今是一个女子在执政了?虞姬夫人,这几个字曾经,云定初在白君冉的嘴里听说过。
  当时,她就惊叹此女子的胆识与勇气,小小所纪居然能博得荑威王的欢心,还让荑威王破格让她一个女子以男子的身份从军,最后,在荑国众多男将领中斩露头角。将她培养成一代女将才,然而,荑妻王最没算对的便是这个女子,在他离世后的倾刻间就背叛了,夺取了他辛苦谋算的天下。红颜果真是祸水。“难道说虞姬已与庄王勾结?”可是,北襄王瞬间就否定了这样的念头。他觉得庄王没有那样大的本事。“瘫子,咱们来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将不人一网打尽?”“等本王先把这书看完,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咱们就合计合计吧。”特意咬重了那个‘床上’二字。这个死男人,哼,就连这个时候,也还想着如何调佩她。 讨厌… 庄王东陵凤泽正在与床榻上与新纳的美妾长孙厢娥无所顾忌缠绵之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厮杀声。叩叩叩,房门被人敲响。东陵凤泽喘着粗气,掀开了幔帘,冷语迸出口,“什么事?”
  “庄王,不好了,不好了,有一队兵马杀过来了。”一队兵马杀过来了?东陵凤泽首先是诧异,其实是觉得不可思议。“王爷,不可能吧,外面有咱们的人重重把守,庄王府可安全的很啊。”长孙相娥媚眼如丝,一双白得晃眼的玉臂紧紧地勾住了庄王的脖子。庄王剥开了她如一根藤蔓缠绕着他的玉手。“本王得出去看一下,这种时候大意不得。”东陵凤泽向来是一个小心冀冀的人。多少年风霜与等待的煎熬,才熬得了这一刻,他不能掉以轻心。等他穿戴衣物走出厢房,院内已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与喊杀声,还有就是兵器相碰撞的声音传来。看来阵势不小,这些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由于闯进来的那拔人他们穿的铠甲不一样,与他的士兵战甲颜色不一样,所以,在一片厮杀阵容中,那些高大的汉子十分显眼,而且,可以看得出他的人马处于逆势。
  “荑国的人。”他认得那些战甲,银灰色的鱼鳞,在战士们的左胸还戴了一枚蓝田古玉,那是荑国兵马的像征。荑国的人闯进他庄王府,第一个钻进他脑子里的念头便是,他岳父未死,带着人马向他寻仇来了。可是,他明明得知了可靠消息,甘洲所坐的那辆马车是跌入了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眼看那队人马就快杀到他面前,他赶紧挥来了自己的禁卫军,是他自己亲自挑选培养出来的一批得力兵士。禁卫军的战士迅速摆了一个阵容,将他围在了最核心的中央。荑国战士们在将院子里所有的守卫人砍杀以后,齐齐站直腰杆向他奔了过来,眼睛里个个目露凶光。
  似乎是真的想找他们复仇一般“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他扬声询问。“爹爹,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他们是我派过来的。”一记轻柔的声音飘入院子,然后,众人的视野中,便看到了一抹纤细柔美的身形缓步从黄轩阁的方向而来。“你?”东陵凤泽有片刻的闪神。他从未想到过,云湘柔会给他来这么一手。可是,他有什么能力驱使荑国兵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记疯狂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东陵凤泽,你没有想到吧。”说着,一记幽美的身形已飞快从云湘柔身后飘了出来。长而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脑后,头发有些散乱,没有任何一朵珠花。她穿着一身的白衣,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白色打底的绣花鞋。
