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271/373页


  电话里怎么说的?
  宋雅礼说傅商商打掉了孩子,这个节骨眼上,她打掉了三哥视之如珍宝的孩子。
  原因,又是因为过去。
  可笑的过去,当年的事情年家瞒得很紧,但这些年,因为宋雅礼的出现,当年的事情也跟着渐渐浮出水面。
  那女人自以为知道很多,用过去要挟。
  没错,要挟成功,但那又怎样?
  他们哥几个看了宋雅礼两年多的笑话,宋雅礼小人得志的模样有多叫人牙疼,年慕尧对傅商商的一腔情深就叫人有多心疼。
  年慕尧坐着没动,眼眸低垂着,感觉鼻腔间呼吸很淡。
  他模样越来越不好,祁墨扶他起来,“三哥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
  年慕尧不挣扎,走不动,双-腿力气像被抽光。
  他脑袋里的画面,还是不久前病房里的模样。
  做了决定,但割舍仍旧太难。
  如果可以那么轻易的放下,当初不会受人要挟,之后更不会不顾一切只想着和她过一家三口的简单生活。
  “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祁墨怒其不争,“三哥,现在连她肚里的孩子都没了,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连寄托都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最怕没有求生渴望。
  他现在的情况很糟,说进了手术室出不来那也绝不夸张。
  “三哥,很多事情你不告诉她,一人瞒着没有意义,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要傅商商恨你一辈子?”祁墨忍不住的叹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好了,手术成功了,你的一生也会很长,但那时候难道要孤苦度日?”
  他如今将傅商商推得太远,根本没给自己留有半点后路。
  祁墨觉得他是笃定自己挨不过去……
  缓过来,年慕尧单手撑住墙壁,双-腿跨得很是吃力,他神色很浅,薄唇始终紧抿着,不开口,眼角有点苦笑愈发深沉,在自嘲。
  步子一点点的跨开,想离开这个地方,鼻腔间全是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这个味道令人反胃。
  然而没走多久,心口剧烈刺疼再难忍受,额上出了一层细汗,眼前一黑,高大身躯不受控的栽倒下去。
  “三哥!”
  祁墨一直小心翼翼跟着,也幸亏他跟着,才算接住他没叫他栽倒在地。
  就近叫人帮忙,撤离,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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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慕尧走后,商商呆在病房里,绝望伤心过后,模样反而安静,静静躺着,不哭不笑不闹,安静到生息全无。
  天花板渐渐遥远,有了睡意,闭上眼睛,能睡很好,至少睡着可以暂时从这里逃离。
  可她错了,很多事情逃不过。
  睡着,梦里一样冰冷,又是那个孩子,一样的梦境不断反复,看到他的模样心疼,瞧见他手心捧着的一滩血肉模糊绝望。
  魔障了,醒不过来。
  睡意一点一点加深,梦境跟着深沉。
  年慕尧,孩子,年家,所有所有,现实里觉得冰冷的一切,反复在梦里上演。
  觉得残忍,很痛,但是躲不过,那些伤害,尖锐刀子一样,嗖嗖的迎面往她这个方向刺来,全都直奔心脏。
  要怎样?
  那地方已经密密麻麻遍布伤口,可那些刀子还在凌迟。
  有些伤疤,至此一辈子都难愈合。
  身体被冰封一样,很冷,梦里掠过阵带着冰渣的寒风,一点一点将她血液凝固,连带着呼吸都一起冰封。
  下意识缩紧身体,可仍抵抗不住那阵寒意侵袭。
  不多久,浑身哆嗦了下,醒来。
  这不安稳的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睡前外头还是片阳光明媚,醒来夜幕已经降临。
  怪不得觉得冷,呼呼地,外头起了风,有闪电雷声轰鸣,要下雨了,窗帘被吹得翻飞起来,下chuang关上窗户拉好窗帘,重新躺好,有些饿但是不想再动。
  扣扣――
  房门被人敲响,竟听得出那声音似乎带着些许试探。
  商商躺着没动,下意识皱眉。
  不多久,门锁转动,那点缝隙渐渐扩大,然后看清外头的人,一眼,小-腹处倏然叫嚣着尖锐刺疼,回过头闭上眼睛,声音没有情绪,“出去,我不想见你。”
  是傅循。
  那一眼看出太多东西。
  这人早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但是短短一天,感觉他又急剧苍老很多,爬了皱纹的脸上写满深深愧疚自责。
  但他还是进来,走到chuang边将手里食物放下,声音有些哽咽,“孩子,吃点东西。”
  商商仍闭着眼睛,那句话过后,苍白唇瓣紧抿着,她很不好,脸色憔悴至极,只当他是不存在的,不睁眼睛不说话。
  傅循有些局促。
  他定定站了会,兀自将食物拿出来,“爸爸亲手做的饺子,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里头搁了很多笋丁。”
  干的,不带汤。
  她最喜欢的吃法,蘸醋,不多久鼻腔间厚重消毒水味被醋的酸气取代。
  眼睛涨涨很疼。
  她喜欢吃笋,很多年如一日。
  可今天,不受控的对这道深爱的食物厌恶起来。
  商商闭眼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眼帘紧阖着,忍着压抑着不让那些滚烫自眼睛里冲脱出来,呼吸更是发紧、灼烫。
  想翻身背过去,但忍着没动。
  都弄完,傅循干站着无事可做,更无话可说。
  太明白自己做了怎样的蠢事,但是没办法,覆水难收,已经做了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一早知道她的名字,之后的一切无论怎样不会发生。
  后悔已经太晚。
  她肚里孩子没了,伤害已经造成,再要她接受他这个父亲,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
  不勉强她,这么多年已经过来了,他可以等,慢慢等到那些伤害被时间抹平的一天,不急,只要她好好的,真的一切都不急。
  临走瞧一眼她面容虚弱的模样,想说再见,但一句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如今她听他的声音恐怕都会觉得厌恶,叹一口气,转身预备离开。
  ‘哐啷――’
  傅循步子才刚跨开,背后一阵碗筷落地的尖锐响声,那些他准备了一下午的饺子,此刻躺在一片狼藉里头不成样子。
  商商伸伸手足够将chuang头柜上的东西尽数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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