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230/373页


  听到声音,楚韵才算回神。
  怔怔抬头,盯紧了年慕尧方向,像是抓住最后一点救赎,双手捂脸,泣不成声的自责,“他一直哭一直哭,我推了他一把,地上玻璃碎片割到了他手臂动脉……血,我看到他留了很多的血,慕尧我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这个孩子时时刻刻提醒她当初遭遇不堪的事实。
  可这也是她此生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生下他,却折磨了自己。
  “慕尧,他们都说我有病……”她突然低低的笑,松开手,一脸泪痕交错狼狈,“我是有病,不配做他母亲,我会心烦,看到他那张脸就会难堪,如果不是我对他爱理不理,甚至心情烦躁时候动辄虐待,他怎么会得那种病?慕尧,我恨我自己……”
  年慕尧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那天在酒店,见着躺在*上的虚弱小孩,浑身青青紫紫痕迹交错,瘦弱的快要皮包骨头,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不对。
  所以立即将孩子安排进病房。
  这些年,楚韵过得很糟。
  曾经满脸笑容明媚的女孩,被多舛命运折磨的不成人样,没了笑容,长期抑郁,好的时候很正常,疯的时候小家伙就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慕尧……”
  她重又开口,决定艰难,“要么别救他了吧……”
  救了做什么?
  “楚韵,别说胡话!”闻言,年慕尧皱眉,脸上只剩严肃。
  于他而言,任何生命都一样可贵。
  “我也不想……”楚韵抹一把脸,眼泪仍旧源源不断,“他的人生至今为止只有一片灰暗,他不快乐,苟延残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想将那个男人对我所有的伤害加注到他身上,对他,也许死亡才是最好归宿。”
  年慕尧不再同她争辩,攥紧了拳头,安静听她说话。
  “那时候他刚出生,我听到他哭,新生的生命总是给人希望,我躺在产*上以为终于可以从那片阴影里走出。”她忏悔太深,无以弥补,“可是不行,起初我那么爱他,可他学会说话,第一次开口叫的却是爸爸,那时候我就疯了,他怎么能叫爸爸?”
  回忆太痛。
  可她的孩子却是这些痛苦的承受者。
  “所以我将他丢进注满水的浴缸里,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淹死他。”楚韵一度重又陷进那时候的疯狂,模样都狰狞起来,“可是没有,关键时候我住了手,你大概难以想象,留他生路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那一刻我又产生了更邪恶的念头……”

☆、你只要当她是我的妻子,我年慕尧的命

  “可是没有,关键时刻我住了手,你大概难以想象,留他生路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那一刻我又产生了更邪恶的念头……”
  她抬头,一脸绝望展-露-无-遗。
  可那模样又狰狞的根本不像在说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是病了……
  身心俱疲,心理疾病几乎病入膏肓。
  “慕尧,你能想象吗?”她抬手颤颤指向手术室方向,“这些年他存活的唯一理由,竟然是我觉得那个人的儿子应该受尽这世上一切痛苦和折磨,所以我怎么能……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他脱离这片苦海?!”
  楚韵终于撑不住的痛哭,“我是他妈妈,我是他妈妈啊……”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她悲痛哭声不断。
  “我来的路上联系过助理,他的情况抢救及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年慕尧皱眉,拍拍她肩膀以作安慰,末了却又叹息,“你的问题我会帮你安排心理医生,如果你还想当一个好母亲,那就配合治疗,现在起好好对他,不晚。”
  “晚了!”楚韵痴痴的笑,“他有白血病,年慕尧,因为我他得了白血病!”
  她情绪骤然激动起来。
  年慕尧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被她一把打开。
  猛地起身,猝不及防将年慕尧推得后退,逼到后头墙壁,顿住。
  发了疯,一把将他衬衫领口揪住,眼底染上一片阴鸷疯狂。
  年慕尧眉间褶皱更深,轻易能够将她掀开,却不挣扎。
  片刻,耳朵里全是她撕心裂肺的质问,“年慕尧,你看看我,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可是你呢?你明知道傅循对我做过怎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明知道我被他逼到了怎样绝望的地步,但你还是娶了他女儿!”
  这不争事实早就叫人心底充满绝望。
  他怎么可以娶她?
  年慕尧眸色深了深,唇角猝然勾起一点冰冷。
  楚韵并未察觉,掌心捏成拳头砸在他肩膀上,“年慕尧,父债子偿,她傅商商迟早是要遭到报应的,我诅咒她……”
  “楚韵!”年慕尧倏地冷声制止她来不及说完的后半段话。
  手臂猛地被他钳住,楚韵才察觉他脸上表情变化,那双染了冰霜的眸子太冷,对视一眼,肩膀瑟缩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他这一切的变化,全是在她提及傅商商这个名字之后!
  是她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忘了隐忍,更忘了如今的傅商商,年慕尧娶之,在他心里必定已是重中之重。
  心口妒火四起,却低敛了眉眼,抽泣着,模样楚楚可怜,“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慕尧,对不起……”
  年慕尧脸上神色不变,捏在她腕上的力道加重。
  “疼……”
  楚韵惊呼一声,耳朵里他嗓音温度已经跌进冰点,“所以,半夜商商宿舍门口的恶作剧,今早被冷水泼的闹剧,都和你有关?”
  楚韵闻言一愣,却是迅速掩去眼底惊慌,一脸震惊来的及时,不明所以的反问,“慕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辜。
  她脸上全是无辜。
  如果可以,年慕尧很想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一切。
  可楚韵不是从前那个楚韵了。
  暂且不论是谁将她变成这样,变了就是变了。
  半夜事情一出他就知道了,派人查了,但结果并不理想,今早那个泼水的,抓住了,结果却是有人雇他办事,手机联系没有见过雇主,号码是黑号,手法滴水不漏的,叫他一时间难以查出什么头绪来。
  可是刚刚,她自己露了破绽。
  “听不懂?”年慕尧冷笑,甩开指间钳住的手腕,“楚韵,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结婚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妻子是傅商商?又怎么知道商商她就是傅循的女儿?”
  楚韵错愕,“我……”
  “楚韵,我不管你和谁有着怎样不正当的联系。”没耐心听她解释,年慕尧垂眸看她,眼底半点温度都没剩下,“如果你儿子的事情你还想要我帮你,趁早断了和那人的联系。”
  如今年氏内部暗流汹涌,夺钱夺-权。
  他不理会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楚韵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而不自知,这颗饱含仇恨的好用棋子,一旦真被仇恨蒙蔽双眼,后果必定伤亡惨烈。
  “凭什么?”楚韵怔怔看他,声调骤然提高,“我凭什么既要救傅循的儿子,还要放过他的女儿?!年慕尧,这不公平!”
  “那你就不要当她是傅循的女儿。”年慕尧平静同她对视,一字一顿的警告,“楚韵,你只要当她是我的妻子,我年慕尧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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