  “你……”东陵凤泽瞠得大了双眸。明明他将此女关进了天牢,没想她却被人救了出来。这些人非要与他作对么?“湘柔毕竟还是我的媳妇儿,她怀的是我甘玉姝的孙子,不是你庄王的,你们都给本妃听好了。”甘玉姝冲着所有围在庄王前面的护卫们,扬声高冷喝道,“你们眼中的庄王,忠心耿耿替他卖命的男子,是一个负心薄情之人,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真心,在他眼中,除了权利,再无其他,对他有利者,他温柔软语,对他无利者,他可以马上变脸,将人砍杀,这样的一个人,可还值得大家不顾一家老小性命去效忠?”“甘玉姝,你少在那儿信口雌黄,挑拔离间,他们是本王忠心的陪下,本王自是不可能亏待他们。”“我与你还同床共枕数十载,结发夫妻,同舟共济,你不一样将我抛弃?”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你说?“甘玉姝已经是疯颠状态了。现在的她,真恨不能用刀子狠狠划破了薄情郎的胸膛,看看他胸腔里的那颗心是什么颜色。云湘柔居然能调动荑国兵马,这点让庄王十分好奇。”湘柔,你别听这个疯妇的话,本王毕竟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亲爷爷,本王不可能对你怎么样。“见对方的兵力十足,战士个个是善战之能手。所以,他心思一动,想采取怀柔政策。见昔日恩爱夫妻在她面前撕破了脸,云温柔喜孜孜地笑言。”父亲,母亲,你们就别吵了,我是薄恒的媳妇儿,自然得听薄恒的,来这儿之前,薄恒说了,他要做这座府宅的主人,所以,湘柔只能听他的了。“甘玉姝松了一口气,咬牙啐了庄王一口。见他头发零乱,眼睛里流动着欲光,知道在她们来之时,他正在干什么好事,她与他曾是夫妻,许多细微的动作是难不过她眼睛的。
  ”好样的,湘柔,对,女子就当如此,得听夫君的。“媳妇儿要为她儿子争夺权利,她当然一百个支持。只可惜许多事并非是她想的那样。”湘柔,还等什么,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冷嗖嗖的话音刚落,一抹紫色的身影便从天而降,稳稳落于云湘柔身侧,气宇轩昂,眉宇间英气逼人,手持长刺,而长刺剑尖上甚至还不断地滴着血,那血一滴一滴落到了地面,炫开着一朵朵美丽的小血花。整个人看起来恐怖骇人。剑尖几乎都染红了,可想而知,此人刚才在外面是刺杀了他多少的护卫与下人。东陵凤泽认得这张脸,是他熟悉的荑国将军凤铮英挺的五官。”凤将军,你……“东陵凤泽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他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对,你没看错,他的确是凤铮。“甘玉姝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冷厉岂爽快。”你没想到吧,凤铮是湘柔的表兄。“的确没想到,的确是失算了。东陵凤泽皱眉,道,”凤将军,这是本王的家事,希望你别参与到其中来。“
  ”不好意思了,庄王,虽说是你家事,可是,湘柔是本将军表妹,本将军不可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这话摆明了就是不卖你庄王的账。”难道你敢得罪虞姬夫人?“果真是与虞姬有勾结啊。”虞姬?“凤铮闻言笑了,眼眉间的笑意云淡风清。”她一介妇人,怎可能管本将军之事?“如此说来,凤铮便不是虞姬的人,不难看出,在风铮的眼眸中对虞姬的鄙夷。是呵,虞姬初执兵权,就算霸占了皇宫,也不可能将荑威王所有的部下全部收下麾下。而凤铮与白君冉又是荑威王亲自培养出来的年轻将才,是不可能甘于被一个妇人所摆弄。最得要的是,这两位将才对荑威王的一片赤胆忠心。所以,就干脆反了,然后,知道自己的表妹有难,便带着人马奔过来杀入他的庄王府。真是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凤铮将军,休要与他再多言,将他赶出庄王府。“甘玉姝不想再与负心汉哆嗦下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争,总之,不是她死,就是他亡,她早报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凤铮遵命。“凤铮与云湘柔交换了眼色,然后,带着身后的一拔自己的军队迈着威严的步伐冲上前,东陵凤泽一张脸顿时发青。他的大队人马调去了卞梁待他明白清晨前去追随进行夺宫大战。
  这则消息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给了这些奸人。所以,他们就趁此机会来袭击他庄王府。
