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103/373页


  他究竟怎样,才肯放过她也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
  感觉在他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一弱势群体。
  从前靠近不得,如今远离不了。
  一时间委屈更甚,眼底有些水汽不受控的往上涌,再开口,嗓音已经开始哽咽,“年慕尧,你欺负人……”
  如今她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偏偏他还要火上浇油!
  怀个孕搞的像个想罪人一样。
  她不过是想保住这个孩子,究竟错在哪了?
  眼睛里水汽蓄积,视线模糊开去。
  只感觉满脸的滚烫都转移到眼睛里,拼命想要忍住,可一滴泪还是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好懦弱……
  不想在他面前哭,飞快底下头去,试图掩盖眼底泪意翻腾。
  她这副模样落进年慕尧眼底,像是瞬间产生的某种剧烈化学反应,略显无奈的叹一口气,语气这才缓和,“傅商商,你对陆成安的了解究竟有多少?他家在什么地方,家里几口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生日哪一天,这些你知道吗?”
  商商被他问得愣住,普通朋友或者都知道的问题,可她这个女朋友却哑口无言的半点答不上来!
  交往两年……
  可陆成安对她而言,却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个‘她男朋友’的称号而已。
  “你看,交往两年你对他一无所知,就这样却轻言婚嫁?”见状,年慕尧眉心显露ding点心疼,当初她同陆成安在一起的原因,眼下已是显而易见。
  至此,偌大病房陷入噬人沉默。
  商商心里对陆成安愧疚更深,然而这种愧疚她可能此生都没法再做偿还。
  恐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决绝放手,他有权利也应该和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
  可这种话,眼下只能放在心里。
  说出来等同服软……
  好一会,她深吸口气,抬手胡乱抹掉脸上几道泪痕,再抬头极力伪装镇定,气息却仍难彻底平静,“年慕尧,你就当我作践自己好了,可是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如今里外只剩副要干净摆脱他的架势。
  为什么?
  孩子还是陆成安?
  年慕尧视线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的,眸色平静的叫人背脊发寒。
  商商一双手在被子底下几乎无处安放,突兀生出些不该有的紧张,“小叔,宋雅礼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或者你要我和她道歉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可不可以也请你放过我,我保证,此后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
  “怎么不打扰?”年慕尧几乎下意识接口。
  是能彻底消失不见,还是有本事将他脑袋里所有关乎她的记忆和感觉一并移除?
  “怎么都可以!”可商商却误以为看到希望,同他保证,“你那天晚上不是说可以将我送走么,如果我答应这辈子都不再回来呢?”
  她眼底有希望重燃。
  年慕尧却觉得那希望异常刺眼,叫他忍不住将其狠狠熄灭。
  “傅商商,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没点头之前,你休想半途而废!”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不经思考和修饰的,暴露出他心底的最真实想法。
  或许之前动过将她送走的念头……
  可也不得不认,临到眼前,心里生了变卦,更多还是不舍。
  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将一切都搅得混乱。
  他心里有块被冰层覆盖的地方表面冰层渐渐开始融化,而后不断露出柔_软内里,是他所能想象的最柔_软触感,傅商商住在里头。
  曾经狠心打消的念头,如今再次萌芽破土。
  商商下意识以为自己生了错觉。
  眼前的年慕尧,眼底写满矛盾,而他刚刚那句话,分明又是不肯她放手的意思。
  他究竟什么意思?
  商商从前看不懂他,如今又觉他更加复杂。
  满心疑问未解,一室静寂里他语气染上几分烦躁,又像是在警告,“傅商商,今天我也把话摆在这,你要嫁陆成安,可以,除非先把孩子打掉!”
  他容不下的究竟是她要嫁陆成安,还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多半还是后者……
  果真,刚刚那些都是她的错觉,心底有抹苦涩流淌,开口,连嗓音都变得无力起来,“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何况,我不嫁他一样保不住这个孩子,为什么不嫁?”
  她要的真的只是这个小生命平平安安出世。
  可若不嫁,年晋晟容不下ta。
  若是嫁了,眼下年慕尧却又不容。
  不对,应该说嫁或不嫁,年慕尧从头到尾态度都是一致的不容!
  “我明白那一晚对你而言只是个不愿承认的错误,但我真的很舍不得ta。”这个小生命已经安安静静在她腹中住了两个月,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却又叫人难以割舍,“小叔,我如今在爷爷那里已经举步维艰了,想保住孩子,他的话我就只能照做,我从不曾想过利用这个孩子去换取什么,往后也会带着这个孩子走得远远的,如果你还觉得为难,我们甚至可以永远不再出现,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再为难我?”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别的方法?”年慕尧不禁冷笑。
  笑话!
  他的孩子,凭什么要用她同另一个男人的婚姻来争取庇佑?!
  “爷爷说,有了健全的家庭这个孩子才能出生。”她抬头看他,脸上眼底全是苦涩,“不然呢,难道你娶我?”
  这种可能连说出来都须得耗费莫大勇气。
  从前想过为他披上白纱的幸福模样,可后来那副美好画面终究被时间摧残的连渣滓也不敢有所剩下,从他牵手宋雅礼开始,她就明白,年慕尧三个字于她而言,才是这辈子最大且不切实际的奢望。
  此生最残忍惨烈的奢望!
  “为什么不能?!”可下一秒,耳朵里却是他一句反问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双双愣住。
  商商只当是他口不择言,是真的疼怕了,所以不敢再有期待。
  而chuang边上,年慕尧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刺疼太阳穴,而后是他一声重重叹息。
  四下里,又只剩片冗长沉默。
  可是好一会过去,他也不曾有要收回那句话的苗头。
  解释,亦没有。
  被子里,商商一双手手指紧紧搅在一起,手心出了层虚汗,忍不住干咳一声,“小……”
  “自己把饭吃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一句带了命令的话将她声音尽数压下,并且半点开口的机会也不给她,“安心在这住着,一切有我。”
  最后几个字,是种承诺般的安抚。
  商商一时走了神,再回神,chuang沿重量消失,那边病房门开口,他修长背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里。
  而后耳朵里他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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