  早知道,他就该随着大队人马出发,当时,他只是怕被卞梁方向皇宫派过来的探子发现了。就此是这一顾虑让他彻底输了这盘棋。”撤。“对于凤铮还来的人马,他心里还是有数,他身前的这些禁卫军不是他们的对手,毕竟人数不到人家的一半,最多不过是三分之一,还死了那么多的。瞥了一眼血流成河,尸首便进的场面。他只能从嘴唇里迸出一个字。”是,王爷。“可惜,对方已经不再给他机会。凤铮带的人马果然是骁勇善战之勇士,几乎是一刀一个,一剑一个,奴仆们被他们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护送庄王的一干将士了。
  几翻恶斗,庄王人马自然落了下风。十几个禁卫军保护着庄王向西边的院墙逃去。
  那些禁卫军个个也是练家子,荑国人追上前,几番砍杀,交锋,却被他们打翻在地。庄王落魄跑出了院门,一匹马儿斯叫着奔了过来,他赶紧纵身一跃骑上了马背,正欲挥动手中的鞭子,没想马儿便长鸣一声前腿踢跪到地,他的整具身体便猝不及防往地面跌去。嘴角眼看着就要碰到地面,一个鲤鱼打挺,他起身立于地面,正欲迈开腿溜走。没想一支冷箭就嗖嗖射向了他。‘扑嗤’,那是箭头扎入血肉里的声音,椎心刺骨的疼痛顿时袭击了他的五脏六腑。浑身连每根毛细血管都疼。箭上涂了毒,他的嘴唇倾刻间已是一片黑紫。
  ”王爷。“几个禁卫军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扑上前想要拯救他。没想半空中又射过来无数支冷箭,片刻,他身前的所有禁卫军个个全都胸口中箭,面色发青,嘴唇发紫。东陵凤泽半躺于地面,发丝垂落于颊畔,喘着粗气,半睁着那对染着剧烈火焰的双眸,死死地盯望着向他们逼过来的那队凶悍的人马。他输给了凤铮。不,他只是输给了自己,如果他有防备,他不会输得这样惨。甘玉姝走在了最前面,从旁侧将士腰侧抽出一把宝刀,然后,不管三切二十一,对着那具奄奄一息的身体就是一阵乱砍。还来不及叫一声痛,不可一世,谋算了一世的庄王就气绝死亡,迅速去见了阎王。望着地面躺着的那具被自己砍成了无数截的身体,甘玉姝丢开了大刀,大笑出声,笑声凄楚。泪水不断从眼角滚落。她们同是二十年夫妻,在一起吃喝拉撒了二十年,到底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心底太恨。不过,正当她看到已不能开口讲话的夫君躺在地面这悲惨的境地时,到底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泪流成河,她是默默地哀悼他的离世。”东陵凤泽,这一切是你自己的选择。“
  尽管她娘家失了势,可是,她仍然有能力与他作对,仍然有能力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哈哈大笑了两声,陡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拾刚才被她乱挥砍断夫君身体的刀刃,她疯了似地冲进了屋子,这间房,她住了整整二十三年,她的薄恒有多大,她就住了多少年,二十三年哪。可是,那个负心绝情的男人,居然让那女人进了这间房。住了这间屋子。
  甘玉姝一把挥开了大红色的帘账,这红的颜色,红得她刺眼,像是一两团血,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眼睛里,脑子里。揭开了大红的被褥,里面的空空如也让她悲愤,而床单上沾染的晶亮更是让她悲痛欲绝。她是一个妇人,当然明白那些晶亮所代表的意义。一刀狠狠挥在了大红的铺盖上,乱砍一阵,被子被她砍成了无数截。这是她的房间,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将它弄脏了。这是对她的极致侮辱。
  然后,无意间,眼眸扫到了一抹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想偷偷溜出去的身影。她疾步奔了过去。‘咔嚓’,只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刀划破血肉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鲜血四溅。整间屋子里全弥漫着血腥的味儿。”娘亲。“一记小孩儿的声音传入,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外面奔来,他身上甚至还穿着白色的褥衣,揉着眼眸。在看到母亲血肉模糊的那一瞬间,双眼一闭,顿时,整个人彻底晕厥了过去。
  云湘柔与凤铮进屋来时,便看到了甘玉姝将刀子扔到了地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发呆。她恨的人终于下地狱了,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与人世告别。她无法接受夫君不再爱自己的现实,然后,她居然疯狂地将长孙相娥砍杀了。”湘柔,这座王府终于是你与恒儿了。“原来她还没有疯,还知道这些事情。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居然将人砍到如此血肉模湖的地步。凤铮怕她对云湘柔不利,赶紧将女人护在了身后。云湘柔地拔开了他威猛的身体,笑灿灿地回,”的确这座王府终于是我的了,只可惜,它是我的,不是你薄恒的。“”你什么意思?“失去了夫君,没有了夫君的疼爱的女人是可悲的。发觉云湘柔不对劲,立刻警诫心肆起。”是的,这座王府是我们的了,只是,它绝对不可能是薄恒的。“”你什么意思?云湘柔。“甘玉姝狠狠持盯望着她,那眸光像极了一头穷节恶极的母狼。”因为,它是我与凤铮的。“云湘柔娇笑着扑进了凤铮的怀抱。”你……你们……不是表兄妹?“眼前暖昧的一男一女给了她当头一棒。”猜得真准。“云湘柔掩嘴一笑,”是的,咱们不是表兄妹,这个孩子的爹爹是凤铮。“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她以为自己是在利用云湘柔,然而,却被人家反利用。她砍杀了庄王,杀掉了自己最后的倚仗。只是,她不后悔,因为,东陵凤泽背叛了她,他该死。她甘玉姝从不是会做后悔事的一个女人。可是,云湘柔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她一直希望庄王能有一个后人继承这座王府,然而,老天却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甘玉姝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云湘柔,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难道就不怕遭天遣么?“”亲爱的母亲,要遭也是你们先遭吧。“”你难道忘记了,你自己是怎样算计我的?“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最心爱的薄恒,他现在躺在了床上,睡得很安详,知道吗?这段时间,他为何睡得这样好?因为,我在给他吃安神药,现在,他永远地睡着了,因为,我给他喝了半碗砒霜,然后,他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过来。“”他喊娘子,我讨厌死,所以,就干脆让他永远闭上嘴巴。“生死在她嘴里,说得这样云淡风清。甘玉姝望着眼前那个依偎在别的男子怀里,却对着她吐着轻言细语,却字字椎心话语的女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试着从床榻上立起,摸着床榻边缘慢慢往外面移动,她想跑出厢房,可是,她感觉头晕眼花,感觉身体发麻,她根本走不动。然后,她大喊一声,”你这个毒妇。“尖亢的声音划破了静寂的夜空,之后,就看到了一抹佝偻的身形慢慢从墙角边滑落到地。最后,像死猪一样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云湘柔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她的身体,见她未有一丝的动作,这才扯开了红唇冷笑。
  毒妇,骂她是毒妇,把男人与小妾砍成那个样子,居然还骂她是毒妇。好歹她只是给了东陵薄慢半碗砒霜,就算是死,她也让他痛快了不是。”凤铮,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云湘柔扑进了凤铮的胸怀,柔情地喊着,她果然没有看错,傍上凤铮这棵大树果然是明智的决定。否则,这个时候,她早被人吃得死死的。现在,这座王府都是她的了。然后,她牵着凤铮的手出了厢房,向门外跪趴着的所剩不多的奴仆们,扬声训话,”大家都听着,本世子妃肚子里怀的着是薄恒世子的孩子,薄恒世子昨夜误喝了毒药一命归西,庄王被庄王妃砍杀,庄王妃无法接受儿子的近世,刚才在厢房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本世子妃肚子里的是庄王唯一的后裔,只要你们睛效忠本世子妃,本世子妃一定会厚待你们任何一个的。“
  撑在地面的双臂瑟瑟地抖,虽然个个都不敢吭声儿,可是,这座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心里是一清二楚的。眼睁睁地看着庄王府变天,却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说一句话。
  云湘柔,云相国府一名庶出之女迅速执管了庄王府仗着有凤铮的保驾护航,她在庄王府是一言九鼎,没人再敢有半句怨言,有人碎碎念,立刻被她拉出去杖毙。庄王府变天后,东陵凤真与云定初仍然没有难逃被囚禁的命运。云湘柔并不比庄王好,甚至苛刻地克扣给她们的食物,甚至三五不时来偏院向云定初挑畔。姐姐,妹妹来向你请安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总是飘荡在院子里。“唉哟,四妹妹,姐姐我哪能受得起哟。”云定初也是皮笑肉不笑地回。
  “姐姐,昔日,你给妹子我的一切,今儿,我全都会一一加倍奉还。一起斗败了庄王夫妇,现在,这两姐妹就要分道扬镳了。
  个个都是视利现实的小人。云定初早知道云湘柔会来这样的一手,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云湘柔利用凤铮夺取整座庄王府也在她们的计谋中。现在,她们夫妇想的是如何脱身而已。”四妹妹,你给这样的食物是什么意思?“云定初端出桌案原封不动的食物,不过是一些残渣饭羹而已。”这桂鱼可好吃了,二姐。“云湘柔指着碗里的一块鱼假惺惺道”真的挺好吃的,是凤铮从荑国带过来的。“”噢,原来是凤铮将军从荑国带过来的,他对你还真不错,庄王夫妇没有了,薄恒也被你谋害了,就算如此,这庄王府也并非你的,巴蜀它属于天元国土,不是荑国的,你弄一个荑国将军进府,四妹妹,二姐我不得不夸你胆子大呢。“
  ”多谢二姐夸奖,你二姐你教我的嘛,以前的我多温柔天真浪漫,要不是我娘亲惨死,我还不知道人情冷暖,人世辛酸,这都得感激你了,是你让我戌长了不少。“云湘柔的话语中没有恨意,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阴阳怪气。”说什么呢?你娘亲的死也我何干,你要记恨也该记恨大娘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统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云定初,你嫉妒我与云雪鸢过得比你好,得到了爹爹疼爱,所以,你便一直记恨于我们,暗中施计让刘氏弃我母亲,我母亲实际上是被你弄死的,当然,刘氏我也绝不会放过,因为,你们统统都该死,修理了你,凤铮还会与我一同入卞梁,修理那猖狂多时的云雪鸢与刘氏。”这是她打的如意算盘,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与云定初同盟。
  因为,她有了凤铮这颗大树,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护她周全,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张王牌,那便是她肚子里有一块凤铮的骨肉。那便是让凤铮死心踏地追随她的真实缘由。
  “你记错了吧,你我都是云府的受害者,你要记恨的是刘氏,与我没半点关系,当然,如若你一定要这样,我云定初也不是怕事的人,奉陪就是。”你有凤铮,我也有北襄王,再则,我还有一把银针,一只能吃下十个人的恶狼犬犬。她还拥有那个时代没有精明头脑。当然,云湘柔也不傻,否则也不会藏着这么深的心机,将庄王夫妇一网打尽,到头来坐享巴蜀宝庶之土。如今的巴蜀也等同于是她的地盘。凤铮用重兵把守着王府,还派人死守巴蜀的入口处,凡是要进来的人,都要经过她们的严格盘查。这座巴蜀的国土等同于与卞梁分割开来。如果她们愿意,可以不受任何的管束。包括卞梁的圣旨。
  这一计真是妙,只是,云湘柔,你又怎么会想到你的凤铮将军与你的一见钟情,只是我云定初安排的一出好戏而已。她早就知道凤铮爱美人,而云湘柔又春心动荡,恨死了庄王妃与薄恒。在那种扭曲的心态中,她自是想报复庄王府。所以,在用晚膳之前,她刻意派了一个面生的丫头去给凤铮将军说北襄王邀之相见,可等凤铮离开大殿来至偏院时。丫头居然绕了一圈不见了踪影。凤铮见亭子里有一些酒菜,以为是北襄王让人弄的,就坐在了石凳上,等了片刻不见人来。就站在了鱼塘上边静静地等待,这一等就等出了一个美人,当时,他看到了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面色难看从厢房中步出。那一瞬间,他就看傻了眼。惊鸿的一瞥后,他到将北襄王邀请他之事给忘记了,便一直记得了那名美人,记得当时美人向他笑了笑,甚至脸颊绯红,可以看得出来,美人也喜欢上了他。他来巴蜀居然得了一段良缘。
  后来慢慢地,两人就好上了,再后来甚至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虽然,后来才慢慢得知她的身份。可是,荑威王的病重让他的胆子变大了,荑威王病重,荑国都不知道怎样变天。
  得知虞姬掌握了兵权,他手上正好有几万兵马,知道打不过虞姬,干脆就带着几万精兵反出了荑国都城蝉郡。来庄王府保护他心爱的女子还有孩子实属明智之举,他虽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将军,可是,君主已逝,他不可能再为一个女子卖命。
  人性往往都是自私。
  所以,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云定初夫妇俩的谋算当中,庄王妃借了云湘柔之手除去庄王与长孙相娥,而云湘柔又借了凤铮之手除去了庄王妃,成了这座豪华府宅的主人。
  现在,云湘柔想借凤铮之手除去她们夫妇,那可没门儿了。
  “那最好,我最喜欢聪明的敌人,那样玩起来才刺激嘛。”
  狭长的眼线微微一眯,云湘柔笑得云淡风清。
  云湘柔步着莲步离开了,噶止嘎止的声音从旁侧屋子里传来,云定初知道是瘫子过来了,便问,“你都听到了?”
  “嗯。”北襄王一张俊脸十分冷峻。
  “难道咱们真就这样坐以待毙?”
  瞧了一眼外面把守的士兵,密密麻麻的脑袋,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简直把她们当重犯人来看管。
  “要不,本王先离开,再回封劂带兵来救你。”
  这说得是哪国话?
  他先行离开,他一个残疾人,怎么离开?
  就靠身边这为数不多的几十个护卫们,恐怕还没杀出去,就满身中箭倒地而亡了。
  东陵凤真没有回话,片刻后,他才幽幽吐了一句,“探子昨夜来报,说白君冉在保护甘洲的途中被人袭击,白君冉当时虽救走了甘相,可是,后来他们所坐的马车飞下了悬崖。”
  意思是说,白君冉死了。
  ‘丁冬’一声,她发现自己突然间气闷难受,白君冉死了,从此后,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叫白君冉的男人了。
  那男人凝望着她幽深而痴情的目光让她难忘。
  让她心痛,此刻,她的心底更是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碎感。
  心碎,是呵,只有真真切切地爱过才会有这种感觉,她相信女主是爱白君冉的。
  这撕心裂肺的痛苦是如此的清晰。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感觉身体正处于一片汪洋的大海之中,呼下去的全是浓而咸的海水,海水灌进了她的心肺,让她每呼吸一次都感觉是那样生不如死。
  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东陵凤真也没去计较她的心到底向着谁,到是赶紧伸手在她腰上一揽,整个人便跌坐进了他的怀抱。
  他的腿上肌肉正在慢慢地恢复,虽然腿肌肉张力度不够,可是,给她当坐垫还是可以的。
  不可能连她这种轻盈体格的人体重都承受不了。
  “定初,定初。”像是很怕她晕劂过去,左手揽着她的腰杆儿,右手则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双颊。
  “噢,我没事。”迷蒙的视线中,她看到了东陵凤真首次焦灼不堪的面色。
  自从她嫁入北襄王府后,从未见过他这种焦灼神情。
  除了偶尔逗弄她,他一直都是冷冷冰冰的面孔。
  “君冉,他……他真的死了?”明亮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似乎还不太敢相信,她喃喃轻问。
  “嗯。”北襄王不想伤害她,可是,君冉的死却是不争的事实。
  “凤真,我想出府,我想出府……”她的心痛到裂开,此时此刻,她好想出府,她要去找君冉,捡回他的遗骨,每日为他献上三次香,让他一路走好,到地底下与原主相见。
  也许,他再也找不到原主了。

当前:第292/30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